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所有的可能都在内部以美好的形式解决

没顶画廊

秦思源

 

 

施勇备受瞩目的个展《让所有的可能都在内部以美好的形式解决》暌违八年，即将在没顶画廊开幕。运用各种建筑材料精心制作而成的作品围绕画廊空间展开并呈现出抽象的视觉效果。尽管从表面看新作和他以前的作品毫无关联，但细看之下或许就能发现这些作品正是他2007年比翼艺术中心的个展《仔细想想，昨天你究竟干嘛去了？》的延续。

 

在那个作品中施勇向镜头前不知情的人们问同一个问题，并让他们决定透露或隐瞒真相。其后2008年的作品《你的秘密就是我的武器》，施勇剪辑了这些访谈中的相关信息，将真相转化为秘密。本次展览施勇希望告诉观众一些东西，但不透露究竟是什么。一行文字贯穿高度形式化的立体模块，但被一根粗铝条穿过，变得难以辨认而成为秘密。留下的只有汉字的边角，大部分文字主体却被抹去。也许施勇并不想告诉我们什么，而只是希望我们知道他想要说些话——但并不是对我们说的。可是如果不是对我们，这些艺术作品的唯一目击者，那又是对谁说呢？

 

正如施勇《你的秘密就是我的武器》中的一段文字中所述，“秘密”与所谓“真相”是一对密不可分的对应概念。一个秘密只有在隐藏了真相时才是秘密。由此我们可以猜想，艺术家在他的作品中嵌入了一个真相，这个“真相”由一条18厘米高的铝条贯穿而变得混淆不清。作为展览恒定的一个安排，它的唯一目的就是向我们隐藏真相。隐藏的这种仪式性加载了其意义——毕竟，这种叙说秘密的仪式是一种自白。展览因此被转变成施勇的一种自白，而“美好的形式”接受他的供词被转化成为牧师的角色。只有牧师能够听到施勇的秘密，也只有通过抹去这个秘密，他的罪行和恶念才会被消除，并将他的艺术潜能释放。因此起初看起来神秘的展览名称最终变成了施勇存在状态真相的揭发。我们不确定施勇的什么罪恶需要得到原谅，但会不会就是这几年没有创作的罪行呢？

 

有趣的是，施勇的“牧师”借以一个规矩物体的形式呈现。这个作品的正式性是否为施勇展现了救赎，还是他将这看做是今日的假救世主，在此艺术家把材质美看做精神的富足？他可能是故意混淆了两个标准，通过审美能力暴露自身的精神匮乏给自己带来救赎。也许我们不再能够从此去区分精神和物质之间的区别了。

 

如果市场已经成为我们的教堂，那么作品将会成为灵物，其潜能将会在将它们转化成资本的收藏家手里释放完全。施勇在这里制造了一套复杂的问题，这些问题只能在商业画廊的机制下去考虑。他也许在物质和精神的问题上创造了一个完美的邪恶联盟。毕竟，我们不都希望我们的可能以美好的形式得到解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