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星际时代”人类超地域自由精神文化
宇宙人体思维与表现
“岩浆与火焰的天体和大地”诗书画综合艺术前言
黄 翔
精神能量开发的“个体革命”
创造与精神意识的能量开发,从来都具有超前的时空性质;精神意识超前者从来都孤立于寂寞又独承困厄。正因为如此,人类群体中那些富有内在生命能量的个体,因此移情于自我精神能量的开发与释放。此类人在世俗或强权意识驾驭的社会中,古往今来往往备受打压、封杀、误读与迫害。相异于人类社会“党派、组织和团体”类的促进社会历程的革命性的群体,他们是赋有爆炸性精神能量的的“变革”社会的“个体革命者”。
富于能量的个体汇聚的群体相异于受命“专制政客”或“精神教父”支配和架空的群体。人们往往关注各类“集群”性有组织的活动,却忽略对自身乃至他人“非群体性”的“个体革命”精神意识存在的性质,无视于对个体“精神生命”的“革命性”发现和开发。
对于精神性的“个体革命”者,面对“擦身而过”的岁月、“稍纵即逝”的人生:“一个人就是一场运动”、“一个人就是一个集团”!正因为如此,才有古往今来人类科学、文学艺术乃至宗教等不同领域的独立自存、成果丰硕者;才有应运而生的东方式的“诸子百家”、“唐诗宋词”和独特的“书画艺术之‘道’”;才有西方人文艺术史上的古典主义、现实主义、印象主义、未来主义、超现实主义以及点彩派、野兽派、现代派等不一而足。
对这些领域的任何独立个体生命的审视与估量,无涉于专制者出于愚民与洗脑的需要人为贬斥为“个人主义”的陋见!无论在尊重个体生命自由的正常社会,或假以“人民”、“群众”、“群体”名义消解独立的个体存在的专制体制,个体生命体现的是人类群体社会中“每个独立的生命个体”所拥有的已开发和未开发的创造潜能及其意义和价值!!!
生命“宇宙人体”思维与表现
面对宇宙的“沉寂”,人类的“聋耳”听不见它的声音;面对宇宙的“黑暗”,人类的“盲目”看不见隐形的斑谰。宇宙“空无”却非真空,人类有限的感知无从抵达和解读它的另类“声音”和“色彩”。人类不同时代都有“思维与观念”跳出“自我设限”的非庸常的解知者,精神意识中“见”常人所不见:“光亮是可见的黑暗,死亡是另一种生存。”以为宇宙中“无象目盲自见”、“沉寂耳聋自闻”、“可见不可见、不可见可见,黑暗于黑暗中无处隐藏。”
也许,正因为如此,才有我们伟大先人的“大象无形”与“大音希声”。先圣智慧颖悟中为后来者断裂、失传、丢失的,我以为正是东方“人体宇宙”思维所拥有的:“大象无形”中“包罗万象”、“大音希声”中“沉寂轰鸣”。
不同人文有不同文明背景,东方思维与表现“包容”与“超前”性质不同于西方思维形式的科学“实证”与“精确”,与思辩性质的逻辑与推理相异。尤其在人文艺术领域,西方人在某一历史阶段,人们面对事物更多偏重于人为理念的认同和具象描述的肖似;东方人从来是“血肉生命”抽象和形而上的感觉。而东方“宇宙人体”思维与表现却是对“常态事物”的“感觉的超越”。
可以这样说,东方“诗书画”中的“大象无形”的“象形”思维与表现,就是我们星球上人文艺术探索与创造中的最早的“超现实主义”!
地球上的狭义时空悬殊于宇宙的浩瀚时空,血肉之躯的时空异质于宇宙人体时空。对于所有活在当下者,宇宙生命的时空背景,理应决定地球上人类的生存状态和生活方式。宇宙人体的澄明与纯净,理应决定人类文明的走向和社会的性质。
相信人类共同的先祖,也许曾有过宇宙生命“史前文明”的一份特独与纯朴,人与人、人与自然曾有过空前和谐的辉煌,其具有原始直觉的血肉之躯与生命“宇宙人体”天然合一。然而,人类发展的历史,却是一部群体社会结构演变中的畸形变态史,是时空延伸中人类私欲膨胀与大权独揽、子孙承传的历史。本来与大自然交融如一的生命与大自然日趋分裂与对立,生命“宇宙人体”同血肉之躯终至两相剥离,最后导致在人类群体中普遍失踪的悲情却至今无人惊觉与省悟!
