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冰伊
1991 出生于宁波
2009 进入中国美术学院跨媒体艺术学院
2011 进入实验影像工作室
2013 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跨媒体艺术学院
2015 毕业于英国伦敦艺术大学切尔西艺术学院
现居上海,职业艺术家
 
主要展览
2017  墙势力,今日美术馆,北京,中国
2017  个人项目,剩余空间,武汉,中国
2016  上海种子-奇点计划,证大朱家角艺术空间,上海,中国
2016  给盒子一个描述,吸尘器空间,北京,中国
2015  CAFAM未来展‘创客创客’,中央美院美术馆,北京,中国
2014  大地备忘录,当代艺术博物馆,上海,中国
2014  太平广记,红砖美术馆,北京,中国
2013  上海西岸建筑与当代艺术双年展,徐汇滨江,上海,中国
2013  北京大声展,三里屯太古里橙色大厅,北京,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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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冯冰伊——后童话,再见米斯瑞>>
时间:2014年6月22日下午
地点:红砖美术馆多功能厅
                                                                             
正文:
 
    冯冰伊:大家好,我是冯冰伊,我的作品是在美术馆的二楼,我们的策展人一会儿可能就到了,我先开始讲我的一些东西。这次讲座的名字叫“后童话”,因为我的创作一直都是围绕童话或者是文本来展开的,我觉得可能是注解式的意思,所以我觉得加一个“后”是挺合适的,因为“后”,平时听歌我也会比较听一些后摇滚之类的东西,一般后在字面上的解释都是对先前的反叛或者是颠覆,但是我觉得很奇怪的一个现象是那些被称为“后×  ××”的流派自己却不承认这个风格,很讨厌别人在他的介绍前面加一个“后”字,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我的“后童话”和“童话”本身不是一个意思,差不多也是颠覆了之前的童话、散文、文本的概念,是一个全新的概念,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具体地来解释,我可以先从之前的一个作品开始讲起。其实是有一个线索在里边的。我把这个线索称作“梦的线索”。之前我做了一个长期的项目是关于梦的。如果关于梦的概念是很危险的话质疑 的方法不是少去做梦,而是一直做梦,可以治危险的状态,经有 这个梦的项目我做了两个作品:第一个作品叫《先进、明天、落下 》,英文在我的解释中有两种含义,第一种是降临,另外一个意思是掉下来,坠落的意思。关于语言或者是关于整个概念的解释也是在我的作品中是一直出现的一个线索,包括我现在做的作品《再见米斯瑞》。
    关于梦是基于我对梦的理解,梦的解析不是特别合适。我看了很多关于梦的舆论 ,之后我又忘记那些东西,在做的时候可能会不经意地有一些概念的渗透,但是我自己是没有概念的。
    关于童话传说、宗教的理解也是我一直做的一个再加工,就是关于文本和图像的研究,计划是从文本出发,进行一些改写,再用影像装置来呈现我的感受。
    作品截图:作品的标题一个是降临,一个是坍塌,所以这两个截然不同的词汇,在作品中表达的意境是相同的。我把这个作品是放在相对密闭的环境,四平方米,观众只能通过一个小的开口到里边去,四个画面夹杂了一些实景和通过投影投射到身体上的画面,很虚的画面。观众可以体会到一种被压迫的感觉,这种感受会有一个很矛盾的感觉。我会觉得很安全,很有安全感或者是会很压抑,好像这个题目本身就是一个很暧昧的概念,这个概念是要留给观众体会的。可以先看一下四个屏,没有在空间体现,空间是在四个很大的空间里边的一个展示。画面是用投影仪投的一些画面,实体的人在里面,虚的和实的在一起,投影的时候画面投的特别大,基本上撑满了整个墙的感觉,好像你在一个虚幻的空间里看到一个尸体的存在,但是你不知道自己是实的还是虚的。这是一个尸体,尸体取自博尔赫斯的一个故事。片子挺长的,之后想看作品可以去我的网站或者在别的网上应该都有。 
    先讲一下这个概念,文本《世界上最优美的尸体》,讲述一个尸体,人们发现尸体是发胀的,人们很震撼这个尸体这么漂亮,他们正在想象尸体活着的时候样子是不是很漂亮,这个尸体就成为人们的谈资,变成人们心中想的样子和性 ,想象中尸体变成了天使的样子。
    之前根据文本做的草图、影像中的截屏,我做的视频的影像。尸体上面有投射一些很彩色的,类似欧洲古教堂里边彩色的毛玻璃的感觉,毛玻璃给人的感觉很神圣,就像尸体给人的感觉一样。最后我加了另外一个故事,就是国王在寻找一件象征幸福的衬衫,这个衬衫是被最穷的一个人穿着。国王想找那个开心的人,他自己会变得开心 ,但是他发现让他开心的衬衫穿在最穷的人的身上,这个概念很好玩。
    这个跟我们的生活状态很相似,我们在找好像很容易得到、但其实根本得不到的东西。我就把这种感觉处理成一段黑白的影像,穿插在四屏的作品中间,采用虚焦的方法,好像虚实之间的感觉。
