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栋
1994 毕业于中央工艺美术学院染织服装系
1994-2008 就职于中国国际展览中心集团公司
中国国际展览中心集团公司、慕尼黑展览公司、法兰克福展览公司中国展览项目的形象设计者,中国展团海外品牌形象“中国制造”(Made in China)创始人

主要展览
2016 中国国际文化艺术博览会
2015 中国国际文化艺术博览会
2014 中国国际文化艺术博览会
2011 清华大学百年校庆科研成就展
2011 清华大学十大成就展
2005 日本爱知世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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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红                                                                     
 
“我觉得我比年轻时好看。”
韩子栋坐在文博会自己的展位前,身体向后晃了晃,展厅白炽的光虚浮在他的脸上,桌上的几只酒杯里残余着一点澄红,很是应景。我努力回忆他大学时的样子,的确,如南方丘陵地带般丰茂的青春痘不见了,留下了旧时的印迹。他戴着一幅黑框眼镜,一如从前,行动有点笨拙,衣服依旧不甚合体,像一巨人国桀骜的少年。当然,我明白他的意思。
“站在对面往这儿看。”
他指着展位中心,那面墙上挂着三幅画,下面有一张中式几案,貌不惊人。
“会有一种庙堂的感觉。”
他的神情讳莫如深,更具有代入感。
“有人反映说我这儿很神秘。”
“谁?!”
“观众。他们没见过这样的画。”
他习惯性地冷哼两声,不明指向。
“你的画很奇怪,似乎既不属于现在,也不属于过去。”
“是吗?真正的艺术属于永恒。”
精神或许可以永恒,形式都具有时间性。
“那张画的色彩非常跳跃,其实我希望它们谁都不要压着谁,但很难。”他指的是几案正上方的那幅《陶醉》。
“我经常陪儿子练球。我首先是个父亲,然后才是别的什么。”
他强调了一句。
“看他们训练常常会感动,一种青春热血的奔涌与抑制胶着的痛苦。画完了,觉得《陶醉》更合适。”
后来,我在微信里翻出他写过的一段话:由《陶醉》而起:痛苦引起快感,欢呼夹带哀声,乐极而生惊恐,泰极而求失落。对立的因素相互转化,相辅相成。这是意志处于青春期的悲观主义,是某种具有悲剧性质的“健康的神经病”。准确地说,这是用悲剧来克服颓废主义。身体越是强健,毁灭意志就越是强大,反过来,毁灭意志越是强烈,对生命的肯定就越是充沛有力。毁灭,并不妨碍它对“四周产生了一种神秘的、福气四溢的力量”。也是令人陶醉的力量。
这段话似乎也反映了他的某种状态,含有自我激励的暗示。
 
我更感兴趣的是侧墙上另一幅画——《小足球队员》,这张画没有他作品中惯有的强烈的色彩冲撞,不同形状的蓝色红色白色的小色块,甚至有一点甜美,一丝温柔之气,使我想到美好的对抗。技法上则近乎简单粗鲁。博尔赫斯说:对真正的文学而言,一个句子粗糙和优美一样无关紧要。我想这句话转换到艺术上同样成立。
“我喜欢这幅。”我告诉他。
“昨天辜向阳和刘剑春来,看到这幅画,也很激动。辜向阳说这就是种子。”
我凑到画前,想要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还不甚明白。我觉得他可以画得再大些。
 
“《自画像》是我的回忆。红色和黑色的部分,是我小时候穿过的一件灯芯绒衣服。这些弧形是我母亲把我抱在怀里,我看到的她的侧脸;我姥姥背着我,我看到的她的腮帮子。”
他演示给我看,快乐的神情使我想起黑塞的诗《美好的时辰》:
我觉得我必须等待,
我的母亲随时
会穿过花园到来。
我觉得我还是一个孩童,
我挥霍和耽误的一切,
我遗弃和失去的一切
只不过是一场梦。
丰富的世界仍触手可摸,
就躺在花园的宁静里,
我曾经获得的一切恩赐
    依然属于我。
照片或许可以准确记录某个瞬间,但它不能完全反映真实。艺术自从进入现代性以来,给了艺术家充分的自由表达的空间。韩子栋将这些在不同空间和时间里发生、消逝的真实事件,却在记忆中留存、并置、叠加、重构的片段,“如它所是地画出来”,得出这样一份来自时间的检验报告,结论精准而感性。它不再是静态的,通过线性的红色、绿色的圆点,我们甚至可以感受到儿时的他在这些女性背上、怀里的运动频率,和他们之间的呓语。这些色彩明亮的弧形是温暖的光,辉耀了他的童年,是漫漫长路中,生命的勇气汲取之地。他从这里出发,也将归于这里,是他身份的证明。
而画面上方那块晦涩不清的蓝色同样吸引了我,毫无疑问,它,拥有全部的时间。
有人问惠斯勒,他需要多少时间画一幅夜景,他回答说:“我的一生。”
韩子栋画的是他此前的人生。热烈与寂寥。
 
