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荒艺术思想摘录
1989-2016
艺术与宗教/哲学
艺术是表达人类理想和宗教情感的最理想方式。(1999年)
绘画对我如同一种宗教体验,它不仅仅是取悦于人,更是一种审美的沉思和对美的判断。因而,艺术是艺术家的内在精神的再现,是对生命现象的关注甚或是对人类命运的思考。当绘画进入深层表达时,哲学和宗教成为它的内涵和支撑。
(1989年艺术手记/2005年发表于《巴荒——中国油画二十家》)
我信服于宗教般的虔诚、承受生命的分量感和对生命与自然的内在精神的悟性,它们必定使艺术充满经久不衰的魅力。
(1989艺术手记/1990发表于《我的艺术观和艺术追求》/2006年发表于《唯美至上》)
我不清楚,是我选择了艺术,还是艺术选择了我。曾经梦寐以求的光明和灿烂却交织在痛苦与沉重的生命体验之中,人生艰难的跋涉在漫长而前途未卜的旅程又闪现辉煌……我曾想逃脱艺术,以反抗浮躁、虚夸与流俗,但我终归逃不出艺术,因为艺术既是我心灵的创造又是我心灵最高的庇护所,绘画是我的宗教,命中注定。
(2006年发表于《唯美至上》)
崇高与永恒精神
艺术可以达到超越生活与时代的永恒,它来源于艺术的崇高。
经典的绘画是永恒的,无论把它放在任何时代看,它都使你激动和产生超越自我之情。在那些刻板的线条、凝固的视线、端庄的表情、或宗教与哲学的意境背后,我看到的却是鲜活的灵魂和那个时代的话语的云集。好的肖像画不仅是提供一个个体的灵魂和附属于这个个体的意境,它通过那些具有表示力的造型和绘画语言,使人们看到肖像背后和对面不同距离的人物和事物,看到群体和社会或是天地万物,看到人物的过去和未来……
(1989-1999年艺术手记/2005年发表于《巴荒——中国油画二十家》)
在作品的所能提供的各种状态中,我最痴迷于表现生命现象的内在存状态和隐秘的愿望;在以神秘的情感和冷僻的理智去把握变换莫测的人类命运的时刻,我因为人类的庄严和崇高感而悟到了艺术永恒的主题。
艺术是艺术家的内在精神的再现和对生命现象的关注甚或是对人类命运的思考。
(1989年艺术手记/1990年发表于《我的艺术观和艺术追求》)
我努力从表现生命个体的感悟转向把握大人类存在的共性思考,而将艺术回归于超越生活的永恒和庄严的绝对精神。
(1990谈《穿彝装的肖像》)
古典与现代 人文情怀与理性精神
我崇尚古典绘画中的理性精神和它有序的审美结构。我把“永恒与和谐”看作是绘画的最高境界,而把“内在的对抗”看作是绘画力量的源泉。在绘画中,一方面我追求融一切不和谐于和谐之中――追求博大的人类共有的精神境界,将古典的永恒性与现代的悲剧意识融为一体。而在自我的精神实现中寻求更高的和谐和生命责任,追求人格的独立精神。
(1999年艺术手记/2005年发表于《巴荒——中国油画二十家》)
当一个艺术的母题萦绕在心头久久不去,所有一切能为我所从事的艺术门类和构成物象的材料以及艺术手法,都只是一种传达人间情怀的媒介,不同的只是在被选择的载体中存入的内容,以及是否赋予了这种内容以深沉的内涵、超凡脱俗的品质和格调。
(1999艺术手记/2005发表于《巴荒——中国油画二十家》)
在期盼中尚未到来的而且有可能永远不会到来的事物,存在于艺术家的理性与情感建构的理想框架之中;艺术能够对尚未存在的事物与人类可臻完善的理想生存结构,预先勾勒它光辉的轮廓。
(1999年)
怀旧与创新(逆反),古典与现代,是人类对自身历史的记忆的迷恋、继承和突破,两种皆不可丢和割舍的情感。
(2006.11艺术笔记)
关于艺术的神性与人性的思考
我认为,艺术是神性的,艺术的神性是人性的提升,艺术的魅力正是来源于艺术的神性被恰如其分地置于人性的峰巅。艺术的历史正是关于人性和神性的思考,而艺术的发展史是人性和神性相互关系的变化史。
(1999年艺术笔记/2005年发表于《巴荒》-中国油画20家)
西方中世纪和早期文艺复兴的大师们,将神圣与庄严的释义通过色彩、线条、造型和构图推到了极致;而从文艺复兴到十九世纪的大师们,再到他们的追随者和继承者们,为了将“人”从“神”的桎酷里彻底解放出来,在崇尚自然和人性的理想中,将人又逐渐推向了自然主义的极端,随着人欲的膨胀导致了绘画的流俗,直到二十世纪的西方大师们才将色彩、线条和造型又从世俗和功利中将放出来,并将激越的个性发挥得淋漓尽致……;然而当艺术的神性被膨胀的个性湮灭之时,艺术处于末途……
艺术是神性与个性完美的融合。
(1999年艺术思考/2001年发表于《凝望西藏》/2005发表于《巴荒》-中国油画20家)
我欲以注入神性来重构人性的关怀,即寻求人性与神性的完美结合,建立一种新的人文精神的绘画。以独立的人格和人性的尊严,以崇高和永恒的精神为艺术表达的最高境界。
(1999艺术思考)
人是自然之中最复杂最高贵而最耐以寻味的对象。一切艺术都是为了表现人或折射出人的精神、信念或生存状态,也只有艺术使人能够穿越外部世界和人的精神之间存在的一切障碍。
(1999年艺术笔记/2005年发表于《巴荒》-中国油画20家)
超越世俗 率真求纯
绘画的问题实际上是个认识的问题。作为职业的绘画或艺术与作为生命方式的绘画或艺术,是两个领域里的两种生命体验和价值呈现。对于从事艺术的人来说,你对世俗的利益遗忘得越多,越不在乎,你与艺术之神相逢的机遇将越多,你越真越执着你的艺术也就越纯正。
(2006年发表于《唯美至上》)
我们把艺术称作“殿堂”,它一定有自己的神圣性和内在原则……一个好的艺术家,也应该是一个好的匠人,这个匠人除了拥有匠人的技术外,还要拥有匠人孜孜不倦的精神。
(2006年发表于《唯美至上》)
艺术作为绘画的灵魂没有成规,它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游魂,漫游在人世间,我们修炼自己的技艺,修炼自己的文化品性和心性,就是为了填补和修正认识的不足,阻挡和清除某些后天的世俗影响,保留一块让心灵自由生长的净土,以使我们能够在和灵动的艺术之神相逢之时,扑捉和把握它,能够将我们称之为艺术的东西凝结在画面,昭示给大众,记录和升华我们自己,并以它代我们与更高层次的精神世界沟通。艺术的道路是纯真之路,艺术的道路是创造与发现之路。
(2006年发表于《唯美至上》)
绘画是一种修炼,除了灵感、技艺和匠心,还需要良知,还包括对现实种种诱惑的拒绝……
(1999年)
没有一种审美会是一层不变的,但艺术的核心是不变的,它会永远直指人的精神。人在做着什么并不能证明人就是什么。人,一路走来,伴随的一切活动都只是一种个人修行的方式,甚至艺术,也是。
(2016年摘引于《永恒的凝视》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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