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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我信任流动性,愿意面对任何变化
时间:2024.10.23 来源:AimerArt 作者:钟霄

 

 
1.以自己的方式打破父权
 
艺术家张一从中央美院毕业后,又先后到纽约和伦敦求学和工作,再回到母校任教。
 
她很谦逊地说:“我不觉得我是专职艺术家,我认为我是名‘业余艺术家’。因为专职艺术家必须能定期生产可销售的作品,可以以此为生,但我目前还做不到,我谋生的方式是教书。至于艺术,我把它作为我唯一的信仰和事业。”
 
张一在校时学习的是雕塑,但与人们对雕塑的传统印象不同,她作品中运用的材料更接近人们的日常,比如废旧的鞋子、纸板、布料、书本:“它们从日常物来。我认为日常物和艺术品之间不是一个高低的关系。艺术品也可以跟人的日常生活很融洽,不一定是高高在上的。”
 
这次在爱慕参展的作品《呼吸晴雨》中,她用两个气球和一块很大的布来模拟女性呼吸时身体的动态,又在其中加入了很多细节的处理和细腻的表达。对于创作的初衷,她说:“我想要传达我作为一个女人,身体内部的感受,而不是外界眼中做为一个视觉符号的女人的感受。”
 
 
 
 
爱慕美术馆自身空间的特点,也给了张一许多灵感:“爱慕这个空间不同于其它美术馆,只是个简单的白盒子,它有自己复杂的结构和多元的功能性,让人和作品的互动产生更多可能。这样的空间,外加品牌的调性,给了我一种全景式、多层面讨论女性议题,或者说女性身体相关议题的可能性。”
 
张一是一个“绝对受过完整雕塑训练的人”,但在长久以来的创作中,她致力于“反雕塑”。
 
在张一的观察中,东西方传统的雕塑,比如纪念帝王的石碑、塑像和青铜器,都需要非常大的生产力来支持,被供在高台,也与权力有着密切关系,暗含着一种权力关系和父权意味。传统雕塑中的这部分性质是她反对的,也是她一直瞄准的“靶心”。她说:“我一直都这样认为,也一直在以自己的工作方式来打破父权。”
 
她一直专注“生产非传统雕塑”:“我理解的雕塑是一种能激活人对物质感觉的作品。它能用丰富的材料性来让你产生体会。它需要很多的材料之间的关系,它需要人的身体的劳动和材料之间发生关系。但它不一定是非常坚固、永恒、霸道、带有父权意味的物体。”
 
于此相呼应的是,张一很喜欢德国艺术家博伊斯的理念:“人人都是艺术家”。在张一看来,艺术不一定非要去售卖,或者凝结成艺术市场里一个产品,艺术其实是一种“生命活力的火花”,承载了这些火花的东西就是具有艺术性的;又因为它是人的生命力的表现,所以人人都有潜质做出艺术品。
 
 
2.住伦敦运河上当“女船长”的日子
 
 
 
冬季,是四季之一
 
在英国伦敦求学时,张一的住所是运河上的一条船。
 
她当时不喜欢住在学生宿舍,在外散步的时候,她注意到运河两边有很多住在船上的人,其中不少是自由职业者。于是不久,她也给自己买了一条80年代造的柴油机发动的慢速小船,并在这个移动的船坞上住了快两年:“这段经历很大程度上塑造了现在的我。”
 
 
 
 
在张一买下这条船时,仅花了一个下午,她就从前船主那儿学会了开船:“开船非常简单,比开车简单多了,还不需要驾照。你把引擎打着之后,它自动就开始非常缓慢的往前开,你只需要掌舵,让船头往左一点或者往右一点。如果它快要撞到什么,你就用手推一下另外一个船或者岸。你推一下岸,你的船就会慢慢错开了,特别简单。”
 
