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主持郝青松:“王清州的彩墨花卉任性而自然,大胆泼辣,随心而发,任情恣性,一派现代气息。面对现当代艺术主要集中在人与社会领域的自由主题,中国传统艺术近代以来遭遇了突然的断层,难以顺利与现代对接和转型。关于自由,在中国古代已经形成了成熟的存在范式,即与自然相关的自由途径。而这种途径的回望和转化,将为传统艺术的现代转型贡献最大的可能性,如王清州彩墨画从自然中穿行而来的自由精神。 王清州彩墨中色彩的运用,在当代中国画创作里别具一格。他有着深厚的传统功力,笔墨娴熟而灵动,章法宏大且奇峻。他更能以色为墨,尽情挥动,不仅每种颜色内生差异,而且多样色彩碰撞调和之后更是生机勃勃,变化无尽。以此完全突破了传统水墨中浅绛色彩的色附属于墨的观念,也突破了工笔色彩中“随类赋彩”的色附属于形的观念。在这里,色不仅成为墨的主体,也成为形的主体,更成为人的主体。每一个笔触,每一种颜色,都有如一个能动的身体,在未知的空白宣纸上,扑面而来,光色绚烂。色出于形,出于墨,出于笔,出于心,最终成为自身,构成色彩的主体逻辑,推进了中国画的现代性。关于写意的色彩,古时有没骨画法,现代以来有过中央美院彩墨画系为代表的色彩实践。没骨清润无痕,笔锋骨气皆虚,属于文人画自然悠游之作,尚无大写意之情怀和气魄。徐悲鸿“写实改造中国画”影响之下的彩墨实践,则太过依附形体,徒然于西式写实造型之法,无有情感,无有个性。王清州的彩墨绘画显然在艺术的现代性上拉开了与历史的距离,分别出来。王清州其实已经突破了传统中国画的范式,以往的写意、花鸟以至中国画的概念都不再能完全阐释他的作品。而用抽象与表现,似乎又不能维系他的艺术文脉。他出于自然而达至自由,突破了传统文人画的自然观念,以人性自由为胜。但是,关于自然的脉络并未远去,反而在久远的历史深处以另一种存在关怀当代。最大的自由并非周密计划的完美达成,而在于异象的不期而至。王清州的彩墨绘画由此完成了“自然-自由-自然”双重超越,首先进入现代性自由精神的自觉,实践了传统笔墨的现代转型,其次超越于虚无主义的意义漂浮,在回望自然中为自由找到了超验的根基,与异象不期而遇”。
策展人姜永平:“和王清州老师合作过三次展览,两次水墨展览和一次水墨、雕塑、装置等多种艺术形式综合的展览。从几次展览的作品中,发现了始终贯穿王清州创作的一条主要线索:取象说。这个理论是中国书学的重要命题,用线条将丰富的感情体验作以高度的概括和抽象,在凝聚短暂的一挥中,化客观存在为主观情感,化具象为抽象。研习书法多年的王清州将这个理论融入到绘画创作之中,并提炼概括为具有其个人风格化的艺术形式。王清州的作品构图极具新意,与传统水墨画相比别具一格。在王清州的作品中,他描绘的不再是游人眼中的青山碧水、绿叶红花,而是用艺术家独特的视角将浑莽的大自然抽象化、节奏化、纯净化。值得注意的是,皴法的笔触以及水墨的晕染在画面中都已然消失,而改以线条和色块来经营山水抑或花鸟的造型。借着几何抽象的线条和色块所蕴涵的解放力,王清州一样达到了传统山水所追求的坚实结构,以及形式和空间上的明晰感,显露出他个人内心对自然的热爱及向往。换句话说,王清州在不牺牲表现力的原则下,依然从形式简约的阶段跨进到了形式构成的阶段。从这个角度上看,这跟他多次游历西方,参观西方现代的美术馆博物馆的学习经历有密切的关系。学习西方现代的艺术风格,结合东方传统艺术的体悟,王清州的这一批创作当得起突破这一评价。王清州的绘画用一种抽象化、净化的幻化之景来表现真实的世界。这得益于他对真实山水世界的感知和具有直觉冥想力的眼睛。记得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岛子教授这样评价王清州:“王清州的色彩写意从传统文人花鸟画脱胎而来,既蕴涵文人画的要素,又在自然的观察与表征中注入现代艺术语言的表现性乃至抽象性,而现代艺术语言本身有其丰富的思想性。从当代水墨的发展视角来考量,清州的色彩写意创作不失为返本与开新的成功实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