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这个地方除了白色,什么都没有。为了反射强烈的太阳光,大地上所有的颜色都被吞噬掉了,阴影则成了一种灰色。画家们总是期待在南方看到热烈夺目的红黄蓝绿,而事实上,只有冷静的北方才会丰富多彩。梵高的阿尔画作,显然是躁动和激烈的,但它们并不打算以任何方式传达这种特别的南方亮光。”——摘自保罗·西涅克日记。
阿尔的吊桥和洗衣女人 1888年4月 阿尔
阿尔的吊桥 1888年5月 阿尔
梵高为什么选择阿尔?其实这是次要的,为了寻找日本浮世绘那种色彩感,当时印象派的艺术家们都各自作了选择,有的去非洲,有的去塔希提……可以肯定的是梵高想去普罗旺斯,因为他崇敬的蒙提切利去了马赛,直到死在那里,而且他的朋友左拉和塞尚都曾在埃克斯度过童年。梵高原本只想在阿尔短时停留,然而,他到了那里,最后,为了那里而死去。
“我不需要什么日本浮世绘,”他给姐姐写信,“我现在就在我的‘日本’。在这里,我只须睁开眼睛,随便画点刚好在我眼前,又让我想画的东西。”
阿尔让梵高终止探寻,他已经进入了他自己的“应许之地。”
1888年5月至8月间,他给提奥写信,“我总是一个人。只要拼命地工作,我可以不需要有人陪伴,这也是为什么我永远不停地在订购画布和颜料。唯有像疯子一样地画画时,我才觉得我是活着的。”
在阿尔的烈日下,一切的色彩都变了,有时候看出去,湛蓝的天空是黑的,碧绿的田野成了血红色……当狂暴的西北风刮起来时,树枝、草丛、房屋甚至行走或站立的人们都晃动扭曲起来……阿尔人总是见到一个不戴帽子的异乡男人早出晚归,背着画板流连各处,这在他们看来是“作死”的节奏,他们管他叫“红头发的疯子。”
作为男人的梵高偶尔也去逛逛当地最便宜的妓院,在那里他认识了一个姑娘。后来他带高更一起逛妓院时,也没有忘记提醒他这个姑娘是他的人。姑娘奇怪地喜欢着梵高的耳朵,常把“我想要你的耳朵”“你什么时候把耳朵给我”之类的当作情话。终于有一天,她如愿以偿了,却一下昏死在妓院门口——谁会想到“情人的礼物”是血腥的纸包耳朵呢。
让梵高割下自己一只耳朵的罪魁祸首是“热射病”,通俗说法就是强烈的紫外线损害了他的神经系统。当他醒来时,看到了弟弟提奥。而他的朋友高更,在他还晕厥在地上时,就已经回巴黎去了。
用绷带包扎耳朵和叼烟斗的自画像 1889年1月 阿尔
① 圣保罗疗养院的庭院 1889年4月 圣雷米 ② 有柏树的麦田 1889年6月 圣雷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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