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冰(南京)
1977 生于南京
2001 毕业于南京艺术学院,获学士学位
2006 毕业于南京师范大学美术学院,获硕士学位
现居南京,现任教于南京信息职业技术学院数码艺术学院
主要个展
 
2023  “一半留给虚空”,问象艺术空间,南京
2022  “入山寻宝”,问象艺术空间,南京
2021  “故事写生”,问象艺术空间,南京
2019  “小烟”,问象艺术空间,南京
2019  “壁虎”,南京艺术学院山顶艺术空间,南京
主要联展
 
2023 “沙盒游戏”—SANDBOX GAME, 木兰艺术空间
2023 “兔子等着瞧”—XSPACE 跨年艺术季, XSPACE 艺术空间
2022  “江南再造”—城市艺术生态的江南样本,南京艺术学院美术馆,可一美术馆
2021  “中国表现”—青年当代艺术提名展,上海华泰顶层艺术社区
2021  “六月不远”—纸上作品展,南京三余画
2021  “新天”—当代艺术作品展,爱涛艺术中心
2020  “在不远处”,南京逸空间
2019   “任性—性疗法”线下南京展,百家湖博物馆
2018   “伤界”—刘绍隽刘冰双个展,南京师范大学美院美术馆
2018   “有纸”—纸上作品邀请展,瑞峰艺术空间
2018   “私人花园”—当代艺术生态系列展,南京书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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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人 ———— 论刘冰的绘画 >>

周理农

                                                                                   
        很长时间以来,人们一直奇怪,为什么很多艺术家在他们的画布上一上来出现的都是一些面孔模糊、徒具人形的生命形象?在这里,与其说艺术家的生涯总是从还未脱离儿童时期开始的,不如说当人性刚刚睁开眼睛时,看到的都是自已生命中半意识的、非知识的、没有任何形象可言的"本我"的形象。
 
        从某个方面来说,自现代主义以来,艺术和写作的本质都在于它们反映了人与动物之间一种变量的关系,这种变量通过测试人身上特有的非人的东西,来表明所谓社会领域同样也是作为动物的领地,把艺术变成了一个被窥视的本能空间,而人象动物一样,也成为一种警觉的存在。在这个相邻和相似的领域里,有一条人和动物不可分离的边界,这条边界因其不可辨认而扩展了艺术和人性的范围:这是一个比人更大的领域,而人就是从这个领域走出来的,这个领域作为人和动物共有的、从未分化和未被言明的基础,最终归属于一种万物本有的自然活动本身。
 
        对于这里所说的人与动物之间不确实的领域,南京艺术家刘冰称之为"对生命同构的思考",这种思考伴随着他至今为止的艺术实践的过程。在他早期的画作中,人与兽的形体叠加,在以后的作品中则转换成在同一个生存法则下,人伪装成动物,动物伪装成人的角色游戏。让人处在动物的位置上,来敞开人自身,暴露人自身,这种对人的本能领域的揭示方式,作为刘冰在艺术中的原初的选择,他坚持至今。艺术家总是作为这样一个群体,他们只是信奉和忠实于自已的本能经验,然后加之以梦幻般的改造,而在刘冰的作品中,由于他放弃了一种超越性精神的引领作用,把处于短暂欢娱中的世俗肉身仅仅表现为动物与动物的关系,而这也不失为一种大地的意义,从而构成与世界的争执。似乎只有通过这种争执,才能激起艺术家的本能反应,并从中确立一个在欲望中的形象的变形,而这种变形是一个生命在人类潜意识领域里正在"无知"地生长的形态,就像在人类眼中,只有动物才有能力处在这种"无知"状态中一样。所以強调本能的艺术,包括儿童绘画在内,它们所确立的一种关于"无知"的艺术原则,与刘冰对人与动物的生命同构的思考一样,不过当人的生命与"天命"同构时,一如动物的惊魂,人就变得更加盲目了。因此,在刘冰的作品中,只有一个处在晦暗不明的潜意识状态里,人和动物相互越界,因而永远也无法得到拯救或超度的世界。在这里,当人比猿猴更象猿猴时,这不仅表明人从未脱离他从那里而来的基础,而且表明一旦脱离这个基础,那么人作为人就没有基础,尼釆曾经通过把超人当作大地的意义,来夺得这个基础,而卡夫卡则返回到动物的位置上写作,他在那里看到的是一种动物的贫瘠的世界性……,所有这些激进化的越界行为,表明人与动物共有的尚未分化基础,决定了人身上特有的非人的东西,那就是,或者说,那里有动物与动物的关系,而当这个尚未分化的基础最终归属于万物本有自身的活动时,这一活动也被称之为"天命"。
 
