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军

1964     出生于河北保定
1983     毕业于河北工艺美术学校
1988     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动画专业
现居北京,北京电影学院副校长,教授,博士生导师;北京电影学院·中国动画研究院院长,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中宣部全国宣传文化系统“四个一批”人才,中宣部国家“万人计划”领军人才,中国美术家协会动漫艺委会主任

主要个展
2020     2020“春记”公益美术作品展,世界最小美术馆·水包美术馆,河北,中国
2020     第二届跨媒体艺术展——《无中生有》原创动画手稿展,朗空美术馆,北京,中国
2019     “九平米”跨媒体艺术展,朗空美术馆,北京,中国
2016     “凡悲鲁彩墨画展”个展,纽约电影学院,纽约,美国


主要联展
2017     “多彩的碰撞”国际视觉艺术联展,视觉经典美术馆,北京,中国
2017     “北京保利十二周年秋季拍卖会——中国当代水墨”,农业展览馆,北京,中国
2015     “国风——中国当代艺术国际巡展”,圣之空间艺术中心,北京,中国
2015     “中国动漫行业年会暨动漫艺术界大联欢——漫画艺术品拍卖”,中旅大厦,北京,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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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画电影《秋实》艺术境界的创作形态>>

张帆 孙立军

《电影艺术》2020.5.25

摘  要:中国艺术境界讲究“由心之所在”,就是创作者独辟的灵境、创造的意象,作为他艺术创作的重心。动画电影短片《秋实》的艺术观念与艺术手法呈现出与享誉中外的“中国动画学派”迥然不同的艺术形态,不再只是对中国传统艺术形式的再现模仿,更重视影片中的感情表达以及电影的视听表现,利用数字超高清技术“集成”的动画电影的创作新形态,是中国动画电影的一次新的探索。

关键词:艺术境界 传统艺术 工写兼备 动画电影 创作形态

中国艺术境界讲究“由心之所在”,就是创作者独辟的灵境,创造的意象,作为艺术创作的重心。以宇宙人生为具体对象,赏玩它的色相、秩序、节奏、和谐,借以窥见自我心灵的最深处;化实景而为虚境,创形象以为象征,使人类最高的心灵具体化、肉身化。[1]20世纪50年代中期至80年代中后期,我国动画界以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为中心创作出一大批具有浓郁民族特色、享誉世界的的动画作品,因此被誉为“中国动画学派”。水墨动画《小蝌蚪找妈妈》《山水情》,工笔设色动画《大闹天宫》《九色鹿》等等,这些被奉为经典的作品凭借着老一辈动画艺术家对中国传统艺术的“匠心”凝造,反映了在继承了传统艺术的形式下对动画电影艺术境界的历史求索。

2020年初,中国动画电影短片《秋实》亮相第70届柏林国际电影节,这既是柏林电影节对新时代中国动画电影的肯定,也是中国艺术动画更加侧重电影艺术规律的观念升级。与被称为“美术片”的“中国动画学派”艺术源点如出一辙,动画电影《秋实》也具有鲜明的中国美术范式与典型的民族器乐所构成的东方文化符征,建立在中国传统绘画的艺术形式之上。但动画电影《秋实》的艺术观念与艺术手法却呈现出与“中国动画学派”迥然不同的艺术形态,反映出中国动画电影在数字化、商业化背景下艺术家不断深化的艺术境界——即“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外师造化”反映了动画电影《秋实》中坚持传统绘画对客观世界的艺术表现力,在“山水之为物,禀造化之秀”的基础上,以朴素唯物主义的色彩师法自然;而“中得心源”则反映出动画电影《秋实》不只是对中国传统艺术形式的临摹复刻,更重视影片中的感情传递以及电影的视听营造,构建出利用数字超高清技术“集成”的动画电影的创作新形态,实现了主体与客体辩证、再现与表现统一的艺术境界。

