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欧阳春与作品《创世纪》
2012年9月15日至28日,欧阳春的个展“孩童”在今日美术馆举办。在3号馆两层的展示空间中,将展出欧阳春15年间创作的40多件作品,其中既包括2011年的最新创作,也有他早期的经典作品,本次展览将成为艺术家对自己创作生涯的一个重要的阶段性总结。
为什么叫“孩童”?
据艺术家讲,“孩童”来自尼采对人生三种精神境界的隐喻:骆驼、狮子、孩童。尼采认为,人生就像是从骆驼到狮子,从狮子到孩童。骆驼隐喻人在现实之中的负累和枷锁,苦闷彷徨,步履艰难地探索生命的绿洲;狮子代表向命运搏击的力量和勇猛反击,是人所能获得的对生命意义的最大肯定;而在经历了这些生存体验后,我们开始坦然宁静地注视一切,就像孩童一样,返璞归真。
艺术家的价值不仅在于他的作品,更在于他在这个世界的生命体验。展览叫“孩童”,展示的是绘画让欧阳春享受到的孩童般的简单和快乐,这是他绘画的一个很重要的基础和出发点。“孩童”在这里作为一种修辞,代表的是这样的一种精神状态:孩童永远是乐天而幸福的,孩童永不知厌恶生命,孩童开朗而纯真,喜欢变化,总是饱含着对一切的好奇和美好希翼,在孩童眼里一切都是纯净而丰富的。
欧阳春的职业绘画生涯起色于10年前,从他一次北京之行得到“开悟”之后。当时他观察到市面上通行的当代艺术大概有两种:没有激情的预谋,以及毫无章法的激情,出于某种厌恶反其道行之便得出欧阳式的答案。欧阳春个人艺术史的呈现就像一棵树,从一开始就为每一根枝杈的发生发展预留了空间。之前的个展“捕鲸记”和“王”,以及计划中未来的个展“我的故事”,都是其中的枝杈之一。而这次的“孩童”也是其中的一枝。但其中从来不乏激情。因为,孩童式状态(在绘画过程中得到极大快乐)一直存在于欧阳春的艺术创作中。
为什么是孩童?
只是在经历着生存的压力、迷茫和成功的空虚时,这条线索在很长时间和欧阳春保持着若隐若现的距离。对欧阳春而言,他在经历过骆驼和狮子的精神阶段后,重又返璞归真——尽可能地蜕下社会的影响,各种疯狂的欲念,重新发现我们儿童时的质朴天性,也许只是美好希求,但在现时代和他的这个生命阶段是值得言说的。在同名画册中,欧阳春的自述最后说,“我发现富足和贫穷一样,都能折磨一个艺术家,原来做艺术如同放逐。茫然中,有时候我想到“狮子、骆驼与孩童”。如果说艺术家的人生像碎片,但愿我最终拼凑出的图画是‘孩童’。”
冯博一评论欧阳春的绘画时说,“矛盾的想象空间,颠覆了以往绘画创作的完整性、反叛于典型题材的典型性意味。我揣测这是他故意通过带有稚拙涂鸦的方式,将包罗万象的信息图像处理成简化、穿插、叠加的复数般排列,呈现的语境具有美丽的混杂,矩阵的张力。因此在欧阳春的图式结构中,碎片之间有着一种纪实与虚构重构的视觉效果,提供了一种直观而又别具一格的视角,促成了观者与作者之间超越现实的相互追问与对话。”
1974年欧阳春生于北京,青少年时代成长于西安,1995年欧阳春毕业于西安美术学院美术教育系,当时的师范美术教育是一块荒地,但在之后长达数年的“闭关”画画中,极强的精神力和悟性帮助欧阳春完成了完美蜕变。作为当代艺术界自我教育的一个非典型案例,欧阳春的审美和表现形式吻合了西方当代艺术中的反学院派特征。他的绘画中流露出一种浑然天成的纯真,坚强地抵抗着当代绘画领域某些既定的传统。
“对于欧阳春来说,这就是一个关于绘画的自我完全自足的地带,而他正像是一个聪慧且鲁莽的孩童,凭着对世界的好奇和探究的热情与果断,在一个没有明确指向的世界里探险。”策展人郭晓彦说。在《欧阳春:拼图者》中,她进一步解释了欧阳春绘画所具有的当代性:“他深谙在作为绘画的‘孩童’时,体验到的大概是关于绘画初衷的理解,他将其进一步推进到更远更重要的具有象征性的位置。画面中移动的节奏似乎故意让某一刻令人深思的姿态凝固,颇有影像定格的效果,至于画面背后的未说出的真相,则随着观者看到的绘画语言在奇妙地增加或削减。通过弱化语言主体和“陌生化”处理,让主题从图像的重重雾障中突围而出,由此,欧阳春绘画具有的当代性是建立在绘画固有程式的削减与隐退的层面之上。叙述主体的消融,中心视点的缺失,甚至故意模糊主题带来的所谓知识性与历史感的缺席及‘离场’后留下的不安,与故意的粗粝、伤感和“潦草”一并构成了欧阳春的绘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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