        "当一个人凝视着他的时代的黑暗时,他就是当代的"(阿甘本语),这意味着当所有时代的黑暗穿过他,并被部分地捕获时,这一黑暗就成为他自已生命中的黑暗,成为他的时代的黑暗,他因指认这一黑暗而成为当代。打开黑暗的光,就是在对黑暗的凝视中稍稍来迟的阐释。刘冰在佛教艺术洞窿的黑暗中,看到蜡烛照在彩塑上的光线,是穿过所有时代,所有地点,与出现在伦勃朗自画像中的光线,是同一道光线,这一光线就像最古老的光晕,包含了时间、死亡、所有人的语言,以及时间之外的东西……,佛教洞窿艺术在大地的内部保存的正是这一从人性的无限悲苦中提升出来的视觉幻像。每时每刻,当光被带入到这里的黑暗,这里的一切既是古老的、又是当代的,因为在这有着最古老的时间的光晕里,我们无法更新的人性还在,我们的意识不得不把自已的光芒重新带入其中的那种黑暗还在,正是在这里,刘冰把佛教洞窿中照亮厚重黑暗的蜡烛的光,当作唯一的光源,打在我们每一个普通人的身上,这就是他打开他的时代的黑暗的方式,并让自已的艺术成为一种当代!
 
         出于人与动物生命同构的原则,同时刘冰又接受过西方強力意志的思想和图像的训练,最后他选择东方传统中非暴力的市井生活形态,作为自已的艺术表现內容。实际上,在现代主义艺术的条件下,刘冰把佛教洞窿中的光用于对我们亘古未变的本能进行透视处理,而不是恢复佛教训戒的场面,所以在他的作品中,出现的都是没有皮肤、没有清晰形状的身体,而那就是作为我们本来面目的"本我"从不暴露自已、只能呈现为一个动物化的身体的方式。"本我"表明了一个人自已对自已"无知"的方式,但刘冰意不在此,他寻找的是在我们动物化身体的敞露中,呈现一个生命暗自契合的共在和共谋的基础,而这就是欲望的实现,不过在东方压抑性的文化中,欲望的真正实现只能是一个反升华的场面,也就是一个人与动物可以互为表征的领域,就像东方各种民间传说中的情形那样,这也许就是刘冰选择东方传统的生活形态的原因。
 
        刘冰把佛教艺术中一些过于狰狞的面孔不带一丝自我悲悯意味地引入到我们市民生活的场景中来了。在他的油画作品中,动物出沒,本我扎堆,而其中一些人物形体上的头颅,就像一堆刚出土的陶罐,正是我们这个民族的人种标志。在他的画幅中,用颜料堆积起来的粗粝的背景,只是意味着无尽的喧闹,在其中没有清晰之物,没有可倾听的东西,只有在血色暗光下,没有皮肤的身体,敞露出来的全是作为欲望的纯粹的肉,就像一簇不贞洁的花那样,似乎只有这种放纵,才是人们相互照亮自已身体的唯一方式。因此,那些没有明确边界的身体,恰恰表明这是一个人们正在相互侵犯的场面,在这个场面中,没有一点暴力的意味,但却正在向所有的暴力致敬,因为这里没有罪人,没有无辜者,只有处在施虐和受虐的愉悦中的同伙和帮凶。这种共谋和共在,把刘冰的一些作品变成了一个个人头的拼盘,而在另外的作品中,或许有着一个本我扎堆的万人坑。出于这样一种关于死亡的紧密的思想联系,正如刘冰自已所说的:"弃绝和放纵是同一个立场"。由于这种对人性的感知的评判,刘冰的油画作品也就是把那种作为诱惑的春宫图式的"新文人画"实现为一个油彩的地狱;或是象在一口不贞洁的大锅中沸腾那样,世界向外泛出油腻的人群,然后每个人都变成了巫师,与附在他身上的动物一起混居,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德勒兹说:"他将动物视为他唯一需要对之负责的族群"(《千高原》)。
 