    之前画的一些草图,这个是作品的截屏,关于黑白影像,是在寻找一个衬衫的双??。 
    接下来还有一个和梦有关的项目,还挺好玩的,最后呈现出来的装置是用透明材质做的一艘很大的船,船上有投射影像,最后装置其实和我最初的想法特别不一样,我最初的想法是做一个可以传输梦境的装置,这个梦是虚幻的,在我们古代有一个神兽叫梦魔,那个动物在晚上偷偷潜入人们的梦境再回到自己的森林里边,我一直对虚构的、或者是未经考证的传说很感兴趣,我在想它可以吞食梦境,我就可以把它用来作为梦的理解。要怎么吸引这个动物的出现?就是做一个透明的船,在船上面反复播放人们梦境经常出现的事物,以此来吸引观众对于自己梦境的一些联想,它的能量是可以被聚集的,聚集在一个地方,会不会那个传说中的动物就出现?我就做了一艘很大的船,我想把它做得更接近梦幻的感觉,所以用透明的薄膜作为船体,我对这个材质挺感兴趣的,因为它在很多时候会吸收影像的力量,会吸收影像的颜色,会在一些特别高光的地方出现反射光,在特别暗的地方又直接吸收光,这个挺有意思的,所以我做了一艘船,选择了三屏影像,一组是动物的,画面的最左边是很多鹅,被关在一个塑料袋里边,所有的鹅都把头伸出来,特别焦躁地转来转去,这个感觉很像人们在梦境中经常出现的处在困境中的状态,你也会很急躁;中间的画面是帷幔,窗户上的帷幔时不时地会飘起来,但是看不清里边是什么,这是代表未知的状态;右边的画面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她很明显代表喜悦的状态,这艘船最后是在一个全黑的空间展示出来的,会有点儿像一个祭坛,好像是在祭奠这些梦境的感觉,也会吸收一些能力。至于最后这个神兽到底有没有出现没有人知道,这是最后的呈现。
    之后有一个项目是“机器影像 ”,我们在美院念书的时候一起做过的一个项目,我们一起去了敦煌,12个人一起去,之前我从来没有去过。从杭州直接出发去敦煌是一个很奇异的经历,因为杭州很优美、很潮湿,敦煌没有人,那个时候环境挺恶劣的,也不是旅游旺季,很大的戈壁滩上特别贫瘠,空气也很干燥、闷,和杭州完全相反。之后我围绕这两个城市之间做了两个作品,我觉得它们是有联系的。是当下我对于生命的理解。
    (作品截图),名字叫《但它是漂浮的》,山是很实地压在那边的,但是呆久了之后发现一切都在漂浮着,很奇怪,你会觉得自己很轻盈,山也很轻盈,实际上都是压在那边的,就是把你压得喘不过气来。可以稍微看一下。
    画面中间移动的小黑点是向里边移动。
    当时我做影像的画面是(因为)我觉得跟我之后在杭州做的作品是完全不一样的,杭州的作品很重,一个对生命理解的一个小东西,虽然我后面觉得其实根本控制不了这个主题,对我来说太大了,但这是我创作中一个很重要的转折点。
    (作品的呈现)
    回到杭州以后我把创作转移到浪潮上面来,因为我住在杭州,随时都可以见到浪,盯着一个东西盯久了,发现浪潮很像山,很像之前在敦煌看到的特别枯的山,像一浪一浪的,像在移动的山,这些概念都是相通的。我希望把在敦煌的对于生命的漂浮感的感受带到杭州湿润的泥土上面,它会成为一个流动的东西,但是它很重。
    这是一个双屏黑白的影像,是我迄今为止蛮喜欢的一个作品。这里面有很有意思的问题是在美术馆里边,当一般观众进了场馆之后会看到那个影像,但是不能要求一个观众在你的作品前面坐满时间,从影像正式的开始到结束,整个看完对观众是一个特别不道德的事情,你不能逼着观众在美术馆里看作品,但是跟电影不一样,电影从进去就会一直到最后,这个也是做多屏影像的一个契机,你让观众看到很多屏幕同时强硬地把这些屏幕和那个(内容)强塞给观众,观众看了之后产生一些自己的断章取义的联想。这种状态挺有意思的,但是我觉得这也是一种妥协,没有办法成为影像,只是断章取义的理解。
    我之前在讲座的介绍里提到了一个很妥协的方法,就是去做那些看似让步的事,看似是让步的事可能会成为一个很实验的事情,就好像我之前在讨论的“后”的概念,你不承认,但是你已经在做了。
    之后的作品,之前影像的创作是一个创作改变的契机,从这个作品开始着重做关于文本和图像的再研究。我之前在柏林的时候学习过脑部医学的一种探讨,关于把一个相同意思的文本和另一个相同意思的图像故事放在一个人的面前,其实脑子里产生的联想完全不一样。这个很有意思,我想做一些对文本和图像的研究。我最喜欢的一部童话《沼泽公主 》,是安徒生的一个童话,讲一位公主在沼泽地里生下一个小女儿,小女儿白天特别漂亮,但却是内心很残忍的一个小姑娘,会杀人,到了晚上她会变成一个很丑恶的人,但是她的内心特别善良,之后她遇到了一个神父,神父牺牲了自己去感化这个小女孩,这个小女孩就变成一个又漂亮又善良的人,概念很简单,但是安徒生在这个童话里边用了很多宗教的典故,有关于摩西的。故事的叙述也很有意思,他以一个旁观者两只鹳鸟的角度作为视角,他说:“你是从土里、从沼地里出生的,但是你将从土里重生,你身体里的太阳光它不是从太阳里产生的,而是从上帝产生的,将要自动地回到它原来的地方去。没有任何灵魂是不能得救的,不过把生命变成永恒却要花很多的时间。我是从死人的国度里来的。你将也会走过深沉的峡谷,而到达光华灿烂的山国?? ,在那里只有慈悲和圆满。我不能领你到赫得埠去接受基督的洗礼,你得渡过淹没那深沼泽的水,拔起那给你生命和使你发育的生命之根。你得做出实际的行动才能获得超升。”是一个关于宗教救赎的故事,关于牺牲的。在这个文本里我想试着把很邪恶的小姑娘主观的感受和旁观者的感受都用比较抽象的影像表现出来,在空间的排布上我采用有序的方式、六个屏幕来摆。一面墙上放了三个屏幕,另一面墙上是两个屏幕,还有一面墙上一个屏幕,观众会进入三个相对比较独立的叙事空间,这三个独立的叙事空间之间又有关于文本上的联系,关于故事线索的联系。所以会有一个线性的叙事,但是我没有指出头尾,这个也不影响观看,因为每个观众都会有自己的理解。
