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高昊又画了一批新“鱼”,我老远地又一次去他在北京南湖渠的画室。近年他一直在画鱼的系列,之所以关注高昊的画是因为他在当下艳俗的氛围中能够沉静的思索,对绘画语言文化内涵的注重,使他在不觉中步入了新鲜境地。
在现代艺术土壤并不肥沃的中国,美术院校一直是培养艺术家的摇篮,和大多数画家一样,高昊也是科班出身,在鲁迅美院和中央美院经受的规范训练,使他的作品总是渗透着学术气息。
如何评价高昊的《鱼》呢?先让我想到了一个“妙”字,齐白石老人曾经说过“作画秒在似与不似之间,太似为媚俗,不似为欺世”,老人谈的虽然是国画,而艺术的规律从来是相通的,高昊学的是西画,画的是油画,但最终也还是落实到中国传统绘画的精髓上来了。他的“鱼”已经精练到了一个符号化的存在,这又让我想到了欧美分析哲学中的“语言游戏说”。提到游戏,我们马上可以想到很多,诸如玩球,下棋,打牌,跳皮筋等等,这么多的游戏规则不同,对象各异,但我们却用同一能指“游戏”来称之,游戏之所以成为游戏,并不在于游戏本身的规则,也不在于游戏所施与的对象,而是我们自身的体验所赋予它的权力,同样,语言之为语言,亦非因于外在的力量,而是来自我们思维所赋予的权力。
高昊的“鱼”在不经意中直接地切入了一个“哲学主题”,这是他在苦苦探寻中的邂逅。在本能的创造中,他触及了语言的本质。世界上的鱼何止千百种,千百种的鱼又何止亿万条,高昊的“鱼”是其中的哪一条呢?不,高昊的“鱼”并不是鱼,它有头,却不是头,它有尾却不是尾,少则非鱼,多亦是鱼,它是符号,但却有了生命,它是一个整体的形,但却指称着鱼。就像英文“fish",中文的“鱼”字,它既不是被强制使用又不是因习俗的积淀而定义是思维的权利赋予了鱼的生命,它是呈现,却已经是一种境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