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徐青 (中国职业艺术家联盟名誉主席)
「西門」是中國人百家姓中的復姓。
我印象中的復姓多半來自古龍小說,如,《陸小鳳傳奇》中的劍俠「西門吹雪」。落花吹雪,劍術超絕,劍路鋒銳犀利。劍神一笑,可令仙佛鬼神動容。
華明老師也給自己取了「西門逼真」的微信名,他的劍是畫筆,是油畫刀,鋼直,有力,直刺心㡳。
「逼真」進一步闡述了他對藝術的定義,真實直帥。就如韓愈在《春雪問早梅》的詩中寫道:‘那是俱疑似,須知兩逼真’,極端不一樣的真實。
作為繪畫藝術工作者,華明老師更多的時間是面對畫布去思索,揣摩,吸一堆煙,靜思為常態。待孕到情致盎然時便一手握起刷子,一手抓着畫刀,對着畫布上下左右飛舞,雙管齊上,不息力氣。像極了一首歌的副歌部分,真假聲自由轉換直至雲端。
明日復明日的工作狀態,任憑油彩層層疊疊,相互交織,擠壓,沿着生命軌跡,把封塵已久的歷史痕跡印刻在畫布上。
像是位歌者,舞者,樂者,或是劍俠,他只是選擇繪畫的媒介來渲洩情感,來做自己。
當作品掛在美術館展廳牆上,觀者會聞到畫中迎面撲來鐵鏈上滲出的機油和锈漬混雜著時代軌跡而感動。有人聽到鐵錘的撞擊聲,機器超分貝轟鳴聲,夾雜努力大聲說話聲,中國式工業革命中年輕人的芳華。聊著一些私密的男歡女愛,但是用喊的,不然對方聽不到,其實根本不清晰,多數還是靠猜。
每一種聲音都是用盡力氣在傳遞各自的生命。
如同在酒吧裡,每一個音符、節奏、玻璃器皿的碰撞或和舞女大聲撩情一樣表達這個時代的氣息。
藝術家的生活就是藝術作品。
華明老師的生活模式:工作—吃飯—工作—酒吧—工作—睡覺。在廢棄的舊式廠房裡尋找他的繪畫元素是工作,去酒吧靜思也是工作的一部分,面對畫布更是工作的大部分。
中國畫論中關照畫者要沉住氣,要廢紙三千,方得一品。我以為大概是宣紙薄,入墨不得變成廢紙。油畫則不同,亞麻布堅韌,還有早年油畫畫在胡桃木板上,可以反復加減并堆切。故爾華明老師的畫就象是工業革命,千錘百鍊而成。
外界不了解藝術家,便鼓吹要像藝術家一樣生活,他們以為藝術家是一群浪漫的人,特別懂生活,會把白開水式的日子過得紙醉金迷。這一點應該是表象,是外界自由腦補成的坑,不可取。
我們腦中的「藝術家」概念大多形成於19世紀,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藝術從一門技術和手藝變成了個人的表達和創造,真正的藝術家最被尊敬是在於他們獨創的自我表達。
唯有在藝術家作品裡讀懂你自己的日子,和抵達內心深處那一聲‘叮當’。
文/ 徐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