一、对动画艺术境界的营造

艺术境界是艺术的内在生命和自觉继承,是艺术发展的基因序列和内在修为,而中国传统艺术则是在境界感性下所衍生的外在形式和自我表达,是中国艺术境界的外在呈现。在艺境创造的艺术实践中,懂得要“写真景物、真感情”,创造出神入化的艺术境界,必须深入到客观对象之中,捕捉事物的姿态特征,体察形象的神韵气质。[2]电影《秋实》将视觉形式构建在国画大师齐白石“工写兼备”的艺术形式之上。“工写兼备”作为齐白石独特的艺术语言和视觉形式,是把浑朴稚拙的造型笔法与模写物象的形象技艺相统一,树、石、果大多是阔笔大写,写意而成,花、鸟、虫却是细致入微,用色则则是特立独行,物景用墨暗淡收敛、滋润淋漓,生灵则用色饱和跳跃、浓烈夺目。影片在视觉上秉承了“中国动画学派”对中国传统艺术的经典继承。影片《秋实》中的石榴树、枯木、怪石用笔肆意大方,着色质朴素雅,以求和谐统一之韵趣;而蝈蝈、螳螂、公鸡却是毫发毕现,用色艳丽突出,以衬主次差别之渲染,准确地将齐白石“工写兼备”的艺术特点布局于电影银幕。此外影片把齐白石先生毫发毕现的工笔动物形象通过电影的运动魅力以银幕角色的形象再现。影片对蝈蝈轻重缓急的上蹿下跳、螳螂傲慢无视的横行霸道、大公鸡围追堵截的凶狠蛮横的动态捕捉利用数字超动画技术表现的惟妙惟肖、活灵活现。

“艺境”的创构过程是艺术家主观情感与客观表现紧密结合的创化,是客观景物转化为艺术家主观情思的象征。艺术动画电影创作继承传统艺术的外在视觉形式容易实现,而往往忽略了中国传统艺术的心灵艺境。影片《秋实》在视觉层面上具有“中国动画学派”的历史继承性,在感情层面上表现出艺术家“自觉”“有意识”地对中国艺术境界和艺术传统向着纵深维度上的追求与尝试。影片《秋实》大部分由静态画面组成,通篇没有一句台词,全部凭借花鸟虫鱼的自然情趣娓娓道来,俨然是一幅“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老庄”格调。这种以悠然自得、行云流水的“自我抒情”为出发点的艺术创作观念则体现了“处身于境,视境于心”的自觉表达。影片中浓厚的乡土气息、纯朴的田园意识、天真浪漫的童心、富有余味的诗意体现出“齐白石”经典绘画艺术的内在情怀。这种通过对自然万物的感情寄托,对蝈蝈给予自由行者的心驰神往实现了绘画艺术与动画艺术在意蕴表达及艺术本体的内涵关联。影片《秋实》描绘出的诗意田园虽然暗含杀机却是敬畏上苍、顺其自然,反映了 “主人公”与世无争、淡泊名利的悠然自得。这正是符合了在中国画的意境创造中融会来自现实生活的深刻的哲理,来自主观精神的浓郁的审美情趣。[3]

二、动画形态的观念探索
“中国动画学派”以强调民族风格为创作主旨,侧重于追求画面的艺术性,在中国传统绘画的基础上着眼于“运动再现”,因此“中国动画学派”的作品都被冠以“美术片”的雅称。影片《秋实》除了在艺术形式上继承了“中国动画学派”的优良传统,还遵循电影艺术的创作规律。首先,影片注重影片叙事的戏剧性,在剧作上采用经典幕剧的商业电影创作方式。影片在“收获”的主题下,讲述了一只蝈蝈为秋后的蛰伏储藏食物的故事。影片开篇讲述了蝈蝈希望储藏石榴果实的角色目标,在目标未果之后继续探险,分别讲述了其与天敌螳螂和蝗虫夺食的情节。高潮段落铺设在一只异性蝈蝈的出现,不但为主角蝈蝈带来了果实枇杷而且两只蝈蝈成双成对。紧接着剧情急转直下,结局时,闯入昆虫世界的大公鸡虽然吞噬了异性蝈蝈,但是却阴差阳错地把主角蝈蝈送回到石榴树的果实里,一切似乎又回到故事原点。影片在短短的4分钟内,设置了5个目标障碍的情节点,让剧情一波三折、峰回路转,让故事极具趣味性和戏剧性,让观影过程惊心动魄且趣味盎然,这是遵从商业电影创作的剧作观念。中国画创造性地把人对心境的刻画转移为对自然的描绘,并通过他们来折射人的情绪思想,这是一种间接地、含蓄地、巧妙地表达人物情感的方式。影片《秋实》中的一景一物虽然“师法自然”,但是通过电影的艺术表现,对花鸟鱼虫赋予了人类角色般的喜怒哀乐,塑造出“灵魂化”的角色。影片中主角蝈蝈的人性化表演给人以共鸣,如同一位坚忍不拔、感情多变的江湖少年。例如,蝈蝈在竭力获取石榴未果之后,低着头灰溜溜地离开石榴树。垂头丧气的蝈蝈在看到丝瓜以后,情绪瞬间转换为昂首的活蹦乱跳,这种发现惊喜的情绪表达通过蝈蝈的“拟人化”演绎的惟妙惟肖。(见图1、图2)这种角色表演上细致入微的动画创作观念是中国传统艺术动画所缺少的电影艺术元素,也反映出影片在动画电影创作上的观念突破与艺术主张,即强调动画的电影属性,并结合电影叙事的特性来表现时空交错穿梭和情节起承转合。