    现在展示的只能把这三部分分开来展示,大概是一面墙上的影像,影像里边采用很直接的强加给你的文本和图像。你在同时接收文本的时候又接收了那个图像。
    下面一个屏的内容比较简单,都是一些竞争的图像在快速地闪动。当时我拍了几万张,时间是有长有短的。
    还有一个墙是三个屏幕,有两个小动物。看起来它们很惊恐,其实在画面里边它有一个很微妙的气泡的变化,关于墨汁上气泡的变化很微妙,好像是一个即将要破裂的关系,中间也是我强加上去的。我觉得这个是很像赫尔加的独白,这个文本的名字叫《风的女儿》。她们出现在一个不毛之地,然后打开梦想的保险盒,很碎片式的、像诗歌一样,好像是赫尔加自己的独白。
    (截帧)我把童话里边关于丑陋的青蛙的概念变成一只在飞的鱼,那个鱼也挺丑的。我觉得很好,好像你在梦境中,因为只有在梦里才会看见鱼在天上飞,把马比作一种神圣的动物,但是它的状态又不同。把这个影像作为摩西的象征,但它又是一个剪影,是一个不实的存在,抽离出现“实”的感觉。
    焚烧的小动物出现在主屏中,下面三个屏的小动物中间夹杂着一首诗,这个是联系这几个屏幕的一个线索,一个很隐晦的线索。
    《关于赫尔加的独白》,经幡在藏传佛教里边是祝福的意思,这些是抓拍的,都是呈现出一种旁观者的状态,观众和我自己都是旁观者,故事里边有两只鹳鸟是在观看这个故事的发展的,我觉得在影像里我就是那个鹳鸟,我在叙述,将自己看到的一些概念在看完之后重新叙述出来。
    当时在空间里边的一个呈现。三面墙上的一个呈现;小屏幕;因为做了这个作品之后我就对影像和文本产生了很大的兴趣,之后做了这个展览名字叫《再见米斯瑞》。“米斯瑞”英文里边是有“困境”的意思,今天早上有人问我是不是受斯蒂芬 的影响,他有一本小说叫米斯瑞,讲一个作家,有一个疯狂的读者很喜欢这个小说,最后发现那个作家把米斯瑞写死了,读者特别生气,就想把作者给杀了。我说其实我的作品跟这个没有多大的联系,我只是单纯地喜欢米斯瑞这个名字,它的发音,包括它自己本身的意思,作为人民 和作为这个词本身的意思才是很有意思的。
    这个故事是根据《太平广记-女仙》里边出来的,故事里边女仙是被一个道士所拯救的,最后她又死于道士。一个拯救的人会让人毁灭,这个状态好像你被陷在一个困境中,你就是那个困境,你又陷在那个困境中,这是我做这个影像的一个出发点。
    画面里边的蜻蜓,我当时拍的是雪景,雪景里边的外景都是关于道士或者是看上去很邪恶的部分,背景是巴洛克风格的,是关于米斯瑞自己的一些歇斯底里的状态。蜻蜓是同时出现在外面和里面的场景唯一的一个物体;还有一只鹿,我觉得它们都是联系这些影像的一个线索。因为我之前在做2012年的影像的时候是一些特别大的主题,关于生命等等。但是我发现我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这种概念,我应该做一些更加个人的东西,很个人化的状态,在我自己看了这本书之后,我产生了一些很个人的想法,我再把这些想法做出来,我也不需要强加我的概念给观众,所以在这个影像中做了一个小尝试,就是我把文本放一个很小的抽屉上 ,观众不一定能看到那个文本,这样很好,就是看不看自愿,如果想直接看图片也没有问题,如果看文本会产生一些别的联想也没有问题。
    这个作品比较个人一点,所以在影像的处理上也是结合了一些后朋克的概念和巴洛克的概念,同时出现在影像空间的氛围。还有因为故事是宋朝的《太平广记》,如果用一个很现代化的图像语言来表现也没有意思。这个是作品的截帧,如果有兴趣可以直接去美术馆二楼看。如果我说很多会有过度阐释的嫌疑,它的概念就是拯救你也会毁灭你。跟我当时的生活状态也有关系,我当时的状态就是一团糟的,我希望有一个人可以救我,但是我又很怕那个力量的出现。刚好是我随机,我没有看过《太平广记》,因为太厚了,我就随机翻到了这个故事,就做了。
    从这个概念开始因为我要写一本书,我要在短时间写完几万字对我来说不太可能,我想怎么办呢?要不我把我之前所有的作品都做一个注解,因为反正一个作品在一年之后、两年之后其实对作者本身的意义是不一样的,你会看到一些很新的东西,特别随机的,注解是来自于你在一年之后回放你的作品产生一些新的想法,所以我想写一本书,那本书的名字就叫《注解书》,这会是一个特别长期的项目,或者说我可能一辈子都会做这本书,它会对我的每一个作品产生一个注解,可能在我的每一年都会翻新一下做一些新的阐释,在那个阐释里边我又可以找到一个无限发散的方式发散我的联想,这个注解很好玩,会是一些文字或者是图片、影像都可以。
    我之前去柏林呆了一个月,在柏林喝酒,那个城市就是天天喝酒,我也把我的注解书给了一些喝醉酒的状态的人看,不同的文化状态下,不同状态的人,喝醉酒、酗酒的状态那种感觉来翻看注解的状态不一样,我会把别人的注解也加入到这本书里边去,这是一个特别好玩的项目,这也是我之后作品的一个方向,我会不停地做注解,我的作品可能就是一个注解。
 