船上的生活有诸多不便。在英国运河上的船都没有固定停船位,张一每隔几天就需要将船沿着运河往前开一段。因为停船点一般都离地铁比较远,她每天从工作室出来后,都要坐很远的地铁,再走一段夜路才能回到船上。船上冬天取暖是个问题,张一有个小壁炉,但“有了小壁炉也暖和不到哪儿去”。住在船上,张一学会了自己修发动机、给船加柴油、清理移动厕所。此外,她的船还遭遇过两次打劫。
 
面对这些,张一说:“这些都没事儿。生活不是说只分对和错或者美和丑。生活只有丰富和不丰富的区别。每一个面向,它都是生活本身。”
 
当时她只有一个太阳能板,这让她“不能再像在陆地上时一样无所顾忌地浪费资源”。那些日子,天黑了之后,她会点一小会儿蜡烛,然后很快就睡觉,天亮的时候又醒了。很多时候她也不再看手机。更多的时间,她会在船头看书,看一旁鸭子游来游去,看天上的云彩。
 
这位自己开船的“女船长”说:“从那以后,我不再害怕变化,我开始信任流动性。生活的常态可以不只是固态的,它可能充满了意外和未知。我觉得这两年的生活让我对未知不那么害怕了。其实也不需要知道下一站是哪儿,因为你本就在旅程中,生活自然会走到下一站。而所有好的坏的经历,都是经验的一部分。”
 
3.艺术会在什么情况下产生?
 
在张一的回忆中,自己也并不是从小就那么“狂野”,但也算有迹可循。她说自己算是“好学生里调皮的,中庸的人里聪明的”,个性看着挺乖,但是其实不是很听指挥:“我该旷课就旷课,该自己签名卷子就签名卷子”。
 
更小的时候,她特别喜欢父母都出门后,自己在家里扮演独角戏的时光:
 
“我记得我会有一些独角戏,就是我自己在家里玩东西,比如摸镜子,跟镜子说话,或者把橡皮放在暖气上烧一下,看它会有什么反应。我从来没觉得孤单,在当时的我眼里,周围东西都是可玩性很强的。”
 
她后来的创作方向也似乎由此草蛇灰线而来:“我很小的时候就对物质、肌理这些东西有特别的兴趣。做创作以后,我也一直想用发自肉身的身体来感受和解构一些符号性的东西。很多物质看起来是有很多层次的肌理的。这些肌理往往能暗示它制作的过程,暗示一种触感,而不是形成一个过于扁平的视觉符号。”
 
张一有一件作品是先把纸板一层层粘成厚厚的一摞,远看很像木板。她再把这些“木板”锯成小块,又在外表涂了简单的颜色和漆,“看起来就更像木头了”。接着她把这些假的“木材”根据中国传统建筑中的榫卯结构拼插在一起,模拟出了明代艺术家文征明手栽的那棵紫藤的样子。
 
 
 
 
 
她很喜欢处理物料在操作过程中的那种丰富性,以及作品在视觉效果上的模糊性:“它是什么?是纸板、木材、建筑还是植物?它不是你看起来的样子,它没有很简单的答案,它需要你在里边穿行,体会它的构造,体会它在构造的过程中产生的生长力。它使你琢磨它到底是新的还是旧的,它的状态是被摧毁还是在建设之中……我希望作品能有这种过程的丰富性,给人很多的想象。我不会提供简单的答案。”
 
 
 
 
在张一看来,艺术是智性和感性交织在一起的体验,纯感性和纯智性,都不叫审美:“审美就是要调动各种身体的感受去体验,同时这种体验调动了脑子里的思考,才会有意思。”
 
她觉得“真”,是艺术产生的很重要的条件:“如果我需要让事情按部就班的准时发生,或者是为了某些东西有交代,需要让一些事情在它的形式上达成结果,那这种思维下是不会产生艺术品的,我把这种思维叫做‘行政思维’。”
 
对这种思维的反抗,是她身为艺术家的自觉:“要摆脱我们常常在生活中会遭遇的‘行政思维’,你就得对自己有所反思,对世界的某些事情有一些思考。我说的是真的思考。这种思考不是说要考虑大的事情,它可以是一些很小的事,比如说是对一个画面,对一个景象的感受,或者是对自身情绪的察觉,对自我的新发现。真实的感受和思考,才能对抗那种‘行政思维’,才能有真正的艺术产生。”
 
 
 
 
 
1.这次参展作品《呼吸晴雨》创作的缘起是什么?
 
