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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4年12月12日 作者： 来源：阿特网

“重复自己的历史就是对自己的抄袭。选择了艺术就是选择苦难！”

——童振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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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T WANG

视觉⽂化理论、艺术史与策展人

2022年12⽉，数字艺术平台ArtStation千余来⾃世界各地的画师发起了联合抵制AI制图运动。在版权和技术之争讨论之余，机器语⾔模型和机器绘图模型的横空出世，让我们回归内⼼追问⼀个问题：人类为什么要创作艺术？时间退回到15世纪的欧洲，⽂艺复兴正盛，莱昂纳多·达·芬奇（Leonardo di ser Piero Da Vinci）在笔记中以素描描绘的「维特鲁威⼈」(Vitruvian Man) 成为⻄⽅⽂明以⽂艺复兴为起始的⼈神合⼀⼈⽂主义思想的象征。古罗⻢建筑和军事⼯程师维特鲁威在其著作《建筑⼗书》(De architectura) 中写道：人体的比例应该符合正方形和圆形的几何形状，因为它们代表了天体的完美形状。达芬奇的素描展示了堪称完美的⼈体⽐例和解刨，置于精确平衡的⼏何形之内，揭示了⼈的身体作为连接凡间和神域的界⾯，连接造物和造物主的界⾯。这⼀界⾯的存在同时开启了绝对理性探索的现代纪元，从此以数理逻辑为基础的认知⽅式主宰我们对⾃我和世界的感知和整理。数理意识主体的种⼦⾃此被埋下。这枚种⼦将在五百年之间穷尽知识和空间，直⾄令⼈忘记身体。

解析次元空间的方式数字影像作品 2019—2024年

法国哲学家⽶歇尔·福柯（Michel Foucault）在1967年发表的演说《另⼀空间》中将其发明的术语异托邦描绘为「⼀种有效制定的乌托邦，在其中，真实的场所，在⽂化中可以找到的所有其他真实的场所，同时被代表，争论，和颠覆」。这些空间通过「镜像「的隐喻被描述为「在世界表⾯之后展开的虚空间"，⼀种「给予我⾃⼰可⻅性的影像"，"使我能够在我不存在的地⽅看到我⾃⼰"。他进⼀步解释说：镜子在这方面起着异托邦的作用：它使我在玻璃中看自己的那一刻，就知道我所占据的这个地方既是绝对真实的，与它周围的所有空间相连，又是绝对不真实的，因为为了被感知，它必须穿过这个虚拟的点。这个「虚拟的点」，既是界⾯。⽇本漫画家荒川弘（Arakawa Hiromu）于2001年出版的作品「钢之炼⾦术师」（钢の錬⾦术师）中有⼀个设定，通过改变物质形态创造物品的炼⾦术师在试图炼成有机⽣命的过程中，会来到⼀个叫做真理之⻔的地⽅。这扇⻔亦是⼀个界⾯，在漫画世界观中被设定为能够改变形⽽下物质形态的形⽽上知识本源。对于荒川来说，⽣命练成即是越界，试图越界的⼈需得以⾃身身体器官等价交换。对于荒川来说，灵⾁关系是在这个界⾯合⼆为⼀，⾁体可以被炼⾦术所代表的现代科学以物质元素分解、组合和重构的⽅式构建，但是灵魂却⽆法穿越等价交换的界⾯。所以在荒川的世界中，这个界⾯既是分隔灵与⾁的界⾯，也是分隔可以被掌握的科学知识和不可被掌握的赋予⽣命灵魂的界⾯。这种种的艺术和哲学探索让我们不断质询⼀些问题，如果⼈的身体不是通往造物主寄居的界⾯，那么它通向哪⾥？穷尽⼀切的算法（数理逻辑的现代科学知识）也可以像五百年前的⼈类那样，穿越造物和造物主的界⾯本身吗？

