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你,因为你在远方如痴如狂,对,你不知道爱情是场大地制造的甜蜜骗局,陷入其中如痴如狂,一个眼中长满毛刺的人看什么都是利刃,生命的种子长在口腔里窥探个中滋味。 褐色,一个介于生与死临界处的颜色,看你嘲笑与肆意地哭泣,矮木把眼睛支起来,摔碎禁锢的一切。
关注生命变化,即逝感一直是我作品中表达的一个重点。习惯于用无声、温和的方式,来表现"激烈"的东西,一种能够产生心灵碰撞的东西,带有艺术加工的客观诠释,这是我所追寻的。有人说一生太短,一瞬又很长,一种留不住也无法控制的既逝感好似昙花之美,展示生衰过程也不过短短几时。
天然物质是我作品呈现的主要媒材,这一选择,源于一次无心之举:盛夏之时,捂在箱子中几颗枇杷出现了一些蓝色的斑点,很漂亮也拍了一些照片作纪念,随手就放到了窗台上,等我再注意它们时,它们居然完整的保留了下来,连蓝色的斑点都还在只是颜色加重,体量缩小,变轻。查了一些相关资料,也开始刻意的保留不同的果实,记录不同季节,不同温度的反应变化时间,及保留状态,清洁处理等。随着保留物的增多,也在我的平面作品上开始一些试验,这一过程的开始让我非常惊讶于生命变化的神奇(见图1),为了在材料语言上不受限制,就要在技术上进行突破,我选择从平面上走出来,《疒瓦》系列作品就是我立体作品的第一批试验,在材料语言上的丰富了会让我的观念及情感表达更加自由,这次的立体作品同样表达了无法控制的即逝美。
《疒瓦》系列作品所用材质:糯米纸、白砂糖、萝卜浆;颜色为自然媒材;展示转盘;作品展现形式:透明屏展示柜(见图2、3)。展示柜的作用:柜子中可以放作品变化后的实体,展示柜的玻璃层可以播放《疒瓦》系列作品“瓷器”的整个变化过程剪辑后的影像。作品展示形式是全息投影的“拟真瓷器”(虚体)和“拟真瓷器”(实体)之间的转动交替产生幻化效果,从而使外面的影像和里面的这个实物形成呼应。图像的真实和形变异化的实体之间,真和假与虚和实之间形成对比,双向并行旋转的实体和图像合二为一,随着38秒的旋转,“瓷器”逐渐从光彩奕奕到自然萎缩塌陷,不可挽留,颜色也随之暗淡,犹如一个生命的旅行过程,以一种形式的“结束”诠释一个新的开始,形成整体陈列品质。 “瓷器”是用加厚的糯米纸做的,在没有沾水的时候,它会非常坚硬,但沾了水后就变得非常软。“瓷器”的“釉色”是熬制的糖做的(见图4),从而达到一个仿真的效果。由于是自然媒材,所以可以达到自然倒塌不被人为控制的效果(见图5、6)。
作品的名字是病字旁的“疒”,“疒”也可以是“疾”,用疒字旁组的字也都可以,表现一种病态萎缩的另类美,影像记录“瓷器”从光鲜亮丽,然后到自然倒塌的全过程,以自然化、拟人化的手法再次引发人们对生命的感怀与思考。就是表示一种伤痕美感吧,一种从光鲜亮丽,然后到一个自然陨落、倒塌的过程,自然化的一个作品。我从没学过烧瓷工艺,我把“瓷器”当做我语言表达中的一位“旅客”,借用“瓷器”的独特意义与经典造型,赋予它一种拟人化的生命力,所以用天然材质,让它能够自然陨落倒塌。就像人一样,从年轻到年老,美与丑都留不住的皮囊。
《疒瓦》作品,将瓷器的文化“精神”符号与瓷器的物质“精品”呈现相结合,用“食品”取代“神品”,体现了生命不可抗力的“生衰”全过程。陶坯瘫软变形在未烧制前是容易的,是陶艺本身的可控范围。要通过自然媒材、媒介来实现“仿陶瓷"的应力变形,就比较困难了,这是一个看似不可能的材料转换,也是一次材料上的自我突破。需要伴随着多次、大量的实验失败而建立起来必要经验。在材质的隐喻、借喻、转喻的过程中不断打破规则、非常规的使用自然材料强化了“拟真花瓶”实验的可行性。胎体制作打磨、器皿手绘图案、釉面视觉呈现,一个个“假设”从无序到程序并不简单,最后得到“拟真花瓶”的视错觉使自然媒材运用成为可行性,形成人力不可控的自然软化效果。由常见食品制成的仿瓷器承袭了瓷器的光鲜纹饰,和萝卜等生物作为生命体,从而成为自然存在与人工造物的结合。而人作为自然演化的产物,兼具生命体的自然特征和后天社会文化教化的人工雕琢感,和作品本身具有契合之处。随着原本精致的"瓷器"逐渐衰颓,像人衰老一般弯下腰,外表也有部分发黑之处,不复旧时完美无瑕,继而腐烂甚至生虫,而其由极盛至衰的过程恰与人之死生规律相符,万事万物枯荣兴替轮回相应。失去生命力的瓷器狼狈地瘫坐在地,而其极盛时的影像仍在循环播放,两厢对比顿见青春的不可留与美好的不可追。以最直观的方式展示时间的力量。繁花终将变为颓圮之墟,而新的昙花又会在别处盛开,代代如是。美丽是脆弱易逝的,而时间残忍又慈悲。至少在某一刻,它那样美过。
.赤足扎根在地面上,感受生命漂泊不定、无拘无束的状态。近距离观看生命本身的孕育过程,消亡与复生,其“微变化”来自特定的环境,如果没有“特定”所有的一切或许都与这“合适”相背离,倘若天地玄黄,曾经人类心中的绚烂又会是什么样子?生命链条层层相扣,各物种之间也相互依赖,相互制约,又相互共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