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加索在深入对造型处理的多重体会后,说出了这样的话:“所谓造型的律诗,就是形与形相互之间形成‘押韵关系’的一种形式,必须做到:或是与另外的形式押韵,或是与它周围的空间押韵。”同样,在塞尚、培根、八大山人和陈老莲等人的作品中,也有着同一性的运用,他们对造形与色彩的考虑和处理,让形与色在一幅画中形成韵律结构,是艺术创作手法中极具魅力的特色,任何杰出的艺术家都不会放过此手法的运用。在中国当代艺术家刘柳的众多大幅作品中,也同样具备这种“同一性”。这种“半押韵造型”的手法运用,存在着无限多样的关系可能性,要想确定其中的一种关系在整个画面结构序列中所占的位置恰当,并达到最佳效果,那将是一件极为棘手的事情。因此,长期以来,在刘柳的工作室中,出现了大量的处于“待生发状态”的半成品式的作品,等待着他去费心费力着手处理。
在刘柳那里,有着一种不断挑破、反叛式的“意义发生机制”。因他强烈地不愿重复、不愿现成化地来对待绘画创作,为了达到这种彻底的非现成化的自由创生,就象使自身从混沌无序中浮现出来,以便使之成为有形的东西,因此,他不得不让绘画牵引自己,跟随着画面去生而发之。
看他的画面,充满着视觉的动力特征,极强手感性的大笔触与大色域,缘起缘构出有机形的分化与复合结构,很有视觉“摩擦力”。这是他大开张手笔多年有机生发出的个人化艺术语言。他作画时,不再面面俱到于物象的细节,而是用不多的书写性线条或色块创作出“近似形象”,使它们成为产生特定效果的刺激物,这种由不多的笔划变异书写的简化的式样自身,成为了耐人寻味的主体——也即转化成为画中事、画中物,这些涂满画布的色彩和线条组合,乃是“视觉力”的作用场。
艺术家是“转化器”,转化能力越强,越容易出艺术味道。对于刘柳来说,无论多厚的笔触,他都给予转化成“色彩”,而不是停留在材料特性(颜料)层面,不仅如此,他已经让色彩成调性配伍,精——炼般的精彩叠出;无论粗细线条,他都赋予其东方特色的“书写性”,由它松松散散、激情飞扬地结构出形的味道;对每一层面的底子,都加以精心推敲和借用,既让其发挥前牵后挂的作用,又不粘滞、妨碍以后的生发。绘画的意义,就是这样在他敏感鲜活的心手之间源源跃出!
鲍智明 2009.8于宋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