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少军

1959 生于中国天津

1982 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系
现任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中央美术学院党委副书记,全国城雕委艺委会委员,中国美术馆馆藏艺术品评审专家,中国美术馆展览资格评审委员会委员,中国雕塑学会常务理事, 北京市美术家协会雕塑艺术委员会委员
 
主要展览
2019“我想你知道”王少军艺术展,南昌791美术馆
2019“2019 Art Beijing”艺术北京博览会,全国农业展览馆
2019“内在的一致”王少軍欧洲展览,拉脱维亚
2018“2018中国大同雕塑双年展”,山西大同
2018“文明的回响——匠作之美”艺术展,西班牙马德里
2018“文明的回响——致时代”肖像艺术展,景德镇陶溪川美术馆
2018“一寸光阴一寸金”当代雕塑展,天津陆+艺术中心
2018“寻洲•EmergingLand”teamLab•未来游乐园大型沉浸式新媒体艺术展,央•美术馆
2018“玉•见欧洲——中国当代玉雕学术邀请展”,第四届西班牙CCACO中国文化节
2018“真的是我”王少軍艺术展,银川当代美术馆
2018“真的是我”王少軍艺术展,贵州美术馆
2017“真的是我”王少軍艺术展,四川美术学院美术馆
2017“真的是我”王少軍艺术展,湖南长沙美仑美术馆
2017“真的是我”王少軍艺术展,景德镇陶溪川美术馆
2017“态—王少軍2016水彩随笔展”,北京慧和天语艺术空间
2016“去往从来—雕塑实践与传统文化精神”学术论坛暨第二回展,上海油画雕塑院美术馆
2016“美丽新疆塑说塔城”,新疆塔城
2016“文明的回响•致敦煌”,景德镇陶溪川美术馆
2016“中国姿态•第四届中国雕塑大展”,山东美术馆
2016“清风三百里”,北京大韵堂美术馆
2016“游乐园Ⅲ—第三届798公共艺术邀请展”,798艺术区
2016“2016丝绸之路雕塑主题邀请展”,甘肃敦煌国际会展中心
2016“呼唤经典—2016北京美术家协会雕塑艺术委员会雕塑展”,北京798艺术区第零空间
2016“天山脚下•塑说新疆全国优秀雕塑作品巡展”,新疆乌鲁木齐
2016“38年重逢展—中央美术学院1978级老同学素描新作”,北京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油画院
2016“艺术北京”校尉胡同5号第二回展—雕塑群展,北京
2016“态—王少軍艺术展宁波站”,浙江宁波
2016“2015年年度中国水彩画家提名展”,广东东莞莞城美术馆
2015“态:王少軍艺术个展”,中央美术学院
2015“中国写意—中国美术馆学术邀请展(2015)”,中国美术馆
2015“破图集—中国当代艺术家处理图像的方法”展,北京寺上美术馆
2014 第四届中国芜湖刘开渠奖国际雕塑大展,江苏芜湖
2014 新疆国际艺术双年展,乌鲁木齐
2014“对话兵马俑——欧洲巡展”,葡萄牙、法国、荷兰
2013 中央美院95周年校庆教师作品展,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
2012 中国百年雕塑作品展,北京国家博物馆
2012 成都“形与意——中国当代架上雕塑邀请展”,四川成都
2011 长春世界雕塑大会,长春
2011“开悟—首届大同国际双年展”,
2010 第二届中韩现代雕塑交流展,韩国首尔
2010 中央美院造型艺术学院教师作品展,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
2010 中国艺术环球行动美国纽约展,美国纽约
2009 向祖国汇报—新中国美术60年展,中国美术馆
2009 国家重大历史题材美术创作工程展,中国美术馆
2008 出纸三分—王少軍雕塑个展,北京798
2007“和而不同—中国当代雕塑题名展”,北京炎黄艺术馆
2007 长白山公共艺术国际创作营,中国长春
2006 中国当代雕塑家实验肖像作品展,中国天津 
2005 雕塑百年——上海城市雕塑艺术中心开馆暨雕塑展,中国上海 
2004 第十届全国美术作品展,中国美术馆
2003 今日中国美术大展
2003 北京国际雕塑公园,北京
2001 “新北京、新奥运—体育雕塑展”,北京
2001 时空平台--2001雕塑作品展,西单文化广场 
2000 纪念抗日战争胜利五十五周年美术作品展一等奖“抗战组雕之狂轰烂炸”,北京
1999 第九届全国美术作品展,中国美术馆  
1999“漂移的平台—99青年雕塑家作品展”,重庆—上海
1998“平台—98青年雕塑家作品展",中国美术馆
1997 第三届全国体育美术作品展“和平使者—萨马兰奇”,中国美术馆,国际奥委会收藏
1997 中国当代艺术展“世纪老人—冰心”,中国美术馆
1994 第八届全国美术作品展“抗日战争时期的聂荣臻将军”,中国美术馆
1993 第三届全国体育美术作品展“奥林匹克,一个人类美丽的梦想——记现代奥运之父顾拜旦”,中国美术馆
1984 第六届全国美术作品展“太行大嫂”,中国美术馆
1984 首届全国城市雕塑设计方案展“曹雪芹纪念像”,中国美术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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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与超越——王少军近期创作评析>>