张一:在有这个作品之前,我先知道了爱慕美术馆这个地方,然后去看了整体的位置。爱慕这个品牌本身就跟女性的生活经验贴得非常紧密。美术馆所在的爱慕大厦包括楼下的内衣商店,上面有工厂、作坊,然后中间是美术馆。
 
我对这整个商业体式的空间很感兴趣,它其实结合了经济生活、工厂生产、艺术审美等很多环节。而美术馆是这么几个环节中的一个。这完全不同于其它一般美术馆比较单一的空间。这个空间给了我很多可能性,一种在其中全景式、多层面探讨女性议题、具体来说就是讨论关于女性身体议题的可能性。
 
另外,在跟女性品牌有关系的情况下来讨论女性相关议题,我也觉得很有意思。这让我不只是想标签化或符号化地讨论女性问题,而是想以一位女性的身份来讨论——我不但有我做为女性的肉身,它是我栖居的空间,还有做为女性的各种切身体验。此外,我还是一个社会生活的参与者,这种体验不论性别,也是我的切身经验之一。我想要从我的一切切身感受出发来讨论女性。
 
在所有这些感受和思考之上,就慢慢出现了我的那件作品《呼吸晴雨》。
 
2. 您刚刚提到了爱慕大厦的空间对您这件作品的启发,能再详细谈谈吗?
 
张一:首先它不是一个规整的白盒子的美术馆空间,这让我觉得在这个空间里,没有必要必须呈现让人正襟危坐、只能远观的那种很有艺术品光环的作品。当我走到爱慕美术馆那一层时,一路上我已经有了很丰富的体验。我觉得很难有人到了爱慕美术馆,而不会注意到楼下很精彩的爱慕商场,还有旁边的爱慕咖啡馆。它就是一个整体的体验,而所有这些体验也都跟美术馆里想呈现的那些作品没法分割。所以在这样的空间里,我们需要更充分的挖掘它的特点。
 
也因此,当你在一楼爱慕商场挑选衣服时,你对这个衣服和自己身体的思考,这种日常的想法可不可以做为作品的一部分?我觉得是可以成为对身体的讨论的一部分的。
 
而当我走入美术馆,想要看到别人分享他的经验时,我觉得这样的美术馆里放置的作品可以有一定的互动性,而不是那么严肃的架上艺术品。观众可以觉得很好玩,可以去摸摸它。以及它打的灯光,也可以让这个空间更有居家的感觉,而不是一个离普通生活非常远的美术馆。
 
所有的艺术品都是行为的结果。你产生了一系列的行动,比如说思考,比如说感受这些动态的东西,然后促成艺术品的发生,这都很重要。
 
3.能说说您这此参展的作品《呼吸晴雨》的具体创作过程吗?
 
张一:这件作品的主体是两个很大的充气的球,然后充气的球外面附了一片很大的布。这片布我是当成一个绘布往上染色的。做着做着,我感觉也有些像家庭妇女在洗窗帘或者洗被单那样,我像是在处理一个很大的被单,要洗一块很大的布,要涮,要把它泡在不同的颜料盆里,要晾,最后它就自然形成了那些斑点,那些色彩的痕迹。
 
 
 
