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电影太熟了,盗版碟堆起的玩具箱让我很难不产生破坏欲,我和他们的熟络又让我没法一板一眼地去规范,我只想一遍遍推倒,重来,再推倒再重来,不知不觉城市变成了积木,在《上海三部曲》里被炸毁又矫情地重建好多次,默片变成了积木,在《厂工之爱情》里被颠来倒去地肢解缝合,我对他们的暴力和爱很容易引起极端反感或好感,不过大家不要和我打架。
我和演员太熟了,他们也在戏里一头雾水地被推倒猥亵无数次,他们都是我的汤臣一品,在此向黄奇伟,张植绿,徐志辉,刘峻良,陈彦涛等致敬,欢迎观众继续调戏他们。
一个好友曾经在《上海三部曲》之后给我留过一段结合影片与生活情况的总结性发言,至今感动,在此引用,愿他的家庭生活继续美满,白头偕老。
“当你们还在顾前想后思索矛盾冲突人物动机的时候,这位野兽派小丑已经三天一小片两天大片地拍拍拍了,他是城市的反关节,他是城市的创可贴,他是要炸城市的炸药,他又是要救城市的救药,他是这片土地的无敌掌门狗,他是地下世界的黑暗元首,他倾尽全力让自己成为人们眼中的苍蝇、蚊子、老鼠、蟑螂以及亵渎规则的神经病,就是为了被处死后在神的墓碑边插一朵小黄花,为了小黄花被风吹走,为了花蕊在空中散开,为了花粉弥漫在城市的街道马路大型商场公园学校,为了让人的头上开花,他付出了全部精力。最后,他终将成为伟大的小丑并被人立刻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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