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讲普通话的中国竞标者与一位来自意大利的电话竞标者展开了对巴勃罗•毕加索(Pablo Picasso)的画作《拥抱》(Embrace)的角逐。这幅画作是毕加索创作在大红色画纸上的一幅大胆描绘男女欢爱的作品,黄林诗韵负责为这位中国竞标者下单。
虽然这位中国竞标者最后输给了意大利人,但是他给黄林诗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黄林诗韵是一位拍卖行老手,已为苏富比效力了25年,她说:“我从没想过中国竞标者可以把价格追到如此之高。”这幅现代艺术画作最终以490万美元落槌,远高于其300万美元的估价。
伦敦苏富比Wassily Kandinsky的一幅作品以260万美元成交
长期以来,收购古典大师、印象派画家和现代艺术家的纸品画作一直只被西方买家视为追求真正的大作──也就是色彩绚丽的大幅油画──的热身运动。但是,由于市场上抢眼的毕加索等大师级艺术家的油画作品正在逐渐变得稀缺,活跃的亚洲新晋收藏家们正在争相恐后地竞购热门的纸品画作。
在苏富比和佳士得(Christie's),众多来自亚洲的、大多讲中文的收藏家正在对毕加索、埃贡•席勒(Egon Schiele)、亨利•马蒂斯(Henri Matisse)和弗朗西斯科•戈雅(Francisco Goya)的纸品画作趋之若鹜。
苏富比称,在6月19日举行的这场晚间拍卖上,参与竞拍的亚洲买家人数达到了历史之最,他们买入了当晚四分之一的纸品画作。佳士得称,在该公司于6月18日举行的那场晚间拍卖上,亚洲买家也买走了相同比例的纸品画作。
佳士得表示,自2010年以来,购买印象派和现代艺术纸品画作的亚洲买家数量增长了213%,购买古典大师纸品画作的亚洲买家则增长了150%。
即使一幅平庸的毕加索油画作品都能卖出4,500万美元的价格。(今年2月,一位亚洲买家在无人竞争的情况下在苏富比以上述价格拍下了毕加索的油画《坐在窗边的女人》(Woman Sitting Near a Window),这幅作品的估价在4,000万美元。)相比之下,一幅最高水准的纸品画作也可能只能卖到这一价格的一小部分。
席勒 恋人与威莉的自画像
黄林诗韵说:“在品质上佳的纸品画作和平庸的油画作品中,亚洲买家更青睐前者。”她还说,在苏富比今年2月的一场拍卖会上,一位经验丰富的亚洲买家以1,240万美元从维也纳列奥波多博物馆(Leopold Museum)手中购入了席勒的纸品画作《恋人──与威莉的自画像》(Lovers─Self-Portrait With Wally)。
经销商和拍卖行表示,亚洲买家是在2008年前后开始进军纸品画作市场的。由于较少受到投机因素的影响,大师级艺术家的纸品佳作和他们的油画作品相比,可能会带来虽然较低但更稳定的投资回报。据艺术品数据分析网站Artnet显示,那些在2009年的拍卖会上购入的席勒纸品画作在目前的市场上可能会带来平均42%的回报率。该网站还显示,在目前的拍卖会上,供应量更为充足的毕加索纸品画作仍然能够带来17%的获利。
在古典大师的作品中,纸品画作的价格在近几十年来一直在缓慢攀升。但是,当西方和中国的收藏家都意识到拍卖行提供的纸品画作拍品是他们将顶级大师的作品收归囊中的唯一机会时,古典大师纸品画作的价格升幅明显加快。
佳士得古典大师绘画部门的全球总监本杰明•佩龙内特(Benjamin Peronnet)表示,在过去的几年中,愈演愈烈的竞争以及供应的萎缩已经收紧了纸品画作和油画之间的价差。
佩龙内特表示:“当我们拍卖一幅上乘佳作的时候,我们知道,这幅作品不会重返市场的几率有50%甚至更高。”佳士得古典大师绘画部门已经加大了到香港向潜在买家展示纸品画作的力度。佩龙内特称,在7月2日的佳士得纸品画作拍卖举行之前,他的亚洲客户对下面几幅作品尤为关注:戈雅的墨水画《如果你没打中目标!》(If you miss the mark!),这幅作品的估价在150万美元到230万美元之间,最终成交价231万美元;让•安东尼•华托(Jean-Antoine Watteau)以五位小天使模样的幼童作为绘画对象的习作《五个儿童习作》(Five Studies of Children),这幅作品的估价在456,300到608,400美元之间,最终成交价为124万美元。
到目前为止,拍卖行在中国市场的纸品画作销售中占据了主导位置,原因是拍卖行在香港的前沿阵地和品牌效应赋予了它们显著的优势。但是目前,一些画廊也正在试图涉足这一领域。
佳士得前专家马特奥•兰佩蒂科(Matteo Lampertico)于2007年在米兰开设了自己的画廊。在6月下旬于伦敦召开的艺术品展会伦敦大师杰作展(Masterpiece London)上,他带来了胡安•米罗(Joan Miro)和马蒂斯的作品,这两幅作品分别开价496,700美元和160万美元。
兰佩蒂科称:“虽然画廊更难接触到客人,且苏富比和佳士得在市场上拥有巨大的优势,可是我们正在通过参加展会的方式来改变这一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