《大海》可称为是他最具象的描述。
“我不喜欢大海,也没在海边生活过。朋友要求,只好画。”
从这些尖锐的、倾斜的海浪线里,我们也能发现他对大海的无感,甚至是厌恶,即使是风和日丽,大海依然险恶。我想他应该是以一个处于恶浪中的战士的心来画的:看吧!陆地就在那里,要么战胜大海,去到那里,拥抱辉煌!要么被它毁灭。我想起海明威那句著名的话:人可以被毁灭,但是不能被打败。他画的是一个英雄梦,在这个英雄转身的年代。英雄的问题是首先要找到他的那片海,它在哪呢?
“我把海浪线画出来后,就可以随意地画上蓝色绿色了,在限制之内。”
接着,他冷哼了两声,略带嘲讽地谈论起某些当代艺术大咖们政治化言论和行为底下的艺术企图心。他说:“真正的艺术家可以在任何情况下创作,比如肖斯塔科维奇。”
我想他这个例子并不十分贴切。艺术家还是艺术投机者,作品自己会说话。
 
他的妻子打来电话,像是询问他对某事的意见,他答正在和我及海鹏(另一个在场者)聊天,等他回去再说。
我环视了一番他的展厅,说:“你的画只能买一张。”
“为什么?”
“多了会疯掉。”
他笑了,似乎很满意这个评价,侧身指着《凝视》,说:“有一阵子我一个人在画室里,天天盯着这个孩子,感觉自己要成梵高了,我赶紧把画笔扔了,关门回家。后来我查了查,这个孩子图形就是中国岩画中的骷髅。”
我想他没成梵高或他的偶像尼采,应该感谢他的家庭,同样,他的画较少或许也与此有关。
“我必须在生活之中,不能让艺术主宰我的生活。”
弗洛伊德说:去它的,生活。
有意思。
“《野麕》?”
“取自于《诗经》。
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林有朴樕,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
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
关于爱情?这幅画中唯一可直观联想到《诗经》和“野麕”的便是背景中的山。
“这是我梦见的图形,在画的过程中想到了这首诗。”
“梦见一团巨大的白?”
“对。我认为,极至的美丽与纯洁,它的背后肯定存在着阳刚的母性。”
中国文人历来有把精神上“可与日月争光”的高洁比喻成美人孜孜以求的传统,他画中代表美丽与纯洁的白色图像是不是也有如美人与野麕般的存在?在画中,他赋予高洁以巨大,充满整个画面,并用云蒸霞蔚的色彩来装饰,但黑线割裂了它。下面的几个暗色曲形纠缠在一起,挡在它的前面,使白色图形呈现一种动态,而白色图形上面有游动感的点和线增强了这种令人不安和忧虑的动感。它隐喻了什么?
“为什么要用黑线分割?”
“也许黑线是形色的内容吧。形色的诱惑后面存在着巨大的道德本能。”
“下面那些黑色的图形是白的对立面吗?”我问。
“是她的食物和后代。”
“高洁产生狡狭?那些图形在我看来有些狡狭或者卑鄙。”我有些不解。
“对配偶的爱,也是对食物与后代的爱。但既然是爱,就会有装饰作用。是文化的功能,也是人的尊严所在。文化,是圣人唯一可以有作为的领域。”
他的话总是很拗口,费思量。
“后代和食物之间有何关联?”
“也就是与卑鄙与狡狭共生吧。越是低等的存在,关联越紧密。因为文化的作用小。”
“后代为什么低等?”
“昆虫没有文化,人类认为它们低等。野人可能有文化,但他们兴趣在生存方面多一点。但人在知耻有尊严方面,是独一无二的。人道伟大,与天地同在,与日月同辉。”
关于低等我不完全赞同他的见解,但我有些明白他的意思,高洁从来不是天生、无瑕和不变的,是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是梅花历苦寒而弥香,是君子“路漫漫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自修。
忽然之间,我觉得他是在借追忆圣贤来抒己之志。
 
展会的人给他送来一份“最佳艺术创作奖”的证书,他捧着证书站在几案前留念。
“他们给我这个奖是有道理的。”他很严肃地说。
我失笑,去年,他好像说过:“在这个展厅里,谁要是觉得自己画得最好,谁就是神经病。”
“但我儿子不这样认为。”他有些遗憾。
空旷的展厅里观众稀稀拉拉,有校友戏称“这里是市民一日游。”广播里开始提醒参展者撤展的注意事项。同学艾民过来询问等下要不要一起把画运走。
 
走出展厅,艳阳高照,世界白花花的一片,让人们的眼睛失去了焦点。我想,无论怎样,他画的都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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