介绍注解书:
    书里的节选,开头写得很随意,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写完之后发现需要来一点解释,不然人家都看不懂怎么办。我就再加一些解释,但是加完解释之后我发现人家更加看不懂,没有办法只能让大家去想要参与这个项目,大家都来做注解,这样会比较好一点。
    这个作品的名字是从最早开始的,基本上大大小小的,还有在美术馆里,一部成熟的作品我都做了注解,有一些我以前写的很幼稚的话也加在里边,有一些以前拍的照片也加在了里边。好像我给了它一个意思,是这个图片的意思。
    很多是以前的一些东西,有一些是现在的东西夹杂在一起。我很喜欢有一种状态,我忘记是谁说的,一个日本人,他说人要花30年的时间回到30年前。我觉得其实我也需要花很长时间去回到之前的状态,其实这是一个伪命题,你根本回不去那个状态,你会是一个新的状态,这个新的状态是很无限接近于你之前的状态,反复的颠倒中产生一些新的想法。我也希望这本书在20年、30年之后再做希望可以把我拉到之前的状态里边去。有一些词汇给了特别强硬的注解,好像我在逼着观众接受我的词义的阐释。
    还是要说到怎么证明自己不是那个愚蠢的人,除了妥协之外就是要特别强硬地去灌输你的内容,让别人都觉得你就是对的。这本书很有意思,它会有一种让你觉得这个作者虽然不知道在说什么,好像说的都是对的这种感觉,像是一个新的命题,一个新的阐释,对一些词汇都有一些新的阐释。我不知道这本书之后会不会出,但是我会尽力让它出版或者在之后的展览里边会有一个特别关于文本的文献展示。希望可以把它做成一个特别大的项目。
    注解上会有一些更小的注解,一层一层的,将来也会出现更多的小注解。就是你跟一个陌生人不停地介绍你(自己),发现你根本无法自圆其说,只能不停地解释这种感觉。
    我有时候在阐述一个作品的概念时就是在自圆其说,越说越多,永远完不了的状态。
    有一些是我以前写的一些很古怪的小说,把那些小说也加在这本书里边。我会把这个放到我的网站上去,如果大家有兴趣可以直接去网站上看。在这儿讲不是特别合适,因为挺多的,这里边是我夹杂的创作的方向,关于图像、文本、关于注解的方向。就讲到这里。
    