人类群体社会结构,数千年前一开始不是健全于“正常”而是倒退于“反常”,特别是相关人类灵魂和精神层次的人文领域,人类丢失了自己曾经拥有的,执著走偏于沿袭其后早该抛弃的历史误途。在文明走向上,人类面对的不仅是整个星球上总体文明的沉沦,东西两半球之间,也彼此在互为悬殊、两相冲突中失去平衡。
东方“诗书画”的“象形”思维有别于西方艺术中的“变形”表现,其“大象无形”的抽象思维就是“宇宙人体”的时空思维。东方形而上的“象形”表现中万象纷呈,凸显的是多元兼容、万象趋一、天人和合的精神的至高境界。
在这个意义上,古老东方文明的菁华本质上曾经是超越“现实功利”的“宇宙生命意识”,其文化艺术创造中凸显的是古老又现代的“人与大自然融为一体”而不是失衡与对立!相比较于西方艺术史中的艺术“变形”与“超现实”的抽象艺术表现,东半球在“诗书画”的综合艺术“抽象与形而上”的思维与表现,其宇宙时空意识早在数千年前自己先祖的精神生命中闪现!
当下,整个人类的文明意识正处于裂变、趋于转型,人类正揭开“星际时代”的时空新页。这个时代的深层变革,无论东西方其最根本的实质不是政治、也不是经济,而是超越“世俗权欲”与“功利政治”的全人类总体精神意识的变革或宇宙“元初意识”时空的再度复归!!!
多层交叉的同一宇宙时空
浩瀚无垠的天宇中,不同时空平行于立体交叉。曾经存在的已经消失,“消失”意味着趋向过程中的“抵达”。“失踪”于彼处的时空的存在经由亿万光年的“传递”延伸至我们居住的星球上时却是同一时空的“重现”。反之也如此,另外时空存在的“出现”,相隔无尽光年漫漫时空距离,对我们当下却无异于“虚无”。
“不知道我从何处延伸而来,不知道我往何处延伸而去?”“当前时间立定的位置就是我的位置;不解事物流动的位置就是我的位置。”这就是人类无解的宇宙生命时空!
彼处“消失”和此处“抵达”的是同一时空,同一时空以光速传递。存在不存在,不存在存在。当光速的那一头“曾经存在”的“复归于无”;在光速的这一头“曾为真空”的“无中生有”。
生与死也如此。“我的生同我的死是同时开始的,当我欲死的时候,我在那儿已经开始了生。”。不仅我们在此时空中“欲死”或“已死”时,在另外的时空中“已经开始了生”。在另外时空中的“生”,在我们时空中并不存在,等同于“死”、形同于“无”。而当它消失于另外的时空中,延伸于无限光年而抵达地球,它却成了“出现”、成了“存在”、成为“有”。
在这个意义上,“过去、现在和未来都是当前的同一瞬间。”
浑沌的浩瀚时空中有无同质、生死不灭。“生是死相、死是生形。”生死穿越时空极限。
我们存活于红尘,“欲望把我绑缚在生的十字架上,死走来松了绑。”这就是超越生与死的“本义”与“原质”。“我的生接着我的生,我的死接着我的死。”。生死是绵延的、同质的、同义的。“生”与“死”的文字定义,是人类观念形态的沿袭与设限。“生死同义”中的“生”与“死”正是东方最高人体宇宙意识对存在的颖悟和解读:非生非死。
这一切都源于中华民族五千年灿烂历史文明,同当代的“党八股”、“政治说教”、“意识形态”灌输在精神生命上有多么异质、悬殊和遥远?!伟大中华民族人文在21世纪人类文明转型中能以“狭义政治”或“独裁党派”意识传播于世、面对全球凸显或提升东方人文智慧与尊严吗?!