解析次元空间的方式数字影像作品 2019—2024年

⼆⼗⼀世纪的第⼆个⼗年，这个问题困扰着所有从事创造的⼈类。这也包括童振刚。对于童振刚来说，这个界⾯诞⽣于由身体延伸的画笔接触到布⾯的那⼀刻。书写和绘画就是他展开界⾯和探索界⾯之后的⽅式。这次展览选取了童振刚近⼏年创作的抽象现实作品，尤其是2019⾄2023这特殊的三年所创作的装置绘画雕塑和数字作品的⾸次亮相。这些作品以不同命题系列形式呈现，展现出明显的创新⻛格，例如鲜明、纯凈的⾊彩，如坠深渊的可爱元素，和充满潜意识流动的噩梦⼀般的动画影像。这些在童振刚以往的宏伟主题作品中较为罕⻅。这些作品突显了童振刚个⼈⻛格的特⾊，同时也探索了他⾃甲⼦重启以来开始的新⽅向。这种探索建⽴在艺术家的丰富阅历和他复杂多元的美学和哲学主题思考的基础上，通过凝练、内化、遗忘、颠覆和最终的超越等⽅式完成书写和绘画。因此，这次展览不仅是童振刚重启后的⾸次集成性展示，更标志着他的艺术和个⼈⻛格探索的新⾥程碑。

解析次元空间的方式数字影像作品 2019—2024年

童振刚的复杂性在于，他⼀如既往带着如初⽣孩童般的好奇观看世界玩耍嬉戏，⼜总是在不经意间通过其丰富的经历，敏锐的观察和深刻的思考让观者瞥⻅现实的宏伟和悲壮。这使得童振刚的装置绘画，包括他的玩具作品，有别于任何抽象绘画或新波普，⽽是在持续了超过半个世纪的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的争论中探索第三路径，完成了现代未完成之⼯程的延续、超越和升华。他看似荒诞的⾊彩和形式狂欢之中，透露出对严肃主题，如⾃然、历史、⺠族、真理等宏⼤叙事的敬畏。⽽认知碎⽚和扁平图像的表⾯之下，也能感受到渗透出的乐观和关怀的阳光般的温柔和恒久的温度。这种厚重的思考深度、切肤的疼痛体验、⼴阔⽆垠的想象⼒、丰沛动⼈的真挚情感、热⾎澎湃的⼊世精神、⽆所畏惧的真诚和⽆以束缚的⾃由、以及⾃⼈⽂精神核⼼发出的郑重有⼒的宣⾔是任何「潮玩」流⾏艺术所⽆法⽐较的。童振刚的绘画书写，通过不同次元的符号，⽐如⽂字（书写符号），咒语（仪式符号），神像（信仰符号），玩具（⼼理符号），⾊彩（审美符号），瓷器（⺠族⽂化和身份符号）等等，在超扁平的绘⾯上构建和展示着种种不同的虚拟的界。

解析次元空间的方式数字影像作品 2019—2024年

如镜⼦⼀般，绘画这种媒介当然不可能超越它的本身的物理限制创造这种界本身，所以这种种符号和其所指造物之间的映射关系，就是这次展览实验想邀请⼤家探索的界⾯。值得指出的是，这种映射的关系并不是由艺术家或任何艺术作品定义的，⽽必须落实在每⼀个观者的⾃身认知和精神⼼理状态上进⾏连接，这就是界⾯的解读。由此，童振刚的「界」绝不是确定的命题，就像每个⼈⼿⾥拿着⼀样的⼿机却观看着完全不⼀样的内容。在这⾥展出的每⼀件作品，都邀请你以⾃⼰的主观性⾃主完成创作，与童振刚对话。艺术史家彼得•伯格（Peter Bürger）在他的前卫艺术理论中曾论证超现实主义的⾃动书写如何破坏了传统绘画中视觉呈现的连续性，从⽽摒弃了艺术⾃⽂艺复兴以来所追求的对于⼈与⾃然关系的和解，否定了意义的⾃主赋予，即现代主义所追求和推崇的宏⼤叙事。在艺术创作中介⼊的这些现实认知的碎⽚，将艺术本身转化为⽐模仿的写实更写实的构建现实本身。

