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李哲远
清丽的色彩,厚重的表现力,张清扬的绘画无疑融合了欧洲人强有力的表现技艺,将油墨的特性充分发挥出来。
我们一定还记得,人的内心深处有一种根深蒂固的无序主义,如果有一个没有节制的环境,一定会有人把所有平时不发出的行为全部发出。这就是我们所说的本我。
张清扬的绘画,首先无疑是这一派心理特征最好的表现,这种本我,可以把它说成是主体的无理性存在,即原始的冲动,感情的绵延,单子纯粹的连续性,以及一种超我的行为——前定的和谐。如果秉持“我思故我在”的思想,同样可以把他的绘画作品“解构主义”看透,即“我思”是一种先于本质的思考,揭示存在的无序。但这只是一个片面,这种唯理论已经被现代主义所摒弃。于是我们看到,无理性的人类本能导致了这一观念的全然释放,就像八卦,分阴分阳极为容易,阴阳生五行,五行到三行,三行到四时,然后万物快速增长。张清扬的绘画,无疑是这种冒险性人类本能的最好体现。这样一种单子的释放,既没有阻力因素,也没有轮回作梗,自然可以得到全然轻松的艺术境界,真是难得了。正应和了莱布尼茨的话,单子集合成人的行为,而这个行为的世界,是人的自由行为在作为,而非大脑的机械布局,因而在可以看到的实体中,这种行为表现的最夸张,也具有最强的掠食性,最快意恩仇,这正是人们可以从中吸取的精神。
一般人们认为的思想,在牛顿以前的力学估计中就被忽略掉了,而意识在现代时期又被存在主义原则消灭,存在主义论述人的此在高于其表面的存在,而人无法从表面的存在中梳理出意识对人的影响和给予人的价值,意识即无价值。这很符合唯物主义的某类观点——吸收他人的经验,融入他人而形成自己的主观,用吸收后的主观行为去实践,取得“自在”的成果;这是声音.这是声音单纯达不到的结果。
画家在作画中诚然有被压抑的一面,然而更为庞大的发挥,在其声音与视觉形成的共相弧中得以表现,相信张清扬在作画中肯定播放着猛烈的交响乐,可能是“尼伯龙根的指环’,可能是”义勇军进行曲”,这种垂直的能量通过声形二元灌注至画布后,会予其以强大的爆发力,而作品就在此中“功到成时,自是有德”地“不为而为”诞生了。步骤是无足轻重的痛痒罢了,它达到了以多为一的结果(一是人作为实体的条件)。
画家必须有这样的信仰,以宗教感催生美感赋予观众,在必要的时候,抓住崇高感也可以使美感凸现,这其中道德显得极为渺小,这就是艺术的魅力所在,一切艺术均以虚无为起点,又以虚无为归宿,然而在这之中,实体已经被悄然地保留了下来,情感的绵延是一条存在支柱,而抽象的观念分析整合艺术创作中所获得的临床经验,或者说自然中汲取的经验和素材,让目的跟着情感上下腾跃,走南闯北,这样,就在表现力方面产生出一种“总意志”,最终为坚定、独特的艺术存在确立了根基,这种存在必须是神秘的,所以拥有强大的魅力。
张清扬做得很好,毋宁想到了我们在小时候常做的事,威廉富特的“街角社会”,揭示了一个贫民窟的孩子在成长的过程中所做的一切,打架,聚众喧哗,扔梯子,锯桌角,摔酒瓶,这些看似荒诞的行为,是一群对社会反抗无力的孩童为证明自己的存在所做的最准确的行为,那么,作为一个荒诞笑话存在的我们,是否也在自己的心底深处,本我之中抱有这样的观点呢,撇开一切可以想象的逻辑,如果意识一旦被判定为无(或生前死后),那么我们每一个人是否都会发疯呢。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如果我们真的在某一刻,或者感到哪怕短暂的绝望,我们都会陷入到这种深不见底地愿始冲动中去,那么这一刻,我们就沉浸在张清扬的绘画中,用自己不想再被压抑一时一刻的想象力,去解构这个世界所有不合理的界标,为他们重新设定数学概念,我们一定会抓住一个莫桑比克州的赶羊人,然后对他说:嗯,是的,我也曾这样风光过。
这源于一种习惯性的人类进化的阶梯。张清扬的绘画结果:他在作画中形成了一种超心思,而这种心思,只有在费希特所说的“能量在不断走动中打入先验和经验的夹缝、或熔化其中”才能诠释,我们必须跟着他的绘画一起疯狂,才能看到更为细微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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