 
当我把布包裹在两个气球的外面时,很明显它就像是内衣、胸罩,但它同时也是一个抽象的形态。整体来说它就是一个软质的雕塑。
 
我想要传达我作为一个女人,自己身体内部的感受和经验。比如你在呼吸的时候,经常会胸闷,或者有时候你瘦了,衣服就不合身了,或者是你胖了衣服又紧绷了。以及有时候可能女性都会考虑的,睡觉时要不要穿一个胸衣之类。身体就好像是我的房子,还是一个会变化的房子。这个空间,跟我的情绪,跟我的荷尔蒙变化,跟季节的变化都息息相关。
 
我通过给布染色,做为一种情绪的表达。我想要在这个空间中表现出从内而外释放的能量。你从外面看,它是彩色的,或者是有形状的,但其实这些表征来自于它的内部,来自于内部的气体,这种呼吸的感觉。
 
 
 
 
 
在创作的过程中,我又发现球体的大小是可以容纳我进去的。从那时开始,我就希望它不只是一个可以看的雕塑,它还可以是一个自由进出的空间,类似于一个帐篷。所以最终作品的完整形态是我在里边,随着这个球的起伏,待着或躺着,或者被挤压。我在里边慢慢的做一些绘画式的表达,往它的内壁上泼洒颜料,或者喷水。观众从外面看,就会看到球体表面上的颜色发生了变化,可能会感觉到里面是有湿度的。其实球体里面就是构成了一个自己的小气候,有自己的小小气候空间。
 
4.这种表达有特定的情绪吗?
 
张一:我觉得女性身体内部的气候调节,跟她的荷尔蒙变化有很大的关系。我们会在每天每季度的生物时间里经历心情的好或者坏,或者愤怒,或者冷静,或者麻木,就是所有这些都在情绪的气象图里,都包含在作品中。
 
5.一般来说,您的创作灵感都从哪里来?
 
张一:很多时候来自于一种感受,一种情绪。这个时候情绪是一种冲动,这是做成作品最初的冲动和原因。
 
另外一个原因是我对材料和结构的兴趣,这种兴趣也会我引领我做下去。
 
比如说我发现了某一种物料,我觉得它摸起来手感特别好;或者说一个感觉上应该很软的东西,但是它能够形成一种很硬很结实的状态;或者一个很结实的东西,但是它表面质感很柔软。这种肌理上的特点通常能直接激活我、打动我。
 
物体结构本身的复杂性也很能吸引我。一般来说,树木的话,不管再怎么复杂的树,它的结构都是比较好把握的——它从下往上长,然后不管如何分叉,它都有很多的逻辑性。但后来我发现了紫藤这种植物。它作为一个结构,特别复杂。它是旋转着往上长的,然后旋转的伸展开。这个结构特别有意思,也引发了我的兴趣去完成一个作品。
 
所以说,我的创作灵感通常来自两部分,有时候是感性的冲动,有时候是对材料和结构这些元素智性上的兴趣。
 
6.您有了灵感以后,创作过程一般是怎样的?
 
张一:总的来说我的创作过程都是比较即兴的。
 
如果做一个设计,我把所有东西都事先想好,然后一步一步的完成它,我的想法和最后完成的作品之间,是高度的一致的,一切都在计划中,那这样的作品对我来说,是没有意义的。
 
但如果一开始我有一个简单的想法,然后直接去做,在过程中它会产生很多我没想到的意外,它会出现一个新的肌理或者一个新的状态,我再沿着它出现的新特点继续做下去,跟着新情况往下走。这就是我说的即兴。这种过程始终都伴随着变化,随着它物料的实际性质而往下走,这是没法事先想好的,不是设计出来的。
 
也因此,我没法说我有一个想法,然后委托给别人,这样别人做出来的和我做出来的肯定不一样。这不是简单地按照标准生产出一个产品。我创作出来的东西最后肯定有我很强烈的痕迹。不是说我的作品就有多好,只是我认为它的价值就在于它跟我的一种很密切的关系。这个关系不一定好,但它是很真的一个东西,这也是我作品的价值。它不是一个规范化的商品,比如说它这个地方不够精致,我们再修饰一下它的形状——这都不是我创作时考虑的角度。
 
7.在纽约和伦敦的经历,分别在创作上给您带来了什么样的视角?
 