解析次元空间的方式数字影像作品 2019—2024年

我提出《界⾯》这个主题，之所以称其为⼀种「抽象写实」，是因为童振刚的艺术创作正在这个特殊的时间节点上延续着⼈类对于⾃身和世界的最本源的探索和询问。这区别于上个世纪表现主义的抽象绘画。童振刚的绘画从本质上来讲是具象的，写实的，是构建性的，但同时也是开放的，过程性的，未完成的。这种未完成性和多元异质性象征了我们这个后现代时代的最典型特征。如果⼈的身体是⾃⽂艺复兴以来的命题，那么我们这个时代的主题使命是什么？⼈类历史正处在的这个节点，数字技术的发展使得计算机、⼿机、显示器、户外⼴告、建筑墙体，以⾄于物联⽹时代的汽⻋、冰箱、洗⾐机等等，都成为⼀个个界⾯。我们现在就在这样⼀个位置，摆在我们⾯前的命题是，跨越这个界⾯进⼊界⾯的另⼀⾯，直⾯虚拟现实空间和⼈⼯智能等超越基于⼈体⾃身的物理性和⽣物性存在可能和⽣命形式的思考以及并存的命题。这个界⾯，以及其所代表的第五次产业⾰命，将从根本上改变我们的⽂化结构。元宇宙的界⾯标志着由物理空间中被束缚的身体和数字世界中绝对⾃由的意识流动所构成的现实和虚拟现实的组合，这种组合即是童振刚⼀直在⾯对的⽇常：被束缚的尘世的身体和⾃由游⼷的灵魂。

解析次元空间的方式数字影像作品 2019—2024年

我们不断的从束缚着我们的身体和物理世界的现实中寻求解放。正是通过绘画的界⾯，童振刚每⽇修⾏冥想和试炼，叩问万物归⼀和⼀⽣万物的真理之⻔。数字界⾯之后的世界的物质和技术建设由数理逻辑统治，可是归根到底，在构造、介⼊和⽣存的过程中的种种思考和⾏动将落实到我们对于⾃身和世界的认知和与之共存于世的它者建⽴怎样的关系上。在这条探索的道路上，童振刚已经⾛在我们前⾯。现实也许不是启示录的⼤灾变幻灭，不是赛博朋克式的后⼈类警告，不是后现代叙事的乌托邦想象。这些承前启后的幻想早已在童振刚的绘画界⾯之上徐徐展开，信号灯闪烁，邀请玩家接⼊。我们正和达芬奇的⽂艺复兴，福柯的宇宙探索，以及荒川弘的炼⾦术师⾯对着相同的命题，即是不断质询⼈的本质，身体和灵魂的连结。对此，童振刚正引领我们身体⼒⾏去与⾃⼰对话，在那个万物之源的⼈类意识深处与所创造万物建⽴连接的界⾯绘画中探险。这些作品展示了他的思考和发现。⼈⼯智能和元宇宙的宏观叙事时⽽令⼈茫然⼿⾜⽆措，我的答案是，观看童振刚的绘画，也许你会从中发现⾃我和世界的延伸。现在，如果已经准备好，

请做出你的选择：A. 红⾊药丸 —— 进⼊展览 B. 蓝⾊药丸 —— 退出登录

童振刚 2023 海上美术馆

1949年，当代中国建立。就是我们知道的现代中国，经历了一个世纪的战争后浴火重生，今年整70岁。1959年，童振刚出生在新疆克拉玛依。克拉玛依，音译自维吾尔语，意思是“黑油”。克拉玛依是一个深处遥远内陆的聚落，可能是世界上离海最远的地方。要说海，在克拉玛依也是有的，那是戈壁滩的沙海。海上的礁石是风塑造的魔鬼城，海上的岛是干涸的湖泊。漫长的时间里，这里曾是碎叶，北庭，安西，突厥人，月氏人，契丹人，回鹘人，蒙古人，大食人，波斯人都来过这里，见过大唐的军队，见过单于的铁蹄。时过境迁，克拉玛依在永不止息的风沙鸣啸中消融成无数个传说故事，千年历史像魔鬼城丢失的曲线一样化成齑粉，随风逝去，只留下大笔触的线条和世人无尽的想象。

次元的焦虑 2022 纸上作品 60x160cm

第一章乌托邦

童振刚出生的一年前，新中国在克拉玛依有了自己的第一个油田。油田像一个未来乌托邦，人们向着共产主义的理想建起的家园。一切公有，一切共享，一个公共空间的世界。童振刚在这里长大。对他来说，这就是当下，是未来，是工业化。现在，童振刚坐在北京罗马湖畔的画室中，偶尔回忆起来。他觉得曾经这现实如此坚固，如今烟消云散，就像一场梦。他在画室宴饮朋友，办了一场叫《哥们儿爷们儿》的展览，用艺术抓住那个时代逝去的乌托邦灵魂，没有边界，没有你我。四海皆兄弟，有共同的理想即称同志。

