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被无数个瞬间吸引、入迷,偶尔难以自拔。这时敏感的触须就伸展开来,想象开始施展魔力。想象将我引向另一个时空,火苗噼啪作响,我飘浮于现实之上,可以颠覆现实,也可以建立另一个世界。像是在多个时空活着,我是无数的我,变化多端却一贯地纯粹。
——这就是创作的乐趣。一旦从中走出来,我会不适应。现实生活的人与事,不是按照我的意图往前行进、拐弯、打破与重塑。他们有自己的路径,完全不由我把控,很多时候我对于面对的人事不得不抵抗,它们出乎我的认识,有的惊恐事件几乎将我掀翻。我终于明白,什么都可能发生,好的坏的都像浪潮涌来,或许应该说没什么好坏,必然性与偶然性同时产生作用,好与坏是一体的,转化的过程就是接受的过程。
写诗是从八岁开始的,至今未间断,这类热爱可能与我的天性与本质有关。越来越觉得,画画对于我也是这类热爱——内心的需要,需要很是迫切,如果不对应获得就会衰弱,只有进入最适当的途径,宣泄或者说享受,才能抚慰与滋养心灵,才能满足强烈的渴望。
——因而我拥有了更多的颜色,又拥有了更多颜色融合的无色——接近丰富的清澈。我还将继续往前探索,以艺术的名义,以不得不这样生活的名义。
我忧伤,我自由,我挣脱了羁绊的暗影。我站在光亮之下,自我拧亮的灯泡,自酿积极的勇气,对抗单一时间的行动节奏,在忧郁的土壤里开出鲜艳的花。好像我找到了更全面的自己。
我忧伤,我创作,我爱。
美是多维的艺术,即便是凋敝,也是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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