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与存在,幻象与实景,梦境与现实,创伤与治愈,人们总是在寻找自我存在的空间。
曾几何时,幻境中的理想空间被现实无情击碎。人们尝试用心理暗示来修复这个破碎的理想,慢慢地,慢慢地,接受了破碎的实景,接受了不完美的现实和不完美的自己。
我想每个人心目中都有一个理想之境,它可以是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也可以是柏拉图的理想国。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人们总是在寻找自己的理想之境。
东方哲学讲顿悟,西方哲学讲推理。东方务虚,西方务实。我尝试用一种东西方共生的材料语言进行叙述、诠释这种差异与共性,我选择了中国传统陶瓷烧制方法进行绘画主体部分创作,瓷画延展到油画布上,画面由实变虚,由不可控到可控。
实景部分的瓷画由不可控的高温窑变烧制完成,火与釉在窑炉里产生强烈的熔融反应,受温度、湿度、氛围、时间、摆放位置等等因素影响,这个过程如同赌博游戏。最终烧出犹如油画效果的景象。
虚景的绘画部分是由粗麻布和丙烯完成。表现手法上借鉴西方坦培拉式的间接画法,一遍又一遍罩染完成。这种可控的一遍遍渗透下去的色彩,更朦胧虚幻,达到一种东方水墨画意境风格。
衔接处的拉链成为修复的象征符号。医用手术中拉链式缝合伤口在我的脑海里留下深刻印象,我喜欢用拉链来修复一切不和谐的物体。
在一些烧裂开的瓷画中,我运用麻绳编织的手法表现,这种女性化的修复方式,为硬冷的瓷面增加些许温度与弹性。
人们在成长中不断寻找和发现生命的意义,不断修复与治愈自己的理想空间。一切虚无即存在,一切存在即合理,人们在虚实之间的无人之境,顽强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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