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喧哗,高楼林立,我们是一群游荡于都市的精灵;我们什么都拥有,但却什么都馈乏;我们什么都无所谓,但又什么都在乎。
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在夜空下散发着温暖、暧昧的气味,灯火把街道改变模样,这个城市似乎有着许多截然不同的脸,时而娇媚时而冷漠,时而灿烂时而灰暗,每一刻都在变化着,让人捉摸不定。
人与人的纠缠、排斥、疏离与对抗是交叉于城市背景下的不同多极,我们在这多极之间游走,疲于奔命。
我们在游移之间丧失了世间最宝贵的时间,在忙碌中丧失了世间最珍贵的友谊,在恍惚间丧失了世间唯一的自我。我们在追寻什么?永恒还是瞬间?
每个人都在任性的索取,小心的付出,我们的语言因此变得苍白,我们的行为因此变得无谓。我们一面不断地追求,一面不断地抛弃。在得到与失去之间,一切都变得轻如鸿毛,任何东西都可随意抛弃,无论是瞬间还是永恒?
界限在哪里?究竟有没有界限?它似乎在每个人心中出不同的地方存在着,如果把它们一齐呈现出来,将是一片飘忽不定的水面,浮光掠影地笼罩于人们心头。
世界像是浮云,你能看见却触摸不到,它往往呈现出不同的面目,有时候很清晰有时候很模糊,反复无常。
我们安逸,我们享乐,我们像一群快乐的小虫;我们忙碌,我们工作,我们自我陶醉,永恒在这个时代是一种幻觉,没有目的的追求使每个人陷入虚幻的情景。事物越是被一再解释,它们就越是虚幻,这就是现实可怕的真实。
风从城市的上空吹过,把沉寂的空气吹出涟漪,想把人们从幻觉中唤醒。街上,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有着符号般的表情,像扑克牌一样翻动,翻过来的一瞬都是模糊。
一件事、一个人穿行于不同时间、不同空间都会发生不同的变化,以至于失去了原来的面目。你不能肯定,肯定的背后将会有另一种可能。
每个人躲在自身隐密的阴影里,像一团无形的气流,在尘世漂浮。他们都轻如羽毛,同时又美如风花。这个世界变化太快,日子仿佛电视画面飞速向前闪动,理想被弯曲撕裂,一切还没开始,一切正在结束。
当你被岁月打击了一次又一次,你恐怕会明白这个世界上的忧郁原来是很稀少的,忧郁在骨子里是要开花的,那花把世界全遮住了。内心无归的时候会发现温暖是灰暗里的一丝自言自语。当伤口一再暴露,或者生命的风没有任何回响,孤独才是最可靠的。把一切都抛开,将生活捏在手中,然后轻轻的散尽。
人应该为自己叙述,从早晨叙述到夜晚,从这个季节叙述到那个季节。而不因为沉睡的冰凉而放弃穿越,不因为冬天阳光的稀疏而躲藏。人往往听到的是另一个人的声音而不是自己的呼吸,当我们把目光从远处收回时,是否还看得清自己?
为什么要守着明天,既然无法去守住昨天?人总要回到素白的世界中去的,或者以逝去的方式,或者以怀念的方式。既然人在此处得到的一切是可以预料的,那么剩下的应该在别处。
人们一直在极轻与极重之间往返,找不到目的地,心中的彼岸总在世间另一边,那么近又那么远。生命有时是忧伤的花朵,看它绽放时的鲜艳,谁又想到它凋谢时的颓丧。
每一天都创造下一个明天,没有正式的开始也没有确定的尽头,不知道下一个转角会有什么在等待。我们在成长中寻找力量,希望在失败中逐渐坚强,希望自己离脆弱越来越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