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王清音
 

有那麼一瞬——觀《世紀的群山》
 

遠處，畫中人，
熟悉的輪廓點燃了沉寂心底的膜拜；
走進，畫中詩，
深情的言語融化着鐵甲包裹的心防；

有那麼一瞬，
着迷於他們的絢麗的人生，
卻想到了自己；

有那麼一瞬，
穿越到畫中人的歷史時空，
卻忘記了自己；

有那麼一瞬，
聆聽著傳奇人物的過往，
卻看到了未來；

有那麼一瞬，
失去了武裝自己的言語，
卻發現了意義。
 

   《世紀的群山》是由著名詩人和書畫家黃翔與美國人物肖像畫家威廉姆•洛克（William Rock）合作的以人物肖像為主體的詩畫藝術工程，旨在刻畫和讚頌千百年來人類社會所出現的傑出人物，如文學家、藝術家、哲學家、科學家和政治領袖等。西方繪畫和東方書法的和諧融合，詩歌情感和繪畫表達的相互對應，讓《世紀的群山》極具藝術價值。作品再現了這些偉大人物的人生與相關歷史事件，表現出藝術家們對於生命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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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是拍出天價的藝術作品，還是“家喻戶曉”的艾未未，中國當代藝術在短暫的幾年間迅速地進入了國際藝術領域，並得到了國際社會的集體關注。中西藝術的碰撞和激盪，在中國崛起的今天更加成為藝術家們無法規避的重大課題。旅美書畫家黃翔和美國人物肖像畫家威廉姆•洛克共同創作的《世紀的群山》就是一次大膽而成功的探索。根據兩位藝術家的論述以及旅美藝術家們在2012年初《當代藝術：西方和東方》[1]上的討論，理解和解讀《世紀的群山》這一藝術項目的所帶來的藝術啟發和生命哲學思考，對中西方藝術的融合與發展具有較強的現實意義。

   《世紀的群山》融合了西方現代藝術和中國寫意傳統。在這種情況下，異域文化的融合聽上去很讓人擔心。人們很難想像兩種不同的東西，如何出現在同一幅作品中，並且實現某種統一的表達。然而黃翔和威廉姆兩位藝術家成功地完成了這次中西藝術融合的探險之旅，為藝術節帶來了很多啟發。
 

   （一） 藝術互信和文化自信

   借用的“詩畫”結合的傳統中國藝術手法，西方的油畫和寫意的書法在《世紀的群山》中表達了和諧的人文情感和歷史關懷。兩位藝術家超越了各自種族和文化的背景，站在藝術和思想的高度，達到了一種罕見的共識。正如黃翔所說，他們之間性靈相通。

   在很多情況下，中西方文化的差異被拿到放大鏡下觀看。藝術家們往往不是堅守本土文化傳統，就是完全像對方學習。“全盤西化”的思想和做法在中國從來就不罕見。文化隔閡似乎是東西方藝術家們難以跨越的鴻溝。然而黃翔和威廉姆用一百餘幅震撼人心的畫作展現了東西文化的共通性和可融合性。這種合作既是對西方價值的肯定，也充分表現了東西藝術的包容性。而藝術家之間的信任和理解就是東西藝術合作的基礎。

   此外，藝術家黃翔所表現出來的文化自信不僅征服了他的合作夥伴威廉姆，更加感染了很多西方人。這種自信坦蕩的文化態度在西方強勢的藝術氛圍中難能可貴。在黃翔看來，藝術形式的興盛也是隨着時代發展而變化的。隨着中國經濟的起飛，東方文明和藝術會再次佔據強勢地位。他在呼籲華人藝術家抓住歷史機遇的同時，還提誡藝術家們時刻保持本身文化的特色和生命力。

   （二）個性表達和藝術真誠

   作為東西藝術融合的佳作，《世紀的群山》給藝術愛好者們帶來了很多驚喜——書畫結合、中西合璧和優美詩句。最讓人驚喜的是，這些藝術作品在和諧中亦表現了兩位藝術家的個人色彩，儘管他們具有不同的文化背景。細品黃翔，這位站在時代前沿的詩人，永遠都是那麼豪邁而深情。他那洋洋灑灑的詩句背後是沉甸甸的民族情感和人文關懷。他的書法和詩句就是那陳年的烈酒，入口濃郁，回味綿甜。而他的合作夥伴威廉姆相比之下稍顯沉默。他曾經師從西藏高僧修習佛法，至今對中國文化熱愛非常。他尊敬並理解自己的藝術夥伴，比很多中國人更加瞭解黃翔的人生和藝術思想。如果說黃翔是一條奔騰不息的洶湧河流，用豪邁誦讀着偉人的人生；威廉姆則是一灣涓涓細流的溪水，用畫作細膩地表達着偉人們的內心與人生；兩人的藝術和體，則爆發出引人入境的藝術感染力。

   對兩位藝術家而言，他們之間這種形勢的合作沒有任何參照物。對於藝術評論者而言，《世紀的群山》這個藝術項目很難在某一藝術群體中找到定位。忠於內心，在民族和國際性之間尋求跨文化的可能，這就是《世紀的群山》本身就是極高的藝術價值。

   （三） 藝術態度和人生哲學

   藝術作品的價值往往不僅僅在於藝術。作為華人藝術家，黃翔在作品中對達賴喇嘛等歷史人物坦率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這種態度的真誠與坦率，讓這個歷史感十足的藝術項目，在被宣傳所淹沒的中國和其他社會中，表現出重要的歷史功能和教育功能。在華人藝術界，這種不尋求集體定位和不規避政治風險的藝術態度，罕見而可貴。

   欣賞《世紀的群山》，人們總是很容易就被人物本身的表情所打動。配上黃翔那一擊即中的詩歌，人們往往無法避免地會思考人生和生命。如果歷史畫面重演，我們就是那畫中的人，我們會做出什麼樣的抉擇，我們是否還能堅守自己的信念。展望人生，自己生命的意義又在何方？ 對於平凡普通的我們，《世紀的群山》不僅僅是視覺的享受，更是精神的食糧。

   《世紀的群山》讓人們看到了東西貫通的可能性和藝術包容的廣度。在的文化碰撞和激盪更多更深層次的今天，對於藝術和人生頗有啟發意義。而中國藝術則和兩位藝術家一起彰顯出文化的力量。

注释：
[1]“當代藝術：西方和東方研討會”是於2012年2月4號在紐約舉行的以東西方藝術的交融和交流為主題的研討會。參會的人主要有当代艺术策展人榮偉和李美華（Luchia Meihua Lee）、詩人和学者麥芒、著名华裔美国诗人、批评家和小说家、教授梁志英(Russell Leong)、 畫家鄭連傑、畫家費明傑, 畫家Anton Skorubsky Kandinsky、畫家肖維、畫家夏明、藝術家黃翔和 William Ro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