    张健伶:不好意思迟到了二三十分钟,非常感谢大家能过来,我是“太平广记”联合策展人张健伶,首先我会问冰伊一些问题,然后大家有问题可以再展开。
    首先第一个问题我问过这些艺术家“太平广记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每个艺术家都有不同的回答。我想问一下冰伊,你接到这个展览邀请的时候,看到这个展览主题的时候,你觉得“太平广记”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冯冰伊:之前介绍作品的时候我说我很喜欢之外 的或者是一直生活中出现别人看来很怪诞的东西。当时张健伶跟我说太平广记的时候,我心想这就是我要做的东西,因为我在尝试影像和文本,既然是做文本出发做影像,我就想用我一贯的方法来做。太平广记是致意 ,很好玩是我开幕的时候跟几个过来的朋友聊天,他们说“太平广记”这个名字一点都不太平,为什么要做这个东西呢?不就是一些牛鬼蛇神吗?我说对啊,就是牛鬼蛇神,我们就从文字出发来做一些我不知道很个人的理解,它的起因特别大,特别宽,但是进入的空间是小的、私秘的空间。我不知道我对太平广记是怎么理解的,我觉得很古怪。
    
    张健伶:第二个问题关于你的片子出现的一些动物,因为我之前对你的作品比较了解,我觉得里面有三种动物状态:一种在赫尔加作品类似于纪录片的动物的状态,在草原上走过;第二是末的状态,用人的身体模仿动物的形状,比如《但它是漂浮》里边很多小的人头在山里面冒泡的时候你会觉得是一只更大的怪兽在张牙舞爪;第三种是假的动物,比如这次在新的作品里边有假的鹿头、假的蜻蜓是作为道具的形态出现,你在拍这些不同作品的时候选择不同的动物状态的时候,你的理解是什么样的?
    
    冯冰伊:我心里面对这些动物是有分类的,我会把一些带角的动物,关于麋鹿,大型的食草动物马之类的,我很喜欢,我喜欢神圣的东西。我有怕的一些动物,比如黑暗中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有一个很矫情的病叫深海恐惧症,开车的时候过黑的高速会有幻想海上突然出现特别大的怪物,那个怪物会吞食掉所有的东西,特别怕,越想越怕。我会把这种类似于隐藏的动物归类于让你害怕的东西。
    再加上我之前我很喜欢村上的小说《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那里边出现一个头骨是独角兽的头骨,他们把头骨称为装载梦的东西,里面有一个人天读那个梦境,这个概念很好,头骨曾经承载了很多思想在里边,现在变成一个很神圣的东西,所以他们对我的意义都是有分类的,我把他们放不同的标签。这种感受很私人,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跟我产生一样的感觉。
    
    张健伶:第三个也是你今天的关键词,文本和生物之间的关系,我自己觉得从核儿加这件作品到这次米斯瑞的作品有很刻意构建一个更加复杂的文本叙述和影像叙述,包括这次采用像小抄一样的主观方式看文本的字幕状态,我很好奇在你下一步计划当中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继续开辟这个文本和影像的相互之间关系,使之更具有可能性?
    