轮回系列 1995 纸上作品 40x67cm

轮回系列 1995 纸上综合材料 110x210cm

三角关系系列 1997 布上综合材料 120x160cm

第二章梦醒

1989年，又一个十年的末尾。那一年大年三十，《中国现代艺术展》在中国美术馆开展。后来有人把89大展写进艺术史：“中国当代先锋艺术醒来。”这是从改革开放后，直至1985年新潮美术运动开始积淀的面向当代性和世界性的思考和探索，是新时代气息首次走向公众面前。参与那次活动的人说，他们不是为了建立一个为艺术而艺术的乌托邦，是为了打破乌托邦，用艺术打开第三世界公共空间的大门。于是，没有经历过现代的中国艺术一下走进了当代。对于童振刚这一代艺术家来说，艺术的世界就像是装着社会主义公共空间精神的罐头，它包藏着新中国的所有理想和最鲜活的能量。这些能量曾饱含热血投入各行各业，为了实现引领人类未来的使命。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梦就越来越变了味道。八零年代的中国艺术家打开罐头，邀请所有人来品尝。他们想让不知道为什么丢了的梦重新变成世界的现实。因为那是他们的现实。文化宫，大杂院，古玩街，兴趣班，职工夜校...是那个年代中国最先锋的文化论坛，是艺术最早开始的地方。那一年，改革开放刚刚进行了11年。

碰瓷系列 2018 瓷器 60x120cm

第三章元年

历史的车轮继续向前进，谁也没有放过，不曾为谁停下。世界在变，中国在变。2019年，又到了一个十年的末尾。改革开放41周年。中国70周岁。中国当代艺术30周年。童振刚60周岁。在中国文化中，60年是一个甲子，代表天地轮回一次，完成一个周期，时间清零，重新开始。童振刚说，这是他艺术生涯的元年。在艺术圈风雨最飘摇的30年，童振刚见过了许多风云变化。资本的大潮来了又退去，有人乘风破浪，有人在沙滩上叹息，有人迎着浪花游地精疲力竭。曾经同志有人早就搁下画笔弄起了地产，掉了头发长了肚皮，再不是二十年前宋庄一头乌黑长发忧郁的精瘦少年。有人继续走在暗夜里的独木桥上，心里面装着白桦林的情歌，眼睛里映着德令哈的星星。铁打的戏台流水的座山雕，现任领导喜欢红的，下一位可能喜欢绿的。色彩在重视思想理论哲学修养的中国尤其敏感。中国艺术有没有自己的空间？童振刚不知道，他只是在罗马湖畔的画室里继续和哥们儿喝酒唱歌画画。曾经的哥们儿现在都变成爷们儿，青年艺术家们陆陆续续有了孙子，当了爷爷。有时候，他们在酒桌上回忆起圆明园的日子，那时候不管是酒还是艺术都更纯粹，不掺水不勾兑。在北京这个风浪的中心，管它周围起高楼还是楼塌了。童振刚画室喝酒哥们儿的即兴创作“我有孙子了”是啊，如果能不管就好了。窗外大风呼呼吹起，就像小时候的克拉玛依。今年是个多事之秋。从艺术圈到学术圈，从资本圈到娱乐圈，一群不善言辞的大老爷们的面子统统被新媒体这个少不更事的孩子攥在手里，窝囊的不行。抄袭，打人，性骚扰，贪婪，油腻，耍流氓。突然间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伺伏在人间的魔鬼，只等着被人民群众雪亮的眼睛揭穿。童振刚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生活在虚假的时代，是自己还是别人，到底是谁骗了谁。他坐在罗马湖畔的画室，想起来童年的克拉玛依，不确定克拉玛依是否真的存在过。

