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鲁
行为艺术家,1989年2月在“中国现代艺术大展”上对自己的装置作品《对话》开了两枪,成为中国行为艺术经典事件。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不止是行为艺术的黄金期,各类艺术都处于黄金时期。1980年代、1990年代初期,市场还不是发展的时候。我觉得张洹、马六明的一些作品还挺棒的,是非常经典的作品。市场有时候会让人不知不觉地陷进去。艺术家不能一点钱没有,也不能太有钱。
行为艺术的作品收藏整体不好。中国主要收藏市场在架上,装置、影像等作品,一般收藏的市场比较小。(行为艺术家)都需要靠其他收入,很多都是靠读书、教书,还有一些会干其他的活来养活自己。行为艺术家真的很拮据的,靠别的收入来维持。我的《情书》好卖一点,是一个小品。还有一些小的装置,好卖一点。
张洹和马六明现在都去画画了。我刚刚看到国外一个很有名的艺术家,他说他的同行很多都改行画画了。但是他一直坚持做行为,他很坦率地说,到现在没有一个商业画廊接受他,也没有一件作品卖得很好。其实这种精神挺可贵的。这种艺术家商业价值都不是特别高。我以为在国外会好一点。其实也不是特别好。
何成瑶是个不错的行为艺术家,她也卖得不是很好,我知道,但是她还在坚持做。还有一个何云昌,本来我想跟他合作做一个行为,但是现在正在计划中。他也是,卖得不好,但是还在坚持做。
我刚刚参与了一个“秃头戈女”的展览,是一个女权主义的展览。一位德国来的策展人叫做庸现,她邀请我参加这个展览,她认为我过去几件作品有女权意识。作为我自己,以前还没有那么明确,做了秃头戈女之后,我觉得可以这么说,我是女权主义者。这个标签可以说明一个立场。做秃头戈女的过程让我接触到一些女性主义者,女性主义书籍。如果说我以前的作品比较关注个人的感受,现在可能会关心整体女人在社会上的问题。这个展览打开了我的视野,我觉得挺好。
中国展览都像赶场,特别快,人特别容易浮躁。一个月一本画册,写个文章,两个月展览就做好了。这个展览,我们准备了一年时间,谈展览构思,写文章。人能够沉下来思考深入的东西,作品也能够讲得深入一些。我比较欣赏这样的状态。
《对话》之前,我没有做过行为艺术。我以前是学画油画的,我在中央美院附中学了四年,大学是油画系的,所以我是非常科班的油画出身,但是我后来发现行为艺术能够表达我的想法,画画这个形式不能承载。在大学的时候,一个法国来的教授说:“艺术就是用任何手段表达你想表达的东西。没有任何限制。”
对于我来说,内容决定形式。我一般做艺术,先有一个内容要表达,再去寻找形式,然后会去看这个形式我自己能否驾驭。就像前几年我写了一本小说,最近开始涉足摄像、影像,因为有个题材,用影像表达挺有意思的。但是能不能成我也不知道,因为影像技术含量太大了,我这个年纪能不能驾驭我也不是很清楚,还要看。
下个月在香港还会有一个展览,是一个当代艺术的群展,我会在开幕式上做一个行为艺术。现在在展览开幕式上做行为艺术还蛮受欢迎的,因为像一般的开幕式只是讲讲话,喝喝酒,如果做一个行为艺术,会很出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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