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孔喜

1952 出生于河北固安
1977 考入鲁迅美术学院
1982 考入鲁迅美术学院研究生
1993 任日本东京武藏野美术大学油画学科外国人研究员
现居北京,现任首都师范大学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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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麦田守望者”的人>>
    这里所言“麦田守望者”,非塞林格笔下的那个美国少年霍尔顿,而是中国当年“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那是千千万万的人数,故准确的说法应该是——“麦田守望者”们。

    画他们的画家是刘孔喜先生。他是当年千千万万“知青”中的一名。他下乡的地方有两种指语——一曰“北大荒”,二曰“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而“北大荒知青”们的身份不仅是“知青”,还是“屯垦戍边”的“兵团战士”。

    孔喜先生自从与绘画这件事发生亲密接触以后,一直在画他们,画那些深烙在记忆中的,曾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历史青年”。

    “历史青年”么?呵,怎么不是呢?“上山下乡”运动距今已四十余载矣,昨是今非,今非昨是,虔诚与青春,皆成往事。一代知青,风华不再。正是——“昔闻长老者,掩耳每不喜。奈何五十年,忽已亲此事”。
孔喜先生也将自己的青春调入油彩,一笔笔画进画作中了。他画作的题材,自然并不局限于“兵团战士”。但“北大荒知青”形象,显然是他最情有独钟的。

    他还在画着自己最喜欢画的形象。并且,也还在画着自己内心的一种绵绵情愫,仿佛是在通过绘画凭吊什么-----

    正如人们看到的,他笔下的“兵团战士”多为女性。严格地说,是些穿兵团服的少女。面部表情纯洁无邪的少女。她们的脸,似乎都有种超凡脱俗的修道气质,纯洁得如同心里只有上帝的修女。纯洁得无异于圣洁。
我认为,这肯定与他意识深处的美学理念与女性观有着必然的联系。他是中国写实派油画家中的一位,而中国油画乃是师承西洋油画起步、发展和演绎的。在早期西洋油画中,写实功力是衡量画家功力的最高尺度。举凡著名画家们,无不具有一流的写实水平,连毕加索也不例外。毕加索之写实绘画的水平,在青年时期就足以比肩写实画家的大师们了,改弦更辄是后来之事。早期西洋写实派的画家们,都受过扎扎实实的基本功训练,都极为重视细节的呈现。他们在美学理念上,又几乎都受到古典主义的深刻影响。古典主义画风,不论画人或是画景,以追求沉静优雅为上品。早期西洋写实派的画家们之绘画历程,又都多多少少地与宗教题材发生些联系。故他们的非宗教题材的画作,也都多多少少有些肃穆的宗教意味。总而言之,气质庄重。但某些神话题材的作品,如《劫夺吕西普的女儿》、《春》等另当别论。从《嘉布里叶及其姐妹》到《秋千》,意味着俗世之情欲表现对宗教之庄重状态的颠覆。

    沉静优雅也罢,肃穆庄重也罢,其实暗含着中国古代画家们的某些绘画理念,如“吾师心,心师目,目师华山”。

    华山者,肃穆庄重之意象也。

    凡逐此意象,纵使所画不过一树一花,一叟一妇,亦无不沉静优雅耳。沉静于是肃穆,庄重于是优雅,天下事理如此。

    故不可以简单地认为,中国写实油画家们,美学理念还停留在西洋古典主义的光环之下。他们的实践,初视像极了西洋古典主义的画风,然内心里涌动的,也许更是中国古代画风那种不动声色地以形表意的境界之追求。

    在孔喜先生,我觉得,他画笔下那些女“兵团战士”形象,以及她们周围或背后的衬景所一并传达出的那一种宗教画般的意味,也许正是他刻意为之的。

    “上山下乡”运动,从人文主义的思想立场来重新审视,未尝不也是一场宗教般的全国运动。当年千千万万的知青,无不是情愿或不情愿殉道的信徒。宗教信徒也并非在一切方面一切时候都宁肯将命运无条件地交付于上帝摆布的人,尤其当信徒们只不过是青年甚或是少男少女的情况下。但他们既为信徒,既一生下来就处在一种宗教般的政治的成长环境中;既命定了不可能不允许不是信徒,纵使对“上帝”的谴旨不怎么情愿,但终究还是必须服从的。相对于威权无限的“上帝”,他们皆渺小得不足论道。