易英

王少军的五件大型雕塑作品《人与蛙》等,排列在一起,很像是在一个紧凑的时间段完成的,一个相对稳定的形象,一些相互关联的变化。雕塑的制作需要一些时间,一定数量的作品总是在一个相对长的时间段里完成,不像绘画来得那么快,风格变化的节奏也快了许多。其实,王少军的这批作品是在一个长时段里相继完成的。一个突凹的变化,一个漫长的制作,一个意想不到而又至姗姗来迟的成功。王少军的雕塑原来不是这个样子,他是从学院派走过来的,良好的基本功,完整的造型能力,现实主义的创作经验,在他的肖像雕塑中还保留了这个特点。显然,2000年代中期是一个明显的变化,完全放弃了他的优秀的学院派品质,而开始了现代雕塑的尝试。这种尝试以前也有过,但基本上还在现代主义与现实主义之间,个人特征不明显。
 
应该说,这个时候也是中国当代雕塑的一个节点,或者说是一个分水岭的时候。传统的雕塑(现实主义与现代主义)停滞不前,装置与观念大行其道。这是一个必然的现象,有创造性的艺术家总会要走出现有形式的束缚,实现创造性的要求。装置与雕塑虽然没有直接的转承关系,由于形态上的相似性,使得很多年轻的雕塑家从雕塑的形式转向装置。在当代雕塑展上,雕塑-装置已成为一道重要的风景。王少军面临着同样的问题,他从学院主义和现实主义起家,走到2000年以后,感到了形式的困惑,再这么走下去,不仅在重复以前的创造,甚至也在重复人生。他开始追求变化,寻找一个新路子。他不想做装置,那会走出雕塑,对他并不适合,他力求从雕塑的本体突破,但也吸收了一些装置的观念。
 
学院艺术有高超的技艺,也有造型的规矩,在这两者达到完美,也就是艺术家的个人意志彻底丧失的时候。当王少军想到要做点自己的东西的时候,实际上是一个艰难的转型。这个转型不意味着放弃,而是让自己的意志显现出来。这是一种自我的突破,自我被非我所遮蔽。即使以前的东西做得再好,也不是自己的东西,要告别过去,首先就是要做出一个自己的东西。这好像是一个现代主义的概念,从形式入手突破古典主义的限制。很多青年雕塑家都是这么做的,各自确立自己的独特样式,从综合材料到装置,表面上很后现代,实际上还是形式主义的思路。王少军的着重点在人,人的塑造和人的形象。他以前是按照别人的要求和规则来制作人,形象的程式化和公式化使他失去了创作的兴趣,他需要创造自己的人,这个出发点离传统的现实主义和学院主义并不遥远。一个写实的人,但是按照自己的意志创造出来的人。他的搞法有点像当代艺术的反图像,当人被客体系统所物化的时候,找回自我的路径就是消除物性与表征(图像),消除图像的标志则是在现有图像的基础上,自我的图像不重复任何前在的图像。这当然是一个很艰难的工作。
 
首先是创造一个人物,这个人物不像任何已有的人物,不管是英雄人物还是学院的人物。这个人物是无意义的,可能是日常生活的人物,也可能是自己想象的理想人物。刚开始的目的就是要一个与别人不一样的人物,后来成了没有特定意义或所指的人物。光头的人物就是在无意识中出现的,原来是想做一个特定的人,但是这个人总是摆脱不了特定的社会与文化属性,比如发型与服饰,都有特定的社会与文化规定,他要摆脱这些规定,于是做了一个光头。至于衣服,怎么就成了一个出家人的打扮,也完全是偶然的。可能是由于光头的联想,小立领对襟衣的打扮就想到了佛教。他不是这个意思,他想寻找一个朴实的平凡的人,但又超脱于现实,沉溺于平凡。现实既是遥远的,又是内在的。现实在现实中被构造为非现实,他以前的雕塑就是所谓现实的,从公共工程到课堂教学,一个仿真的形象被冠以现实,实际上是通过权力、金钱和技术实现的,那不是真正的现实,那是一种模式,构造那种模式的人也是模式的一部分。还原一个真实的人就是要摆脱那种模式,意义不在于模式,而在人的还原,更本质的是人性的还原。王少军做了很多工作来实现这一点,虽然对其内在性还没有明确的意识。形象的分离与技术的淡化是相联系的。形象单纯而朴实,形式也相应简单。为了实现简单,王少军把技术隐藏起来。“把技术隐藏起来”是非常重要的因素,也是他实现突破的关键。技术包含着两个方面,一个是技术本身作为写实再现的条件,严格的训练和程式,再现一个程式化的形象;一个是技术适用的题材,技术的掌握必定用于特定题材的要求。王少军不是蓄意地破坏技术,像现代主义艺术那样,而是将技术悬置起来,让一个自我的形象浮现出来。自我与技术本身是冲突的,在成为一个雕塑家,尤其是传统意义上的公共艺术的雕塑家,技术是基本的条件,但技术的完美实现,却是以自我为代价的。对于大多数艺术家来说,完美的技术实现和形象再现已是艺术的目的,个性化的表现只是形式的差异和风格的区别。王少军的“简单的形象”悬置了技术,是因为这个形象产生于前技术,产生于无意识。在构思这个形象时,他只想到人的构型,一个意念中的人。这个人不是审美的或艺术的,而是一个模糊的意象,一个浮动于生命中的东西。
 
