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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看起来就是绝配。一边是拉里·高古轩——世界上最有权势的艺术品经销商，与他同名的画廊拥有着比泰特现代美术馆还要多的展览空间。年收入估计在10亿美元(6亿英镑)以上的高古轩画廊，经常举办毕加索、马蒂斯和沃霍尔等顶级艺术大师的展览来对抗世界各地规模最大的博物馆。另一边则是达明安·赫斯特——世界上最成功的在世艺术家，他已经累积了2.15亿英镑的个人财富。 所以，在17年后，也就是高古轩刚刚为其举办了一场在世界各地的11家高古轩分画廊同时进行的空前盛大的点画展，以及一场联合赞助的泰特美术馆回顾展数月之后，赫斯特与拥有着大牌云集的在世艺术家及已故艺术家遗产的77项代理权的高古轩的突然分手，引发了人们对这些当代艺术圈大腕的艺术生涯以及艺术市场本身的诸多质疑。 创作了著作《身价1200万美元的充气鲨鱼》(The $12 Million Stuffed Shark)——调查研究了包括高古轩2005年出售了赫斯特最著名的甲醛作品《生者对死者无动于衷》(The Physical Impossibility of Death in the Mind of Someone Living)在内的当代艺术市场——的经济学家唐·汤普森，认为是因为赫斯特日益下滑的销量，所以使得高古轩实施了他们的“分手”计划。 由市场分析数据提供商Artnet于去年11月发布的数字显示，在赫斯特最获利的时期——2005年至2008年期间，他直接绕过他的经销商而直接把自己的作品带到了苏富比[微博]进行拍卖，在这期间他的作品有近30%是低于原始售价转售的。而自2009年以来，他上拍的1700件作品中，有三分之一是根本没有售出的。 汤普森说，尽管赫斯特2008年直接绕过经销商的拍卖被叫做突破创新，但价格实际是由高古轩、以及赫斯特的伦敦经销商——白立方画廊主杰伊·乔普林(Jay Jopling)支撑的。这两位经销商在拍卖会上买下的赫斯特的作品，总价几乎达到了拍卖会第一天销售额——7050万英镑的一半。 “超级经销商——高古轩是终极超级经销商——暗示地向他们的客户承诺：他们所买的艺术品不会贬值，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在2008年努力地维持赫斯特作品销售价格的原因”，汤普森说道，“但是，赫斯特作品的价值是它达到峰值时的三成，而且还有三成是未售出的。所以，他的底价是相当高的。” 在高古轩全球赫斯特点画展被报道销售令人失望之后，汤普森就表示，“赫斯特可以重新定位他自己，找另一位经销商以稍低的价格帮其出售作品。” 相比之下，高古轩自己的定位似乎就无懈可击。去年秋季，他在巴黎近郊布尔歇开办了由法国建筑师让·努维尔设计、占地1万7760平方英尺的第12家同名画廊，以及位于巴西里约热内卢的一个临时展览空间。另外，他还确定了将于2013年开办第三家更大的伦敦经销店的计划。该空间有望成为他在伦敦最贵的上流社交区——梅菲尔区开办的第二家画廊。 赫斯特与高古轩在去年12月“分手”的消息，是在高古轩画廊代理的其中一位大牌艺术家——杰夫·昆斯计划要在2013年5月在高古轩的劲敌大卫·茨维尔纳画廊举办一场展览的消息被媒体曝出一周后，被公之于众的。该消息刚刚公布一天后，又有消息曝出，草间弥生——去年和赫斯特一样，也在泰特现代美术馆举办过一场大型回顾展的日本知名艺术家——也要离开高古轩。鉴于赫斯特和草间弥生留在了他们各自的伦敦代理画廊——白立方和维罗利亚·米罗画廊，一些专家将该事件视为这些艺术家与高古轩有了明确问题的信号。 