    我以我之外行的眼看出,孔喜先生的此类画作,无不传达着以上人文主义的思想。

    请看她们那一张张纯洁得几近于圣洁的脸;请看那一双双凝眸而睇的眼睛——它们在无言地诉说着只有懂她们的人才理解的心语。

    而孔喜先生正是一个懂她们的人,如同他懂自己。

    当年的知青一代与二战后的美国少年是截然不同的。

    霍尔顿所过的是富裕中产阶级家庭的生活。他不是一个时代的反叛者,但他起码有机会颓废一番。当年的中国知青却大部分是城市平民贫民的儿女。他们中的知识分子家庭的儿女或曾经优越的干部家庭的儿女,那时的命况十之八九反而差于前者们。故几乎一概的知青们,不但皆无富裕的家庭背景,而且绝不可能去做霍尔顿做过的那类事情。

    大多数的他们,头脑中根本不曾存在过什么颓废的欲念。

    在艰苦繁重的劳动中连体力弱小比不上别人那么劲头十足都会自感罪过的人,怎么可能颓废一番呢?

    所以我认为,孔喜先生将她们的面容皆画得那么纯洁,实在也是画出了特定时代的她们的本质。

    知青一代的前身是红卫兵;这不能不使人联想到他们中某些人在“文革”中的不人道行径。于是一种叩问必然产生——怎么会是那样?

    当然,也许孔喜先生在作画时并没这么思想,但一幅画它像一首诗一部文学作品一样;他人从中获得的感受越丰富,其画的艺术价值越高一些,画家的欣慰也便由此而越大一些。

    孔喜先生自己将他的这一组画作命名为《青春纪事》,说明他对他所亲历过的那一段岁月是多么的难忘,也是多么的感触深深。正所谓其逝越久,其忆越频,其情越浓;剪不断,理还乱。

    这乃是一切文艺家和一切文艺创作之间的一种普遍现象。

    而我将他的这一组画视为“麦田守望者”们,乃因我当年也是“兵团战士”中的一名,我和孔喜先生对那段从前的岁月有着同样欲说还休的感情。

    依我想来,一个事实乃是,到了后来,什么“改天换地”的豪情;什么“炼一颗红心,磨两手老茧,滚一身泥巴”的自我改造的自觉;什么“脱胎换骨”的自我救赎的意识------一言以蔽之,一切光荣与梦想,都渐渐的被压缩在一道道的青春年轮里了。

     只有一件事是值得的,并且是真的无怨无悔的,那便是——播种与收获。
 
    我们每年都要面对一次这样的劳动。

    这种劳动渐渐对我们具有了宗教意味,也可以说接近是一种宗教仪式。并且,非同于一般的宗教仪式,而是像藏民对藏传佛教圣地进行朝圣那么虔诚的宗教仪式。他们那种扑匐于地的肢体动作,高度凝聚了对麦海的臣服心情。当大地上成熟了一望无限的麦子的时候,大地于是变得神圣了。

    对于后来的“兵团战士”们,真的神圣,其实只剩下了那么一种神圣。我们曾是真正意义上的“麦田守望者”;从良种被播进沃土那一月份起,人人就都准备着再一次为收获流淌青春的汗水了。

    这便是孔喜画作上的“她们”那一张张脸何以显得圣洁的真相。

    观者,你也凝视“她们”的眼睛吧!

    我来到了这里,我将坚持下去-----

    如果这是我们大家的宿命,那么我将和毅忍的大家一样,习惯于接受这一种宿命-----

    虽然我时常想家,惦念生病的父母,但我不会再在人前流泪了-----

    虽然我还梦想着上大学,但我已不奢望那样的幸运能降落在我头上了------
 
    坚持,坚持------

    毕竟,我和人民在一起,我和土地在一起-----
 
    我想,每一位观者,都能从“她们”的眼中读出以上种种心语的吧?
 
    毅忍之精神,倘与青春期女性的妩媚两相交融,于是便会结合为另一种美——毅秀忍丽之美。

    这一种美会给人以特殊的美的印象。

    也具有特殊的美学价值。

    我认为,此种美的印象和美的价值,在当代题材的女性人物肖像油画中,有着拾遗补缺的意义——而这点,或者正是孔喜先生一再画女“兵团战士”们的缘故之一吧?

    一个有趣的现象是——当代中国油画家尤其是写实油画家中,女性较少。而女画家(不论是油画家还是其它画种的女性画家)们若也画女性人物,反而似乎并不多么喜欢将画笔下的女性人物画得气质圣洁。她们反倒宁愿用自己的画笔表现女性人物的欲望冲动、潜意识世界的芜杂与挣扎心理之迹象。即使追求雅淡静谧之美,往往也是变形的。

    而几乎只有在男性人物肖像油画家的画笔之下,女性人物才一向呈现出纯洁乃至圣洁的气质。

    女性在男性心目中永远是具有童话色彩的一个母题。
 
    何以如此,那就得另写一篇文章来解析了-----
                                       
 

        梁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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