不稳定因素 2007 不绣钢大理石 120x45x35cm

对弈 2003 龙床中国象棋电子狗等 300x300x260cm

第四章使命

如果命运让我拿起画笔，它把怎样的使命交于我手中？如果命运让我见证一个有趣的时代，给我一双锐利的眼睛，给我会画画的手，我可以做点什么让它被理解，被记忆？我用什么可以记录和告诉别人这三十年的风云变换，潮起潮落，沧海桑田，告诉别人我们的悲伤、愤懑、感动、热血和喜悦？如果世人推选我成为一名艺术家，我要如何践行这种使命和责任？命运让我拿起画笔，让我生在一个有趣的时代，让我几十年看到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这些到底意味着什么呢？这一年，童振刚越来越经常在深夜里思考这些问题。关起门来喝酒画画肯定不行。于是童振刚跑到景德镇去，撸起袖子裤腿，把自己关在高炉车间里烧起了瓷砖。那时候北京刚刚过完新年。童振刚把一排排泥砖摆好，关上炉门，在旁边守着不愿意离开。等瓷出炉的时候，偶尔他会烧些下酒小菜。烧瓷的人知道，瓷是永无止息的变化过程，永远不完整，永远无法控制。从泥到瓷可能是世界上最剧烈和奇特的一种质变，就像生命本身，就像洪荒之力。一排一排瓷砖出炉冷却切割，终于小心翼翼千里颠簸运到了北京，上了展览馆的墙。童振刚看着这些奇形怪状的作品，兴奋的像个小孩看着自己刚堆好的泥巴城堡，对着每一个细节上蹿下跳。看着这些既鲜血淋漓又晶莹剔透的烂瓷，大家有点蒙。于是每个人走近来仔细观察，“像不像桃子，像不像云彩，像不像美女，像不像冰淇淋，像不像内脏，像不像斩男色，像不像五花肉…”既秀色可餐又危险勿近。既陈腐又新鲜。既温柔又疼痛。这下可比各种盗墓电影和砸缸节目中的假花瓶有趣多了。我想起来另一个摔瓷的人。也许生在中国的人背负着沉重的历史，都是要经过这一摔的。

次元空间 2024 布上丙烯纸浆综合材料 70x1500cm

次元空间 2022 布上丙烯纸浆综合材料 70x160cm

次元空间 2024 布上丙烯纸浆综合材料 250x70cmx6

第五章故乡

1919年，时间退回到更早的一个十年的末尾。鲁迅说，中国有强大的愚昧和封建的洪荒之力。这种洪荒形成无知冷漠的黑洞，将有血有肉的活人吃下去。对于童振刚来说，这些黑洞就是吞噬他记忆中那些现代化的幼苗，那些工业社会主义公共空间，那些未来世界的星星之火的戈壁滩上无常的永夜。他用了三十年时间在各色中国文化中探寻何为中国，何为自己。书法，篆刻，水墨，佛像，经书，瓷器...现在他要回到故乡。何处是故乡？不知道。是中国吗？中国在哪里？是克拉玛依吗？克拉玛依在哪里？那就从烧瓷开始吧，毕竟这是不止70岁的中国获得其名称的引以为傲的文化根基。可是瓷究竟是什么？泥巴活了水，得了形，人手捏成，得了生命，火炉炙烤，锤炼了灵魂，得一身好看的胚，奇妙的色，可是它就该是个花瓶吗？童振刚觉得好像不该是这样。那索性翻开了来看一看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尾声重启这是童振刚在新元年提出的第一个问题。他要把一切既成都解构，回到原点，原点，到原初本来的样子。他解构瓷，就像解构他自己，中国，和艺术。这个过程就是烧瓷，不到明火烤干最后一滴水份出炉的那一刻你永远不知道它生了火眼金睛还是白瞎。这是必须要走的路，艺术家所有的问题都把他引向这里。这也是我们每个人都应该走的路，既是走向未知的路，也是回家的路。那天，童振刚问我你觉得这是什么。我说，它既什么都是又什么都不是。你觉得痛它就是伤痕，你觉得玄它就是迷障，你觉得脆它就是幻想，你觉得中国它就是CHINA，你觉得危险它就是利器，你觉得沉重它就是包袱，你觉得珍奇它就是宝货，你觉得迷糊它就是混乱，你觉得温润它就是热血，你觉得好吃它就是美味，你觉得性感它就是娇娘…它永远未完成。它是洪荒之力。借艺术家的手显现于世间。安迪沃霍尔说，做艺术的不要想太多，只管做就行了。让所有其它人去决定它的好坏。当他们决定的时候，将会创造更多艺术。

