《中国当代艺术文献》2009

时间:2016.06.12   来源:阿特

 
 
          对中国当代艺术语言问题的诘问
                        

    如果把1980、1985和1990这三个时间作为中国当代艺术的标志性节点,那么2010也应当做中国当代艺术的又一节点。

    这一新的节点的特征是什么?这是每一个有志于当代艺术的艺术家应该有所思索的问题。众所周知,世界大局在2009年发生的严重的经济危机也深刻地波及了中国,由于当代艺术不可避免的“资本宿命”,中国的当代艺术跟在世界大形势之后,也出现了危局。危局直接引发的当然是“资本的退潮”。但[湖南校稿时语句和顺序改变了一下]由于中国当代艺术面对的外部问题(如政治、社会、市场等)和本体问题(当代艺术的文化身份、精神背景、本体资源的支持),中国的当代艺术似乎复杂一些。在当代艺术的发祥地欧美的格局中发展起来的中国当代艺术,之所以有今天的局面,就我的观察主要成于外部因素,其外部因素主要有两点,一是外国资本的支持;二是社会批判和情绪的激励。在欧盟诸国,对于社会的批判和文化的反抗跟我们一样都是激发因素,但是资本的支持却要迟缓得多,所以稍有艺术史知识的人就会知道那些耳熟能详的悲壮故事。而中国不然,资本来得既快且巨,大大地超出了人们的想象,于是大跌眼镜者有之,愤愤不平者有之,心理阴暗者有之……更有甚者,将其归因于美国中央情报局的暗中支持——西方颠覆中国的阴谋诡计等等。“阴谋论”者言之凿凿,似乎抓到了中国当代艺术的“七寸”,然而时代毕竟不同了,以我的揣测,并非当局没有看到或看懂一些理论家“跻身”的折子,而是他们也变了——问题的关键是,如果按这些理论家的“折子”式文章办理,中国社会业已成型的逆反心理和“禁则佳”逻辑(也是一种政治反抗方式),会使这些“另类”艺术更加有名,作品价格也会暴涨!体制中主管意识形态的官员并不傻,他们再不想做“助人为乐”的傻帽了。最后,他们终于找到了良策,将中国当代艺术与意识形态相剥离并纳入市场——何乐不为!既来银子,又显示政策开明,于是皆大欢喜。一场按过去方针办要大动干戈的事,化解于资本主义的市场经济和政治谋略之中。不过,当代艺术家不要过分,当局是有底线的,所以时有“798”被查封的事件作为新闻在短讯中转播,在坊间流传。这就是中国当代艺术形象化了的外部问题。

    在这篇短短的序言中,我主要是想谈一点,关于中国当代艺术的内部问题——本体问题。这才是艺术家自身的正经事,也是自己控制得了、管得住的事。古人云: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当代艺术也是文章,得失之间,不单是画价、名声,更重要的是每一个当代艺术家对艺术史的交代,说艺术史或许太崇高了,那就说让自己“心安”吧。“心安”二字,也有古诗为证——“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或者“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的态度,我们应该深思。

    说到这里,本文的主题就出来了——我想重点谈一谈当代艺术的语言问题。

    当代艺术的语言问题?——它能成为一个问题吗?

    语言是不是古典艺术的概念?当代艺术只有观念,何来语言!

    上述观点,在当代艺术中很是普遍,它误导了很多涉世不深的青年艺术家,也势必毁掉一些没有思想和知识准备的艺术家。

    请问,艺术是不是表达?如果是表达,那么怎么表达,用什么方式表达?表达的水平高低,就是语言、形式,以及语言和形式的品质问题了。

    德国著名汉学家顾彬先生,不久前在谈到中国当代文学(主要是指小说)时,出言尖锐,刺激了很多中国当代文学家,使他们愤愤然,这几乎成了一件公案,在文学界很是轰动。

    顾彬先生的意思是,中国当代小说多为垃圾,比不上“五四”一代的现代文学大师,如鲁迅、沈从文等。差在哪里,顾先生也有诊断,大意是:鲁迅一代兼通中西,打通古今,又中文、西文都擅,能用两种语言文字思考,当代文学家们差矣。

    我权将顾彬先生的观念移至美术界,我以为,中国当代美术界的语言问题亦然。中国美术如果以“五四”一代的林风眠、徐悲鸿、潘天寿、刘海粟等来看,他们在语言表达上的成就,恐怕中国当代艺术家中无有匹敌者。当代艺术家中没有大师,(至少现在没有)这大概是一个共识。为什么没有大师?从艺术史的角度看,主要还是语言问题,即表达的方式、风格、图式、符号,这都是语言范畴的事情。语言首先讲创新、独特、个性、时代性等,接着就是语言的品质、境界。

    中国当代艺术中的风云艺术家和他们的代表作品,在进入艺术史后,便退去“当其时”的一些要素,而主要以“语言”呈现于历史。这时,人们就不会说你的“正当性”,而是以比较的历史眼光挑剔你和前后时代的艺术家在语言表达上的高下优劣了。我不知道我们的当代艺术家们,在进入这个历史的评价体系后,是否还有底气、有自信,还理直气壮,还会心安?

