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当我把花从女人的定义中转化成男人的时候,我突然理解了波特莱尔,于是我开始既赞美又批判地迷恋起“兰花”。但这种”迷恋”并不是盲目的痴迷,而是对于人类社会两性差异开始越来越清醒后的一种转化形式,我在状态中发现了美和丑,善与恶,这样的发现是平淡里的特殊,是特殊里的平淡.正像我的生活,一复一日,思想变得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简单.我排斥了一切而后又接受了一切。花神奇的生长,人符合规律地衰老,这是一种耐人寻味的消解体验,又是一种磨练成钢的坚韧过程。花开了,花落了,新的生命诞生了,旧的生命死亡了……“生命”的灿烂时光总会被记忆淡忘,以致灭亡,而留下的是什么呢?是花香的味道还是花辩的飘零,是色彩的绚丽还是根基的腐烂,是妩媚的娥娜还是枯萎的落叶。。。。。。
“花”在盛开时候的美丽和魅力被人们充当了载体,就像人们创造了芭比娃娃一样,创造了一种玩偶形象,她给孩子们的灵魂领进天堂又带入地狱,一个像“花”样妩媚的小女孩永远是细腰,高胸,倔臀出现在孩子们渴望认知世界的眼里,无论男孩还是女孩认同了一种社会标准。而标准的诞生就意味着一定被塑造,它除了具有明显的观赏特征以外还附加了侵略性。正如花的象微,一种和女人密切相关的又纠缠不清的事物。它不仅仅从色,香,姿,质来赞美女人,还从色,香,姿,质中衡量女人。。。。。。“女人像花一样绽放,又像花一样衰败”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充斥于我们的神经。我们不仅仅接受了这样的比喻,而且我们还接受了“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高尚风格。
在我们生命存活的时候,人类——男人和女人,他们在挣扎也在保存,他们在扩张也在萎缩,宣泄了一部分又压抑了一部分,得到了一部分又失去了一部分.因此,花的意喻终于可以从它的美丽,美好,希望,迷人的境界中转变成为了罪恶的起源.它的美丽是罪恶的联想;它的盛开是对罪恶的挥霍;它的迷人之处是罪恶的坍塌;而它的衰败是罪恶的见证;它的死亡又一定是罪恶的胜利.这一切都因为它被界定为是“色”的起源。
我发现了“色”的力量。“国色天香”“如花似锦”的比喻是可以重新认识和思考的,这种永远不褪色的被用来比喻和渲染女人的把玩,观赏,以美色悦人的性观念渐渐地开始出现了裂痕和伤疤。女人在生活的磨难中自觉起来,她们认识到了一种力量和欲望,是任何事物不可阻挡的灵魂发现,正向主流话语和男性中心扩展。她们发现曾经压抑的欲望是一种愚昧,甚至是一种强奸。因为任何一种力量都不是语言说出来的,力量侵蚀到我们的内心,触动我们原本平静的神经,使我们升腾了强烈的情绪,这种情绪可以称得上是左,也可以称得上是右,可以称得上是上,也可以称得上是下.这种期望只是在身体中实现的有限的自由,强调的是自主的欲望,不是迎合他人的志趣。它要求我们的目光平等,它可以有平等权利来审视健康的,亢奋的,生气勃勃的,甚至是糜烂的,压迫的器官。器官只是实体,“色”才是巨大的吸引力。我认识了花,并且分享它的乐趣,体验它的力量,还原它的本质。。。。。。一旦这种状态改变了世界的面貌,花便有了丰富多彩的生命力,成为精神财富,精神面貌,精神食粮。
在男人和女人之间,我们的区别仅仅是”性”,器官,身体。“性”原本始于自然的本能,它是否影响了人的观念,以至于人类的发展?我们曾经感到了它的无限美好和美妙,但是我们一定要彻底毁灭这样的感觉,去看它的本质,看它血淋的地方,因为它是祸事,于是我们发现了它丑恶和肮脏的地方,这种状态出现的时候,又会有一种伟大神圣的美丽召唤在心里并且开始渐渐的存活,然后生长,壮大。。。。。。.事物是相辅相成,有矛盾的一面也有统一的一面.因此我们是不是可以理解男人和女人的关系不是绝对不可融合的对立关系,它的差异在于我们不愿意去理解融合的问题,而更愿意喋喋不休于差异。差异只是客体,灵魂才是主体。当这个问题突现出来的时候,它呈现出了既复杂又简单的特性。复杂在于它的社会性和历史性,简单在于它的自然性和个体性。我发现一旦这种光点在眼里亮起来以后,生活的苦难就变得色彩斑斓并且更加强化了人性的力量。对于自由和欲望的表达一下子为我的精神开辟了一道美和恶的坦途,我可以表达一种来自人的权力,更是女人缺少的权力。这仅仅是过程,并不是结果。不过一定会有人说:这是违背了标准的而且是男人的标准的女性话语。标准界定出来是为了压制和规范一些人,而欲望和情感的表达是来自于非标准的心理状态,这就是真实和充满人性的解放!
灵魂的复苏,不管是纯粹的审美还是欲望的升华,一种强烈的鲜活的意识崛起,是时代进步的体现,正与反的颠覆确认了谁是主体,谁是客体的身份。这其间我们不仅仅意识到了社会经济权力的平等,还意识到了社会文化权力的平等的重要性。而恰恰我们在所有权力中常常忽略的是社会文化权力,因为这种权力早已被几千年来的观念所蚕食,变得麻木,顺理成章,合乎道德规范。。。。。。我们并不是要塑造一个享乐和诱惑者的新唐璜,而是要树立一个掌握自己身体和感受的新女人。“明日黄花”的伤感情节将随着主体和客体身份的颠覆成为不是标准的标准,“花花公子”和“花花女子”有了共同的表达方式。
我们曾经被塑造,但这不是说我们永远被塑造,因为我们发现了平等的,欲望的,具有人性的目光,这种宝贵的,自然的,本性的目光将使我们越来越真实,越来越有力量重返美丽家园。
花是世间最美丽的,但它不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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