        就艺术本身来说,它的工具的现代性,正如在油画中,在放弃对外在的完美幻象的社会需求之后,油画以其材料的力性的表现,恰恰适合成为内在的人性的表征,这不仅对外溢性的表现主义,还是对作为纯粹内敛的、具有精神装饰作用的抽象主义来说,都是如此。真正说来,在油画中,一切颜色都来自于內在的光,直至到今天,这种在内部照亮自已的东西,遭到后现代观念的拆解,使得人类文化在其中心处只是守护着一种永久的空虚,因此光熄灭了,而思想、艺术和写作也仅仅只是展示闲散的人性,或一种无命运的自由,也就是今天人们所说的那种"有所不为"的所为,一种使人和动物都处在无所事事状态的思想风格。
 
        人们在东方水墨写意中所感觉到的自由,就像一只优美的动物的任性,表明了人们在压抑性的丑陋现实的篇章里所得不到的东西。在东方艺术传统中,人的自由只有作为动物的自由,才敢于宣称人生来就具有的自由,而这种自由,当然,不过就是在荒郊野外的自由。所以在一个好日子里,水墨线条难道不是更适合勾勒那些在树下或芭蕉旁短暂欢娱的世俗肉身?在这里,刘冰的纸本作品就像是人与动物相互越界的荒诞想象的练习簿。由于油画的实质是内省性的,刘冰时常从这种沉重中走出来,通过纸上作品的笔意的自由,在天地之一隅的自得中,呈示人和动物共有的一种野性的释放,但这并不意味着那种作为虚假自由的自我逍遥的东西,恰恰相反,刘冰作品中的荒诞就是在人们中间,彻底实现动物与动物的关系,从而呈现人的不可救赎的那个维度。对人的得救与不可得救的极度敏感,也许就是造成刘冰某种秘密的痛苦的原因。佛教洞窿中的艺术是一种走向注定的命运的艺术,在其上升的某一个阶梯上,出于开智和训戒的目的,佛教艺术同样在动物与动物之间,撑开一个人性表征的空间,而这也正是刘冰作品所要打开的空间。在他作品中,生命的趋乐本能,抗拒着死亡驱力,使他的作品充满了怪戾之气,就像金刚也要为之怒目那样。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在刘冰作品中,一些处在人与动物形态之间的来厉不明的生命体,正如意大利导演帕索尼尼电影中的"牲人"形象一样,他们都是被驱逐出自已的城邦,作为不洁的人,不再具有牺牲的价值,也无法得到拯救的"赤裸生命"。不论是在东方民间传说中,还是在欧洲中世纪的大地上,这些不洁的人都是作为最早的人性觉醒者,他们通过反抗自已的时代,成为了一种思想和想象的解放的先驱。不过在今天,大地上早已塞满了这些人,据说他们都是正在退化的人,通过退化到原始人而成为最后的人、末人。他们生活在后工业文化生产出来的垃圾堆上,与动物越来越相处甚欢。
 
       那么在这里,刘冰作品的地位又在什么地方呢?他是一个为正在到来的最后的人、末人的时代做好了准备的艺术家。他一直坚守在本能的前沿,保持着不被知识体系所侵犯的姿态,因为作为非知识领域的本能恰恰是对所有知识的检验,就像观念艺术恰恰需要通过一个不合时宜的本能的姿态,来同时改变社会和艺术的知识那样。通过向本能內部的窥看,刘冰把每一个人的面孔都看作是骷髅生前的容颜,他越是痛苦地意识到这一点,在他作品中无法提升自已的生命就越是显得象一个动物的盲魂,与此相反的是,象达明安.赫斯特的一件观念艺术作品那样,他用镶满钻石的骷髅,提升了死后的世界的价值。实际上今天的景观社会同样也是作为一个本能的世界,或出自一种思想本身的谵妄,它没有白日的工作的荣耀,也无法在夜晚提升黑暗的本质,而在作为它唯一时间的时间里,也就是在一个无尽的黄昏中,一切动物的不安都变成动物的狂欢,而一种逃离的思想也变成了无尽的书写的观念,包括今天的中国书法在内,人们能够书写出来的,正是动物生命背后的铭文。由于人们永远无法完成动物的批判,所以也不会有什么人性的批判。因此今天思想的任务与刘冰的作品一样,也就是守候在本能的前沿,或人与动物之间,"吐出你的语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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