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村的作品我很早就知道,我在贾方舟老师的家里看到了虞村的作品,好像是画贾方舟的,非常有意思。当时我就记住了虞村这个名字。今天的展览里挂了他画我的一件作品,是现当代艺术里我个人形象第一次作为作品进入展厅,而且是进入我自己的展厅。
如果谈虞村的作品,可以讲很长时间,我先简单概括一下。他这次带来了一个史诗性作品,呈现方式就是对水墨艺术家的一个巨大挑战,我认为是难以完成的挑战,这张画里同时描绘了两百多个人物,这是不可思议的。我原以为只有上百个或几十个,我们的总经理朱胜军数了一下,应该有二百二十三个。绘画风格是戏谑的,是典型的后现代反文人画的观念。
近二十年里,有一批艺术家以新文人画的名义实现了对传统文人画的解构,引发了批评界很多关注,如江苏著名画家朱新建、天津画家李津,类似的艺术家不少,就解构的策略性而言,虞村达到了极致。今天场内的作品会激发观众的巨大好奇感,《我不能成为我》这个作品可以让虞村先生解读。就我个人感受来讲,这个作品至少会让我们产生巨大的好奇,好奇心是艺术诞生发展的巨大动力,比如杜尚的《小便池》,把小便器摆在美术馆的时候就颠覆了人们审美的传统方式,我相信虞村这件作品会挑战传统文人画,这个意义是非同寻常的。当然,对于他这种颠覆性的表达,如何评价还需要时间。
十年前我们在浙江美术馆和今日美术馆举办过推广抽象艺术的展览,锦都艺术在近二十年推广过程中有一个艺术观念叫重构当代。抽象艺术是现代艺术,在艺术史上似乎已经终结,但是仍然具有重构当代艺术的可能性,虞村绘画的观念性和表达方式已经具备了挑战或重构当代艺术、重新改写艺术史的可能性。关注虞村的创作,我认为是一个恰当的选择,因为艺术史并不是写完以后就成了既定事实,要不断重新阅读、重新建构、重新选择,这个让我觉得虞村这批作品可能对现有艺术史家也是一个挑战。
当然,所有艺术史的书写者都有自己的观念、审美偏好、选择标准,这会形成艺术家和艺术史论家之间的某种悖论,一个特别优秀的艺术家并不见得会被艺术史家所认可,这个时候还是取决于艺术家本身的地位,你的这批作品出来以后,能否改变艺术史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我的看法是,虞村的作品具有这样的可能性,可能会引起批评家和艺术史论家包括观众的广泛兴趣,水到渠成地成为一个艺术史现象。
有一部分艺术家完全打破现有的艺术史框架,我觉得虞村的作品有可能是这样的,在既有的其他艺术史框架内或者中国艺术史框架内,找不到一个艺术样式可以和他的作品参照,当然和朱新建、李津的作品放在一起的时候,精神气质有某种相似。
虞村这个作品《我不能是我》,我估计找一百名没有艺术史训练的人,让他们评价,他们可能就觉得好玩,就是涂鸦。为什么西方艺术史上涂鸦成为流行的方式?西方的大师巴塞利兹把人倒过来乱画,涂来涂去的汤伯利影响了多少艺术家?看这些作品的时候,仍然可以从他的手艺上进行评价。我刚才拍了很多虞村的人物造型,非常传神,这就是一种手艺。
202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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