一位名叫温迪·克伦威尔(Wendy Cromwell)的纽约艺术顾问表示，她无法相信高古轩本意就想让赫斯特离开，因为，“即便销量是有所下滑，但毕竟他是这么一个超强的金字招牌”。身为EB & Flow 画廊总监的伦敦艺术市场分析师内森·恩格尔布雷希特(Nathan Engelbrecht)提供的数据显示，赫斯特的世界范围拍卖销售额在2008年达到峰值——总计4580万美元(2850万英镑)，2012年为1830万美元。 分析公司“艺术策略”(ArtTactic)的总经理安德斯·彼得森(Anders Petterson)表示，赫斯特和草间弥生不能代表在2008年股市大跌余波后，高古轩商业运营的主要重心。“自2008年以来，商业艺术市场已然发生了变化，重心都转移到了战后的顶级艺术品上，沃霍尔、巴斯奎特、考尔德、培根、利希滕斯坦、罗斯科、克兰等艺术家的作品，占据了整个拍卖市场销售额的绝大部分。这样级别的艺术家中的大多数，都被高古轩画廊展出或代理过。在目前的经济气候下，画廊专注于这些艺术家是合乎情理的。然而，它可能也就意味着，较少的注意力才会给予该画廊合作的许多其他艺术家。 “白立方画廊已经成为了普遍是年轻艺术家的地方了——其网站上已经列出了50多位艺术家。而赫斯特仍将会是该画廊的主力。在今天的不确定市场大环境下，宁做鸡头不做凤尾的决定，绝对算是明智之举。” 影响杰夫·昆斯做出该决定的一件事，恐怕就是因指控高古轩的两个于近期提请的诉讼案而导致的他与高古轩的合约细节被糟糕地公之于众。其中一起诉讼就是由亿万富翁藏家罗纳德·佩雷尔曼提请的，该诉讼涉及到了昆斯的一件雕塑作品。 不过，昆斯的决定也可以被看作是权力杠杆是如何从即使是最富有的商业画廊偏离到精英艺术家手中的一个指示信号。与赫斯特不同的是，昆斯的作品价格一直在上扬：他的糖果色不锈钢雕塑《郁金香》，在去年11月的佳士得[微博]当代艺术品拍卖会上，以3370万美元(2100万英镑)的成交价，成就了仅次于格哈德·里希特作品《抽象画(809-4)》2130万英镑成交价的在世艺术家拍卖第二高价。 身为策展人与专业学者、同时还是伦敦梅菲尔区马尔伯勒当代画廊总监的安德鲁·伦顿(Andrew Renton)表示，“艺术市场在过去十年间，一直在成倍地增长，这其中的主要驱动力就是那些大牌艺术家。赫斯特首次在伦敦的高古轩画廊办展时仍旧是白立方画廊的代理艺术家这个事情，在当初绝对是听都没有听过的。但是现在，一个艺术家在同一城市的不同画廊办展，是非常普遍的。” 于去年十月开办了一家伦敦画廊，并举办了艺术家彼得·多伊格的一场新画作品展的迈克尔·沃纳(Michael Werner)则表示，对于最富有的艺术家来说，最佳的经济前景应该不是现在他们优先考虑的因素。“它就好比英超足球。为什么在曼城队给出了比曼联提供的还要高的薪金后，曼城队还是没有得到罗宾·范佩西呢？当你已经身价几千万的时候，要考虑的因素就不仅仅只是金钱了。” 艺术品市场销售数据 依据数据分析商Artprice提供的数据显示，2012年，艺术品的全球销量预计超出了640亿美元(40亿英镑)，其中包括有超出100亿美元的拍卖销量。战后与当代艺术品占据了2012艺术品市场销售的33%，实现了30多亿美元的销售额，较2011年上涨了28%。 美国的艺术品拍卖季，是于去年11月份，伴随着佳士得拍卖行共计4.12亿美元的破纪录销售成绩画上句点的。在这场破纪录拍卖会的前一天，佳士得的劲敌苏富比拍卖行，呈现了苏富比历史上最成功的一场拍卖会，实现了3.75亿美元的成交额。 根据《福布斯》提供的数据，高古轩画廊2011年的营业额是9.25亿美元。这几乎是佩斯画廊全年营业额(4.5亿美元)的两倍，年销售额分别约为2.25亿美元的豪泽·沃斯画廊(Hauser & Wirth)和大卫·茨维尔纳画廊两家营业额总和的近乎四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