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痛并快乐》
郭海平作品《肺癌诊断CT》
“痛觉”当代艺术试验活动,再次确认了无价值判断标准社会隐匿的无语伤痛。“疗伤系”艺术家用艺术观念作品深刻的批判了“无痛觉”社会的时代特征和弊病。“疗伤系”艺术群体以生活和成长的亲身经历为背景,直截了当的“对症下药”,他们批判性的踩上了这个无价值标准时代的红线。用“舌尖上”下的艺术,折射了整个社会的“痛觉”。
6月23日下午,著名国际策展人、旅美艺术家黄药和参展的“疗伤系”艺术家主将郭海平、罗隶、刘绍隽、成勇、孙大量、三毛等的用意,在南京药艺术馆举办的“痛觉”当代艺术试验活动中体现得非常直接,他们希望从扭曲的社会现实结构中,共同追问变形个体之“痛觉”,展览主题正是回应这个宏大叙事和物化双重社会现实所被稀释掉个体“痛觉”的再认知。在这种失去痛觉,追求伪快感和刺激的过度化膨胀的消费社会,黄药给出了深层次的答案,“中国人生活在只强行用一种话语、一种思想,不断灌输给人们的社会,会让很多人越来越心里扭曲、身心分裂、精神疯掉,而只有知晓痛觉的人才能真正懂得爱惜生命和尊重生命”。与该展览主题相呼应的作品有:黄药的《离开身体的皮》、罗隶的《身不由己》,郭海平的《肺癌诊断CT》、成勇的《黑粽子》、刘绍隽的《五角星》、三毛的《伤逝》、孙大量的《绣花鞋》、刘健的《刺痛我》、郑俊龙的《雄性的渴望》、周先锋的《梳妆台》、王浠莹的《南京 南京》。
我一直视“疗伤系”艺术家的艺术创新活动为一项“社会救赎”,通过这批艺术家持续的艺术表达,最为重要的是释放出新观念和进步文化力量的信息,从而改善人与社会生存的“空间”和关系。他们的作品一贯表达了无语时代的无言伤害。他们试图通过“疗伤系”艺术的观念构造一种可以真实触及社会问题的表达渠道,推动一种共同塑造人性修复的艺术通道,从而打破这个社会无处不在被动接受的潜规则和陈旧的价值观念。他们的观念作品常常能够逼近社会与个体的“零角度”,并发出本能般的挑战性质疑。他们关注焦点都是都市人所无法漠视,却一再被隐匿的精神世界里的事实。当下人们被入侵和侵蚀的身体、心理和精神病变时,“疗伤系”艺术群体试图用“痛觉”来“以痛治痛”,揭开人与社会,人与消费,人与他者的关系,用一种几乎平视的角度还原了当下人的精神和心理的生存“空间”。“痛觉”艺术实践活动的现场,重新阐释了艺术是一种生活方式的朴素理念。当下当代艺术核心的问题仍然是,需要不断寻找那些颠覆传统观念,又能找到自身敏锐与社会问题发生相互作用的元素。我觉得“疗伤系”艺术家不仅踩到了这个道德不断滑落,毫无价值判断标准社会的“红线”,而且在没有华丽的语言和鲜丽的艺术技巧修饰的背后,抵达了距离每个人心里原本的那个“真实”。
黄药的作品《离开身体的皮》,深刻的反应了现在很多人行尸走肉般的“痛觉”之刺激;郭海平的作品《肺癌诊断CT》在质疑所谓社会系统文明的被人工操作化信任与非信任之间个体绝望式的“痛觉”之醒悟;罗隶的作品《身不由己》,批判了个体价值被抽空之后,意义的模糊和失衡之后需要外物支撑介入的“痛觉”之存在感;刘绍隽的作品《五角星》,水泥浇注出的五角星上插满了锐利的碎玻璃,表现了一个人对政治逻辑荒诞感的“痛觉”之抗争;成勇的作品《黑粽子》则赤裸裸的展示了消费社会失衡的“痛觉”之诚信;三毛的作品《伤逝》,深度整理了个体情感经历重要构成的“痛觉”之纪念;郑俊龙的作品《雄性的渴望》以床为媒介窥视与还原了社会退化到本能的“痛觉”之肉欲。王希滢的作品《南京 南京》,则以现场文身的方式,让内心得到了平静和安逸的“痛觉”之真实。
疗伤系艺术家显然是要对自我不断的进行检测,他们可以不相信汽车的年检,也可以不顾艺术商业成功的逻辑,也没有在主流文化意识形态上表示浓厚兴趣,比如神州9号有没有手动对接,而是走在艺术探索的前沿,捕捉这个不确定社会在现实的人性迷失。艺术家已经不再相信:那个完全丧失自我检测能力和批判意识维系在传统意识形态里的社会,比如中国各个阶层对苍井空的需求,比如怀孕7月同样被打胎的黑恶计生委行为……当“痛觉”变为社会消费的一部分时,艺术家用“痛觉”,对社会硬性规则的挑战。显然他们都坚信软性的东西,比如艺术可以表达出这个伪装现实社会的真实,也可以让个体保持着独立的本真状态。
当下整个社会不是没有痛觉,而是过于麻木不仁,以致往往让人模糊掉社会的痛,人群中的痛,他人的痛,环境的痛之间的界限,从而来取代了个人的真实感受。而用所谓积极的、和谐向上的装饰化情感,来替代个体的真实体验,形成了“无痛觉”群体的时代特征,最后导致个体变成了其他信息的填充物,引发人性空前的变形,这就是疗伤系艺术家本次以“痛觉”为主题的当代艺术实践活动,所要传递的深刻的社会批判性。该展览真实的诠释了“无痛觉”社会的问题,深刻批判了基于整个社会价值的过于麻木和现实的社会,不是没有时间感受来自各方面的“痛觉”,而是无意识的集体,无真实的趣味,无真实的体验构成的“三无”化的社会存在感,已经让人失去了“痛觉”。这种去个体的真空化“痛觉”,让整个社会释放人性化的“痛觉”,已经成了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以致充满了不安、愤怒、焦虑、矛盾。
责任编辑:刘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