咒语 2014-2024 纤维布丙烯装置 240x1200cm

童振刚

生于新疆，祖籍吉林人。早年当过知青、油田采油工、钻井工、仪表工、记者、教师。1986 年至 1990 年，先后在就读于解放军艺术学院、中央美术学院。1992 年在中国美术馆举办第一次个展，迄今已在 30 多个国家举办个展 60 多次、联展 100 多次。期间多次参加艺术品拍卖和大型慈善公益活动,作品深得世界冬大美术馆.博物馆以及知名私人收藏家的青睐。2006-2015 年被凤凰卫视、雅昌艺术网、当代艺术杂志、库艺术杂志、艺术于投资杂志艺术视野杂志、中国艺术报道等媒体联合评为中国当代艺术最具学术价值及年度最受关注的艺术家。

主要个展

1994“花房”水墨作品，东京横滨中艺画廊，日本
1994 童振刚书法作品展，京都画廊，日本
1995“花低风光”童振刚人物画阶段展，中国美术馆，北京
1996“花房”水墨作品展，北京音乐厅红地画廊，北京
1997“花低风光——童振刚水墨人物画集”，中艺画廊，日本
1998“花房”童振刚作品展，斯图加特市政厅，德国
1998 98童振刚艺术展，美国驻中国大使馆，北京
1998 童振刚艺术展，秦昊画廊，北京
1999 童振刚石版画作品展，巴黎SAGA艺术沙龙，法国
2001“天籁”童振刚石版画艺术及书法展，巴黎石版画博物馆，法国
2002“后表现主义”童振刚作品展，红场艺术空间，北京
2002“无恙”童振刚水墨世界艺术展，巴塞罗那当代艺术馆，西班牙
2003“红色世界”童振刚作品展，美国驻华大使馆，香港
2004“憧憬”童振刚团扇作品展，国际艺术美术馆，香港
2004“后台”童振刚作品展，国际艺术美术馆，香港
2005“韵律”童振刚书法艺术展，国际艺术美术馆，香港
2005“我的天空”童振刚当代艺术精品展，怡景轩画廊，北京
2006“幸福，童振刚油画作品展，仁艺术中心，798艺术区，北京
2007“幸福指数”童振刚油画艺术展，杨画廊，新加坡
2008“幸福指数”童振刚当代油画雕塑艺术展，映艺术中心，798艺术区，北京
2009“自然的美”童振刚当代水墨艺术展，杨画廊，新加坡
2010“宁静与矜持”童振刚当代艺术展，798艺术区，杨艺术中心，北京
2010“想象幸福”童振刚油画雕塑艺术展，红子兰艺术中心，北京
2011“幸福指数”童振刚当代艺术展，ODETOART画廊，新加坡
2011“自娱自乐”童振刚当代艺术展，UATown画廊，北京
2012“纸上江山”童振刚水墨艺术展，红子兰艺术中心，北京
2013“今人摹古•古人摹谁”童振刚艺术展，雅品艺社，香港
2013“春天的幸福”童振刚版画展，颐和悦馆，北京
2013“宁静与矜持”童振刚版画作品展，红子兰艺术中心，北京
2013“朝花夕拾”童振刚作品展，艺凯旋艺术空间，798艺术区，北京
2014“心经肉跳”巡回展，上海龙美术馆，北京今日美术馆，大连现代博物馆，北京保利艺术中心
2014“自娱自乐”童振刚艺术展，北京北京画廊，北京
2014“其实状态”童振刚作品展，六尘艺术馆/享乐艺术机构，江苏南京
2015“色color”童振刚绢本绘画展，Zoomart艺术馆，北京
2015“色即是空”童振刚粉彩艺术展，红子兰艺术中心，北京
2017“西北以西”童振刚水墨艺术展，海棠艺术馆，江苏南京
2019“色•相”童振刚艺术展，北京王府半岛酒店，北京
2021“零度”童振刚艺术展，三亚市美术馆，海南三亚
2023 童振刚2023海上美术馆艺术展，辽宁兴城
2024“界面•空间——空间中的大生产”童振刚当代艺术展，山灰艺术小区，陜西西安
2024 童振刚2024大连美术馆艺术展，大连美术馆，辽宁大连

责任编辑：杨晓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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