张一:我去美国时,是我第一次出国学习。我当时在国内是一个受到严格的具象和写实训练的人。到了美国之后,我突然发现艺术是关于自由,而不是关于训练的。这种“第一次发现”让我处于非常恐慌的状态。怎样使自己自由,这是一个过程。
 
在伦敦那两年,我因为不喜欢住宿舍,就买了一条旧船,住在船上,当地一些自由职业者也都这样。因为伦敦有相关规定,我每隔几天就必须在运河上开一小段,移动船位。在船上生活有很多偶发性以及不便,但我觉得这些都不是事。
 
我觉得这个经历很大程度上塑造了我的性格,也塑造了我对艺术的理解。从那以后,我信任“流动性”。我觉得艺术的创作过程就是一个旅行,而不是一个终点,生活也都是关于旅行的,我愿意面对任何变化。
 
8.没参展的作品中,有哪些作品是愿意跟我们分享的吗?
 
张一:有一个作品是我跟儿子一起做的。当时还是疫情时期,我接到一个展览邀约。因为疫情,学校都放假了。我儿子当时还挺小,我那几天同时要照顾他,还要创作。最后我就想到一个办法,也就是这个作品的框架。
 
 
 
 
我做了一个我们俩可以一起背着的大包袱,然后让儿子跟我一起从我们家走到了画廊。我们家在花家地,画廊在草场地。在行走的过程中,我们一路拾荒。一路拾到什么,我们就用什么。在走到画廊之后,我们就用拾到的东西现场即兴拼接出了一个作品。
 
 
 
 
这个作品也体现了我对艺术的理解。我觉得艺术就是过程性的,过程是作品的一部分。作品不只是一个最后呈现的结果,而是一个整体的构思和思维。期间你怎样调动了资源,怎样调动了人和人的关系,都是这个作品的一部分。
 
 
 
 
这也体现了我对生活和对艺术的态度。这个作品实际上是关于妇女和儿童的,我觉得我们俩以一个最低的、平行于地面的姿态进行了这个作品,完成了这个作品,它并不比生活本身更高。
 
还有一个作品系列,我用的材料是鞋子。当时我还在留学,我就把自己的很多鞋子,以及从各个渠道搜罗、买来的旧鞋子切开。切开之后发现这些鞋子都有很多层材料,每一层材料的颜色都很丰富。然后我再把大小、颜色、形状各异的切块重新组合,形成新的奇异的形状。
 
 
 
 
这个系列,没有非常明确地要告诉观众什么,但因为它材料的丰富性,就会触发人的一些感受,比如说你的脚的感受,行走的旅行的感受。一些运动鞋鞋帮部分重新组合成的形状和痕迹,也会促使观众进行一些联想,比如化石和原始动物的头骨。
 
 
 
 
 
这样的作品我就觉得不是必须要放在一个底座上,然后人不能碰,只能高高仰望的。相反,我觉得它是可以被触摸的,或者至少它的肌理,是能让人感觉很亲近,和人没有距离的。当时我去各地展览这系列作品时,基本上就是像放鞋一样把它们放到我的行李箱里,然后带着它们去旅行。
 
9.您对自己未来的期许是怎样的?
 
张一:当一个女人开始当艺术家时,就说明她已经在尝试越过生活里的很多规训和偏见了。虽然我现在还不能完全做到,但以后会尽力在其中做平衡。
 
我对自己作为母亲的这个角色有很高的要求,但不会去要求自己成为一个模范式的母亲或女性。我也会思考如何成为一名好的艺术家——我觉得先要当一个好的人,在此基础上,如果能更多地摆脱生活里的那些“行政思维”,尽量多地让自己处在一种工作和创作状态里,那必定会成为一个好的艺术家。
 
编辑:杨晓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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