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生活、独立性、自由选择、主观意识、高度理性、人文关怀...。提到本能,想到黄宗羲说的:“心无本体,工夫所至,即其本体。”能,则是通过媒介实现。尼采说:“你的良知在说什么?——你要成为你自己。”他的催化作用是一个漫长的自我剖析过程,是从懵懂到参悟再到顿悟的一个过程,从而勇敢的只身纵入既定的灵魂语境。强调“既定”像黑格尔说的:“存在即合理。”。对自我内心的追问,我不回避看到真实内心物化出的人文气息。生活告诉了我,越是贴近“艺术本质”时,“人”与“爱”面对“美”时越是那么的重要。对于这一点在我创作中勇于保留,在这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我是不屑的。从幼时本能的痴迷于中国传统艺术,从而持之以恒的苦习书法、绘画、篆刻到接触西方艺术,再到大学时对表现主义、抽象艺术、新表现主义等等各种语境形式的了解与思考,与中国传统之间做更多的比较,思考之间的联系,从起初对传统的迷恋到排斥、厌倦再到接受,再次痴迷,始终伴随创作过程,自伏曦氏画八卦到当代水墨及当代“笔墨”,自威伦道夫的母神雕像到当代绘画语言,用时间、生命去体会,作为“人”角度去关注“人”本身,知道不屑是个错误。寻找是需求,最初的理解是时刻刷最前沿的存在感。对“自我存在”的探索,却在不断消解。在我教中学生时和教大学生时,也思考很多问题,因为专注艺术本质似于关注生命,大多问题也许无需弄明白,时刻有敬畏之心。有些必须弄明白的问题,恰恰是有血有肉的生活和切身感受带给我更多启示。试想一个为本能的所谓“艺术理想”而一手抱着襁褓中的婴儿一手作画的情景,生活感悟不得不直接提供从焦虑不安甚至绝望中转化为的有益经验,这而非一些表面符号、倾向性观念等等所能体悟到的解决方法。这是一种独有的感受,艺术由此变得简单,甚而无足轻重。
“我能知道什么(What can I know)?我应当做什么(What ought I to do)?我可以期望什么(What may I hope)?人是什么(What is man)?”康德这些追问,有很强的指向性,对此的思考往往是创作跨越障碍的润滑剂。延伸于媒介所产生的反应,是对精神的解放。尼采说:“最大的痛苦乃精神的最后解放者,由于这个痛苦,我们才得以了解事物最后且最深的真理。”
中国经验拯救我的作品。探求痛爽的中国经验内在的张力与如影随形的爆发力,与西方语境中的“不断获取”及其“攻击性”之间的自然调和,前者总是能带给我无限的能量。这些本能的选择,令其付出“殉道精神”。一个简单的想法和必须要跨越的鸿沟,我可以用几年、十几年去实现它,倾其所有,乐此不疲,痛并快乐着,每个高度理性的想法之间,都是一次艰难的“跨界”。自学生时期至今我习惯用水墨(严格意义上讲是“笔墨”)为每幅作品做大量的稿,此中涉及对传统的理解,才能逐一反馈给作品。如果说你想反对它,你就要花时间和生命去理解和掌控它,如果想让它能帮助到你,那就更应该这样做。
我自高度上认可博伊斯的“人人都是艺术家”的观念要求,是一个理想。我不敢对诸家妄加评论,也不谈哲学、宗教等等对我的影响,我清楚我要什么,我不要什么。这对我自由意识,独立主张,思想灵魂物化于作品是有帮助的。我生于“孔孟之乡”,也许有些许的影响。早在先秦,儒家已提出了成己之说,所谓成己,也就是成就理想的人格。孔子提出仁的学说,仁道的基本要求是爱人,这一要求决定了理想人格必须具有一种仁爱的精神。
遵循内心的真实感受,尽量隐藏于内在规律中,不露声色的张力,持久的撞击,在形而上与形而下之间找到更多可能性,是我作品方向。“人类的生命,不能以时间长短来衡量,心中充满爱时,刹那即是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