这个人是无所指的,他没有历史的和社会的规定,王少军有意消解他的身份,却又无意中陷入文化的联想。王少军的第一批新作品是做于2008年前后,近期的作品是2015年展出的。其间他到新疆工作了三年,由于条件限制,他在新疆没怎么做雕塑,倒是画了很多水彩和素描。画画是他的童子功,中专的时候学过舞台美术,画速写很在行。他的速写不是记录新疆的生活,但新疆的天地还是对他有影响,比如人在天上飞,人在云上走,这种天马行空的想象,没有新疆的辽阔是画不出来的。好像有一点象征的意义,他的画画是早于他的雕塑,就是说画画是“前技术”的东西,与他的生命经验联系得更加密切。对他而言,画画不仅唤醒了身体的记忆,还召唤了心理的意象。仔细阅读他的素描,可以看到素描中的形象与他的新作品的对应关系,重叠的形象也是对雕塑的解读。
 
王少军的素描可以分为两个部分,即形象与文字;素描也有两个部分,淡彩与速写。工具用得很随意,有铅笔和毛笔。他不是刻意地去画素描,有兴趣的时候就画一些,有时也是记录感触,形象不足以表达的时候,还有一些文字来补充。说是素描,实际上是画在小本子上的速写,但又不是客观的速写,而是沉寂的心理、游荡的思绪、无名的欲望。它很可能是内心世界的真实表达,而且是无意识的表达。一个人物,一看就知道是那个雕塑人物的变体,这是从无意识中浮现出来的自我,它可能最先出现在雕塑,素描的形象虽然在后,但证实了雕塑形象的来源。一个艺术家的素描(包括图像笔记、草图和速写)总是有意无意地透露出内心的秘密,一切规则和程式在其中都不起作用,相反,它还会顽强地抵触规则和程式,如同我们一本正经的身份,在公共场合和私密空间的表现却判若两人。王少军的素描就像日记一样,完全是一个私密空间的记录,它不是谈艺术,不是讲构思,而是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有一张画很有象征性,“犹豫是对的,你能知晓门内储藏着怎样的过去吗?”画面很简单,一根线隔开了门里门外,门外的光头是自我,门里的形象更为简略和模糊,你可以意识到它的存在,却不知道它的究竟。还有一幅画是这样的,一扇略为开启的门,门外一个人,门缝中看到门里的人,“记忆之门轻易不要打开,何况这记忆其实也不可靠”。这是理性对感性的判断,一切被遗忘的东西并非都是美好的。他是在召唤记忆,却又紧张地等待记忆的来临。记忆与本我是冲突的,社会已经把原本天真的人塑造成社会的人,他服从于一切社会的要求,放弃一切本能的欲望,包括他的作品在内,也首先是社会的构造。另外一幅画与众不同,只有四个字“行政力量”,一个孤独的我封闭在乱七八糟的办公室里面。“行政力量”既是所指也是象征,它像社会的条条框框,既整齐有序也杂乱无章,人被淹没其中,他的孤独即是冲决封闭的焦虑。人在成长的过程中,逐渐被社会所同化,自我逐步消除,这是不可摆脱的宿命。可能人们会以各种方式找回自我,哪怕只是短暂的瞬间。王少军的素描就是透露出这样的信息,在自我与规则的矛盾之中,自我总是在不同的“角落”里顽强地显现出来。对于一般人来说,这种自我的闪念过去也就过去了,但艺术家则可能抓住这些闪念,将它显现为外在的形式。如同弗洛伊德所说,“艺术家不同于精神病患者,因为艺术家知道如何去寻找那条回去的道路,而再度把握现实。他的创作,即艺术作品,正像梦一样,是无意识的愿望获得一种假想的满足。而且它在本质上也和梦一样具有妥协性,因为它们也不得不避免跟压抑的力量发生正面冲突。”
 
