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的神性
话说，世界上奔跑速度最快的是猎豹，速度可达每小时110多公里，猎豹喜欢捕食的猎物是羚羊，羚羊的速度是每小时90公里。但是猎豹往往不能每次都成功地捕食到羚羊，因为猎豹是短跑运动员，爆发三四百米就要气喘吁吁，羚羊是马拉松运动员，持久力很好，一旦需长时间追赶猎豹就跟不上羚羊了。羚羊的持久力是本能吗？还是长时间被追赶，为了活命就要长时间逃跑而形成的持久力?
所以成就羚羊持久快跑的难道不是猎豹的追捕吗?
整个六月在欧洲，米兰、威尼斯、托斯卡纳、雅典、布达佩斯、巴黎，一路北上，欧洲的热浪仿佛也紧紧追捕在身后，让人喘不过气。好在下榻的地方都不约而同地有一处舒畅的顶楼空间。米兰的顶楼可以独面大教堂的建筑美学；威尼斯的顶楼遇到海鸥在肩头呼哧而过；雅典的顶楼餐厅面对着卫城的夜灯迷烁。热浪下的烈日效应使得各处的日出和日落都美到迷幻。热气还未褪去，玫瑰色晚霞已经开始晕染。
晚霞时分的卫城，朦胧且神圣，人类史上重要的开端，希腊神话叙构了众神的恩恩怨怨。离奇玄妙的故事里也总是缺不了动物，而古代神话里出现频率最高的动物就是马。希腊神话里的男神大部分也都拥有名马，名马仿佛是英雄身份的前提条件，而马与人的故事线也往往是悲剧，抑或格外离奇，例如会有食人之马，人马之间身份也可有置换等等。历史便是由各式故事串联起来的。
林丈司的绘画里出现很多动物，老虎、猎豹、兔子等等。但是，每次看到他画布上在波普色彩里斑斓的动物们，我都会联想到希腊神话里我们人类所不可预测的动物的神性。
雅典国立博物馆的陈列室里看到很多雕塑都是马，英俊无比，神采奕奕。马的优美姿态和精干性都是曾经驰骋疆场的英雄不可缺少的必备，骏马与英雄互相成就。不知不觉就联想到林丈司画里的马。兴许，艺术家画的动物在现代有所不同，说的并不是神性，而是动物的本能性。但动物的自然性与人性从来息息相关，互相影响。
人类用语言来孕育很多礼仪规范，婴儿需要照顾、呵护、教育，相比动物要更长时间。动物则可以生下来就站起来，直面环境，适者生存。
林丈司的作品里，我仿佛会在瞬间看到战士驾着神马在斑斓晚霞里一闪而过的画面。似梦似真。
在巴黎、米兰及欧洲的诸多城市雕塑里，我看到的也是动物的神性。不知其中有什么关联性，我只是无法疏散我的空想。
朱家角工作室 Shu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