    冯冰伊:我之前提到过我在柏林和别人聊到的关于脑内神经和图像的直接联系,我可能会去研究医学方面的一些读物,我会用很极端的方式,会是强加的图像或者是强加的文本或者是用一种很妥协的方式,现在我就是用妥协的方式给观众自愿看到一些东西,这两种方式之间我来做关于跟医学有关,就好象你捏到了他的七寸,把文本变成一个很尖锐的东西,用那种感受来刺激你。
    
    张健伶:最后一个是你前面提到的一种观赏方式的转变,也是创作的转变,就是从单屏幕的一个经典,你认为的一个观影模式到现在空间中的影像观众是沉浸在里边的,影像环绕的感觉,同时在进行一个更加主动的信息的截取,我很好奇的是在你呈现的作品中没有出现单屏幕的作品,你是在刻意继续推进这种创作的尝试还是在这两种单屏和多屏之间有一个什么样的刻意的选择?
    
    冯冰伊:我在做影像的时候是一个摇摆的状态,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具体是要怎么样,我很怕别人问我你做这个东西想表达什么?我不知道,我拎不出来这个主线,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会做很多多屏幕的东西,这个也是对我自己想法的一个归类的妥协我没有办法集中精力做一个屏幕的东西来向你很准确地说明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我就同时叙述,我可以同时做很多事情,我用多线叙事方式跟你讲这个故事,应该是比较适合我的方式。所以我觉得我也不是在刻意推什么,只是把我很自然的想法表现出来,好像这个方法本来就适合我,我就用了。
    
    张健伶:上面是我看冰伊的作品比较关心的问题,想问一下在座的大家听了她的长期的创作思考脉络之后有没有一些想要向她提问的问题。
    
    提问:你在说到如何有效地证明自己不是一个不蠢的人,尤其是《但它是漂浮的》你的意识怎样改变了?你想强加给观众,你愿意去妥协观众的断章取义还是什么的,你觉得这样是不是你不蠢了呢?我懂了。
    你觉得这样不蠢了,因为你又说到你想谈一谈这个时代的颠覆和实验,以及我们所处的困境,这种做法是你的困境还是你已经走出困境的方式?
    
    冯冰伊:这个应该是所有艺术家的困境,所有艺术家在每一个展览之后都会说这不是我理想的效果。
    
    提问:你愿意证明你是一个愚蠢的人,还是愿意证明你不是一个愚蠢的人。
    
    冯冰伊:我愿意证明我是一个愚蠢的人,因为我是一个愚蠢的人,所以这个就证明我是一个愚蠢的人。我表达的方式是强硬的,但是观众的理解是很随意的。
    
    提问:我不太理解《但它是漂浮的》作品的英文,是否有一个虽然呢?虽然什么呢具体解释一下。
    
    冯冰伊:我当时做的动机是在那儿的,不是漂浮的,所有人看出来没有东西是漂浮的,但是我写的是在那儿漂浮的。
    
    提问:为什么这个是你的转折点?
    
    冯冰伊:因为我发现我很蠢,为什么要讨论生命呢?这么没有生活经验的人讨论这么沉重的话题没有意义。
    
    提问:你觉得回归你个人做一些非常个人的东西会不会回到以前的大问题里边去?
    
    冯冰伊:会的,一定会的,在我反复研究我之前的东西的时候,我会跳出那个情景,我发现它们全部是相通的,不管是个人还是大的主题都是一样的,所以我一定会回去的。
    
    提问:你对你自己塞是希望作为一个观察者还是作为一个调停者还是或者自娱自乐的人,对于艺术、对于生活、对于表达等等。
    
    冯冰伊:大部分时间我是在观察的,但是有些时间我是成为一个话痨的状态,我一直在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说什么,那个状态跟我的作品状态是一样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是我观察已经成我的一部分,让我把它表达出来,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是一个什么身份。
    
    张健伶:如果大家没有问题,今天就到这里,谢谢大家今天下午抽空过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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