王少军的素描既是对他的雕塑的解读,也证明了一个人的意识和精神的自由的状况。这种状况对他来说可能是姗姗来迟,但却是真实的存在,而且比人的初始的生存欲求的意识要来得强烈和丰富。这种自我意识的发生(自由的生存欲求)或者称为意向,是先在地规定的,但没有被唤醒。一旦被唤醒,它会朝向一个对象运动,对象与意向共存在于一个世界共同体。意向的运动是一种生命的体验,亦即身体经验的过程,不是理性的认知与分析。如同王少军的素描,是生命的瞬间感触,它没有明确的所指,却是生命寻找自由的显现。另一方面,主体的意向是在一个存在的空间里面,意向不是孤立地运行,它不停地遭受周边事物的沾染,身体不是纯粹的身体,而是沾染融入了现实世界的各种因素的主体,从而也规定了意向朝向的路径,它趋向于客体,挟带着经验的各种关系,与客体融为一体。
 
如果说王少军的素描反映了无意识的意向,那他的雕塑则是意向的结果。雕塑的形象是自我的化身,但它不是简单的无意识显现,而是充盈着身体的经验,渴望自由的欲求和无意识的迷茫。《通灵者》(2008)是“我”与一只怀抱着的猫,人是茫然的四顾,猫则在(身体的)角落里审视着什么。在王少军的素描中不断出现一只狗,狗被人格化了。在雕塑中,猫是狗的替身,它虽然赋予人的意志,却有人所不能经验的能力。关键在于,人是被规训的,而动物与规训无关,它是自由的,虽然它没有获取自由的权利。这种在无意识中不能解决的矛盾,在他的艺术中却有机地融合在一起。整个作品是通过人的身体动作与动物的神态而表达出的精神的意义。动物作为人的主体之外的精神感应,完全是出自艺术家的想象,是一种欲望的寄托和现实的焦虑。《星空》(2012)是一个巨大的头像,在展览中是一件标志性的作品。“星空”是一个外部世界,“我”对星空的仰望是一个不确定的意向对客体的朝向,客体也同样是不确定的。作品的形式是独特的,它是对他的标志性形象的复制与放大,它成为一个“波普”的对象,它之前的意义已经被固化,复制与放大意味着自我的大写,将个体的意义扩展为普遍的意义。它不是简单地强调雕塑的体量,虽然这同样具有形式的作用,而是让自我敞亮出来。它凝视星空,天真而单纯,似乎不是在这个生存的世界,是想回归沉默的时代还是寻找安全的归宿,但终究是美好生存的向往。在这件作品中,空间是一种有意思的表现,空间是由人的视线决定的,仰望的人的视线朝向无限的“星空”,是有限的生命向无限的空间展开。由于空间的无限性,人(主体)的自由的选择与朝向显得更加重要,人和星空之间的这种迷茫,显示为摆脱规定的人生而追寻自由的愿望。《跨越昆仑》(2014)与《星空》有同样的意义,都是生命的开放与精神的解脱。不同的是,后者是单体的雕塑,似乎更具有雕塑本体的意义,而前者有叙事性的成分,会引起完全不同的解读。这件作品做于赴疆之后,标题说明了时间的性质。一个大步行走的人,群山在他的脚下,云朵漂浮在他的四周,这好像是一个梦境或者是一种幻觉,用以前的话来说,就是一种极具浪漫主义的表现。由于人物是着民族服装,群山也似中国的传统山水,云彩则像传统壁画的画法,整体上看,作者似乎是向传统回归。作品应该是有回归的意思,但不是向传统的形态回归,而向人的本质回归。作品的本意可能是让自我的形象出现于不同的时间节点,而且是让必然的自我走向自由的自我,新疆的经验促成了自我的释放。行走的“自我”以各种方式在王少军的素描中出现过,那是一种无意识的萌动,一种内在的冲动与渴望。把素描转换为雕塑,或者说,把一个朦胧的意象转化为具体的形象,实在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王少军做了大胆的处理,他把群山放在人的脚下,人物显得无比高大,正好象征了人的“跨越”。白云直接贴在人的身上,这种绘画式的处理也很少见,空间的错乱和立体与平面的交织,不仅说明王少军创作上的不拘一格,还暗示了他的“意识流”的状态,尽管雕塑很难像文学和绘画那样表现意识流。意识流对于王少军非常重要。意识流不受规则的束缚,让自我自由地流动,他的素描就是意识流的产物。他的雕塑如果只是理性思考的图示,就不会有那种感人的力量。《跨越昆仑》确实是一个大的跨越,相对于前面的作品,虽然主题都很相近,但它提供了复杂的图式,在形式创造上实现新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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