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 淳
早在上世纪80年代中期,新潮美术的哲学化倾向,带给中国新艺术的是大量超现实主义样式的产生。尽管这一时期的文化反思带有明显的集体意识,然而却呈现出少有的创造性,尤其是给艺术观的变迁带来一种新的革命——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意象表达,通过语言的探索与实验,今天已经被中国艺术领域广泛接受变使用。
在我看来,难言而模糊的意象表达,最适合于当代人内心丰富而复杂的个人秘密。曾玲早在85美术新潮时期,就以超现实的语言方式成为她的自觉追求。尤其是,在过去长达20多年的时间里,在探索和运用意象语言上,在当代油画众多的风格与样式中,显示出独特的表达方式与个人面貌。而旺盛的生命力是造就她的作品自始自终贯穿一种扑面而来的浓烈气息。
曾玲笔下的花卉,几乎被内部和能力漫射出来,让人感受到生命最原始的自然气息,画面的内部又好像充斥着一种焦虑与不安。充满魔力的、性欲的、生物的却又自由的,具有物质能量的生命物与自我的自然接壤。尤其是,由具体而向意象发展的面貌更加清晰,画面结构常由一个意象开始,被描绘的植物似未进入意识层面,就沿着她的感觉流淌。在这里,生命胜于秩序,语言代替了形象。
曾玲的花卉作品,让我们感到了生命的双重性:灿烂辉煌又癫狂诡谲,灵化万物却又吞噬环境,热血奔涌又柔情牵绕,艳若红锦又静若仙境……它带来生的火焰和思的蔓延,神秘而不可尽知。因此,那些花卉成为画家内心感觉的外在意象,这一切,自然是她的性格、经历和生存困惑造成的难以难说、却又不断涌现出来的东西。重要的是,这种意象超越了性,表达了生命的扩张与自我压抑的强烈的冲突感觉。为此,她把自己内心的种种感受彻底投入到作品中,在描述过程中,那些花卉的生命瞬间被抓住并定格,那种生命的蓬勃气息与性的张扬给人以蓬勃力量。
也许,这样的解释过于简单,但是,她给当代艺术提供了一种更具有神秘和复杂的生命意象,重要的是,在旷日持久的坚守中,展现了一种语言的纯度和强度。我想,这一定是她对自身生命状态最真切的体验和表达,由此体现出生命在当代境况中的价值和意义。
2013年3月22日匆匆于新加坡至北京飞行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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