    如果不能,那么当前对于中国当代艺术就是一个时机,趁着这个时机,我们都暂时放弃一下被时尚不适当地抬高了的平面价值尺度,而以我们不太习惯的深度价值尺度来衡量自己。身后不好说,就说离我们最近的,如林风眠、徐悲鸿、潘天寿、蒋兆和……更近的如吴冠中、朱德群、熊秉明……不比其他,就比语言的样式、风格、品质和境界——诚心、沉心、真心地比一下,自己去判断吧。
这里还想引申一下思维的问题。

    从思想史的角度来说,中国由于缺乏像西方苏格拉底和亚里士多德这样的哲人传统,所以我们的传统在思维方式和质量上是存在问题的,主要体现于形式(结构)和内容在思维上的关系及各自的本体问题。我们比较重视内容的思维而忽视形式(结构)的思维,或者虽然有之,但一不分类,二无体系,习惯于一锅煮。这一点对于中国精神文化损害甚巨,例如,文化批判和道德反抗,我们并不区分形式和内容,我们简单和粗心到在批判文化内容和道德内容时,往往将文化形式和道德形式一起给否定和批判了。造成的极端结果是“文化越多越反动”,以及批量生产“无知者无畏”这样的“流氓英雄”,并且一再发生鲁迅所指出的“将婴儿和脏水一起倒掉”的低级历史悲剧。

    具体来说,就是纯粹思维的问题,反映在艺术上,历来的中国艺术太注重题材内容,连写意文人画也将“梅兰竹菊”人格化和道德化,我这里并非说不能“比喻”和“拟人化”,而是说客体表达的第一性是物性,然后才是拟人的人格。语言是比较形式化的,它有不可置辩的独立价值。语言问题反映在艺术上就是绘画(或艺术)的形式内容,这是一切艺术安身立命的看家本领。现当代艺术兴起之后,太重观念,发展到极端观念就是一切,这就犯了“内容大于形式”的错误了,对这个问题,有志于现当代艺术的人,尤其年轻一代,要三思、三思!切记,切记!

    本册[以前是分段的,现在两段和在一起了]《文献》,在编辑思路上有意识地注重了这些问题,因而将一些语言上有建树和成果的当代艺术家的作品收入进来,如:陈淑霞、吕鹏、沈敬东、李向明、刘子健、李磊、欧阳、奉家丽、方力钧、毛焰、苏新平、梁长胜、刘庆和、李书安、刘小东、隋建国、虞村、岳敏君、钟飙、陈云岗、毕建峰、陈光龙、陈文令、傅文俊、顾黎明、郭晋、姜杰、谭平、童振刚、王中、吴伯文、夏小万、向京、肖鲁、曾浩、张朝晖、张卫、邹建平、朱建辉、庄健等。上述艺术家大都比较注重语言表达的独立价值,语言运用都比较个性、精审、妥当,并且还可以看到他们对传统语言元素的创新性运用。    文/邓平祥
 
 
 
《中国当代艺术文献》2009年共甄选了本年度中国当代艺术最具代表最具潜力的218位参加艺术家:
白明、毕建峰、蔡志松、曹永平、陈督兮、陈光龙、陈坚、陈克、陈淑霞、陈文令、陈曦、陈兴伟、陈玉东、陈云岗、陈志光、陈子光、丛龙飞、程玉扬、崔宇、邓改山、邓荣斌、邓涵雨、杜江岩、方力钧、封加樑、冯丽鹏、奉家丽、俸正杰、傅文俊、傅榆翔、高二河、高珺、高孝午、郜少华、哥隆、龚超、顾黎明、关山、管怀宾、郭盖、郭春亭、郭晋、郭其鹏、韩畅、韩行、赫丽、何黎霞、何云昌、贺昆、洪浩昌、洪序光、胡朝阳、胡志骏、胡靖、胡军强、胡峻涤、胡平、胡是平、扈海风、黄海燕、黄小平、黄引、黄泽雄、姜杰、蒋焕、蒋良、净野、康璨、李贵男、李磊、李聘、李强、李书安、李向明、李由、李有杰、李育红、李正天、栗广峰、栗子、梁长胜、梁怡、刘宏毅、刘军、刘俊彪、刘可明、刘强、刘庆和、刘润军、刘小东、刘彦、刘耀先、刘野、刘懿、刘玉君、刘子建、路明、吕鹏、吕晓文、罗发挥、罗隶、罗敏、罗荃、马堡中、马建、马永强、马志民、马志明、毛焰、美文、那林呼、欧洋、潘凯、彭烈洪、彭永益、林彬、威发旭、强润伟、秦秀杰、秦蓁、瞿广慈、荣荣、映里、沙智滨、石冲、沈敬东、石巍、苏新平、苏谢伟、隋建国、孙国涛、孙珂、孙鸥、孙晓晨、谭平、汤志刚、唐志冈、童振刚、汪京元、王彪、王东春、王峰、王富强、王海燕、王劲松、王雷、王利民、王荣松、王耘农、王易罡、王照野、王中、吴伯文、吴翦、吴松、吴叶、吴已、吴银杉、夏小万、向京、肖鲁、肖明、肖凯、肖煜、徐军、徐里、许仲敏、薛松、薛问问、颜正华、杨少斌、杨世斌、杨帅、杨永胜、姚俊忠、一真、印俊、余键、虞村、岳雷、岳敏君、曾浩、曾焕光、曾庆国、张朝晖、张戈、张继华、张建军、张可扬、张林海、张强、张祺、张全、张伟、张伟、张卫、张小鲁、张晓军、张炀、张永生、张振洪、张志琪、章华、赵利民、赵净、赵险峰、郑智君、钟飙、周广宇、周佳春、周军、周一清、周颖超、周湧、朱建辉、朱伟、主玛于江、庄健、卓晓光、子木、邹建平
 
责任编辑:杨晓艳去阿特首页
    关注我们
分享到: 新浪微博 搜狐微博 腾讯微博 微信 网易微博 人人网 开心网 豆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