三、动画形态的视听构建:
艺术家在创造艺境时,不仅需要重视表情达意,还应该用适宜的艺术语言、艺术形象来实现。融情于境,寓理于象,造成一种情景交融,象意同一的艺术境界,使情、意、理包含在境、象、形之中,这就形成了艺境的独特美学。[4]影片《秋实》是在“创造艺境”的艺术传统指导下,运用东方式的视听语言来构建自然故事的韵律节奏。开篇的空镜头既是画家面前的五尺宣纸,也是导演的无限空间环境,一切的谋篇布局首先从空间的“落子”开始,一棵从怪石而生的石榴树轻轻浮现,奠定了故事的背景环境。紧接着,伴随着长笛声,一只色彩饱满的蝈蝈从下方一跃而起,既打破了现有画面的恬静与庄重,又带来画外空间的艺术想象。接着,蝈蝈入画已经落在地上,既衔接了前面镜头的动势,又落实了前镜画外空间的延续,整体看来流畅、生动,剪辑节奏利索,绝不拖泥带水。影片画面绝大部分由固定镜头组成,每一帧画面都俨然是“精心布局”的写意丹青,具有传统绘画的庄重感。影片中个别的运动镜头不但带来了视觉节奏的微妙变化,还成为影片视觉语言独特性的展现。例如,在一对蝈蝈追打嬉戏的场景中,画面以一组远景衔接,中间克制的选择横移镜头,既有焕然一新的视觉快感,又有展现大地万物的卷轴视角。在“鸡虫大战”的高潮段落,蝈蝈被大公鸡啄飞在空中,导演突然对蝈蝈在半空的运动采取升格拍摄的手法,紧张的音乐节奏转换为悠长的长笛与趣味的打击乐,缓缓展现出叙事节奏的陡然变化。影片特别的运动调度是在蝈蝈侥幸躲开大公鸡的啄食之后落在树枝上。此刻镜头不再固定于静态的二维平面,而是围绕着蝈蝈设计出一个180度的旋转镜头,最后画面定格在蝈蝈之前求而未果的石榴上。这种逐层展现、出乎意料的设计得益于构思巧妙的场面调度,也成为影片中颇具美学价值的艺术语言。

影片按照商业电影的叙事节奏来构建画面的组接,不是立足于某个固定的空间或时间,而是以灵活的方式,打破时空的限制,大全景与中近景的自由切换,不再拘泥于一人一景、一事一景的传统布局,而是围绕戏剧性在远、全、近、中、特的趣味焦点中自如切换,一切围绕着故事剧情的发展而设计。除了景别上的自由灵活,在视点上也是不拘一格。俯拍、仰拍视角的画面构成也突破了中国绘画散点透视的传统美学。
另外影片的音乐也统一在创作艺境中,并遵循了“大音希声”的极简原则。配乐以古琴、古筝、竹笛为主,组成了简单至极的旋律。琵琶弹起,螳螂入画,为角色的变化和性格注入新的感官体验。钢琴、竹笛以极少的点缀、形成呼应与对立的音乐效果。琵琶与打击鼓点形成了蝈蝈之间对峙的紧张气氛。竹笛的喜庆营造让蝈蝈之间的配对更加温馨。民族乐器对情绪的抑扬顿挫与情节的跌宕起伏相互作用,共同参与进影片整体叙事之内。蝈蝈的虫鸣声、抖翅声、弹跳声也被导演处理成主观意象化的声响,用来营造气氛和表达角色感情,塑造出贯穿全片的独特旋律。
四、结语:
《秋实》采用了超高清8K分辨率、高帧率的制作规格,画面追求精美、细腻,在高动态镜头中依然清晰自然,率先实现了艺术动画在超高清领域的技术领先,为动画电影在超高清商业市场的拓展提供了技术基础和实验成果。毫无疑问,未来的中国电影只有旗帜鲜明地坚持民族化、风格化,才能在好莱坞资本席卷全球电影产业的文化倾覆下保留独树一帜的民族文化家园。在影片中,中国传统艺术和艺术境界不再只是简单的借鉴和关注,不再是对传统美术片创作观念的“继承”,而是将中国传统绘画、传统音乐的美学形式和构成元素作为当代电影视听语言营造的“原材料”“集大成于电影艺术一体”的创作形态。影片开篇和结尾的同一画面正应和了中国“万物轮回”“天人合一”的艺术哲学思想,而中国的艺术哲学思想,或许正是“中国电影学派”追根溯源的历史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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