正是,“当我从‘人’还原于一堆肉时,我常常惊异这肉的无穷时间的奇妙的延续和再生;这肉的存在感觉和思维;这肉的在‘死’之前曾在大地上移动。于是我发觉我是我的‘谎’。”
“在地面上留下了什么呢?什么也没有;一切发生过的,正是一切未发生的。”
在浩瀚的时空中,“生与死如一、动与静如一、有与无如一、天与地如一、男与女如一、内与外如一。”“感觉消失感觉。形式消失形式。”什么也没有,只有区别和未剥离于血肉之躯的生命“宇宙人体”。
而宇宙人体浩瀚的黑暗中,血肉生命意识永无抵达之日的时空深处,黑暗“嘹亮的沉寂”与沉寂“斑斓的黑暗”并存,万千星体交叉于焚天浩劫中的“崩溃与圆融”。
东方精神金字塔“诗书画”
星球上的生命由宇宙物质构成,生命的时空是浩瀚“人体宇宙”时空。时下人类精神生命的觉悟绝不自囿于“意识形态”窠臼和思维极限。多层交叉的宇宙时空中,宇宙深层过去的时空是地球人“末受孕的未来”,而地球人未来的时空是空茫天宇中“已分娩的过去”。
时空黑暗的子宫中,无从界别的万象纷呈于流动,“蒙昧初开”与“行将终结”中浑然一体,人类观念形态无从追踪与指认,文字符号无从描述与界说。
先人重“诗一、书二、画殿后”,对于我来说,三者都是“诗”:文字的诗、线条的诗、色彩的诗。三者都源自生命“午夜惊梦”。诗梦最初出现于童少年时代。数十年来,诗之后继之是书和画;是肢体语言的表达、行为艺术的书写。正因为如此,天然出现我青春年月在北京的“启蒙”造型,然而皇城和“文革”思维者误读或不解,血肉和精神伤残我几近终生瘫痪。
艺术上我从不自囿于自我精神凌迟,如书法对于我,非“法”而是“艺”;绝非固步于常人“临池”之“法”,而是走钢索于“表现”之“艺”。
正是基于对东方人文境界的求索,作为一个现代的中国人,我试图以“诗书画”的综合形式、“天地人”的精神隐涵对未知事物作出艺术假设与猜测。继东西方、中美合作的《世纪的群山》之后,当下开始了我个人今生大型艺术项目《岩浆与火焰的天体和大地》的创作。此一探索性表现中,无论我的狂草书法艺术还是我的画的象形表现都源于我的“诗”。
诗书画的艺术综合对于我,不是匠气的技术雕琢,不是刻意的形式追求,构图中色彩“和谐的冲突”是“诗”,天然“流动的线条”是“诗”。整个构图是“诗”的弥漫。
不局限于有限视觉,冥冥入静中“全身细胞都张开眼晴”;不描述精确事物与场境、相信“世间一切瞬息万变”;不表达庸常印象而追求解读“宇宙人体”奥秘。也许,某种角度上与西方艺术史中野兽派感觉上有相通之处,而色彩与线条的流动、构图中的内在时空,性质上却互为相异、截然有别。
平凡面对艺术上的“古人、死人和名人”,在精神表现及其价值的转换上,重视的是超前的宇宙生命意识而不是“怀古”、“恋旧”倒退于“时光隧道”中,并以此指认艺术的精神含金量及其物质价值的货币转换!如果今人沿习的是“越古董越金贵”的价值观,那么,我的价值观确立于“精神意识超前”!后者也许更值得为“精神鉴赏者”、尤其是收藏家倍加珍视!
对我而言,无论诗歌、狂草书法艺术和象形画,其主体,非“形式”、非“色块”、而是“诗”、宇宙生命“大诗”。我写诗、写书(狂草书法艺术)、也写画。一切都是“写”。包括诗歌朗诵和行为艺术也是声音、表情、肢体语言的“书写”。
从先人开始,无论东西两半球,其中就有人罕见地对“有机的、物质的、形态的、具象的”世界似乎是视而不见,究其实质正是对形式规范非沿袭性的超越与超前。形象、文字、声音、旋律、节奏、色彩、线条、构图等等一切都是“感觉和超感觉”,而不是创造中的视觉、听觉、语言、认识的自我“感觉自囿”或“人为设限”,不是世代承传的感知和认知方式,而是人体“宇宙情绪”外化与表现。
形式超越中起决定作用的不是理念、逻辑与思辩,不是常态中的眼晴和手,而是隐形的“天目”、天宇的“大脑”、黑暗中交叉如舞姿的“千臂与千指”。常人观念中视之为“神秘”,其实是感觉世界中未知事物的有待解锁、存在密码有待于“人体宇宙”思维的破译。
新的“人体宇宙”诗书画综合艺术探索与实验崛起于东方,而在东方地域它出现在中国大陆的南方,中国南北地域风水与人文传统,决定人的性情、气质、思维、感觉表现上各别。
同顶大自然中的同一个日球,对旁人也许更偏重逃避强光、选择栖身于阴影;而对我却喜欢沐浴于日光中,裸体吮吸太阳光万道光线的“柠檬汁”。
东方“诗书画”精神金字塔中有“天地人”的奥义,其综合艺术时空禅境中,静止的构图色彩藏匿移动的光影,流动的线条运动激溅泊泊的水声。其中中国书法是全球不同语言中唯一的文字艺术!特别是“狂草书法艺术”、西方人称之为“画字”!
融入于中国人精神生命的中国书法,获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
书法是“法”也是“艺”,前者对群体而言,难免遵循严苛与呆板的规范;后者对个体而言,却属于精神生命能量的全方位辐射!
(此文中引文均摘自我的《沉思的雷暴》一书中1968一一1969《留在星球上的札记》一文。全书2002年8月由台湾台北桂冠图书股份有限公司出版,为我同时出版的以“太阳屋手记”命名的三部文论之二,责编为台湾莫渝先生。《沉思的雷暴》英文本“The Thunder of Deep Thought”已经在美国出版。)
2011年8月23日午夜
于秋园小丘草原湖畔“诗书画”梦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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