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芳:我个人觉得国画和坦培拉这两种继承传统比较多的绘画,它的创作过程是两种极端,国画铺上宣纸,下笔成型,虽然需要很多修为,但是就本身创作而然很快,坦培拉别管大小,它的工艺都相当复杂,甚至在西方也被油画中断过一段时间,您觉得这种无论是地域还是制作工艺都跟您有一段距离的坦培拉在现在的中国,或者跟您现实的生活,产生了哪些关联呢?
李佳:我现在绘画的方法包括材料是完全按照古典材料的要求、程序去做,但是我喜欢绘画的过程更灵活,那种过分严格的绘画程序可能会束缚我,我只想借助这个方式来表达,制作程序上可能不一致,只要它符合我的心情和感受就可以了。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他们借用传统材料、工具、工艺,所传达出来的还是现代人的感受及状态。材料可能是传统的,但是观念、情感是现代的、当下的。
郭芳:从您的画面看,人物肖像、街景、行人、甚至是一些宗教题材,您怎么看您的生活,现实世界给你最大的体验是什么?
李佳:我小的时候把这个问题想得很复杂,后来就不觉得了。随着年龄、体验的增长,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对自身、周围人的感受都在不停变化,比如我今天的感受或认识不敢保证将来就不会改变。我就觉得这个世界是一个大的unity,不只是人、事、物,乃至地球、太阳系或整个宇宙,说不清有多大,一切的一切它都在你身外,无论是多细微的、多庞大的,它都是一个整体。
郭芳:时时刻刻都有一个潜在的联系,或显性或隐性的。
李佳:对
郭芳:那您觉得在您的绘画里,是对生的感受还是对死的敬畏,或者说是这种生死的轮回更真切一些,哪种感受更多一些?还是它就是一个瞬间状态,没有太多在时间线索里的隐喻?
李佳:中国人的传统里好像很避讳谈死亡,但是我觉得无论是生和死都是一种生命的运动过程,今天人所能感知到的东西都是非常有限的,比如光、电磁波我们眼睛所见的只是很短的一个部分,我们所了解的非常有限,在我们能体验的世界以外,还有没有另一个世界存在?或者有另外的一种状态?这些我们都无法证实,人有时是相对无知的,就算你再有学问,书读得再多,你所了解这个世界还是有限的。
郭芳:在您以往的经历中有没有哪次是对这种生或者死有过至今难忘的体验?
李佳:以往我们一直在听轮回这个字眼,大多把它归为一种神话,宗教,很多人都相信这只是一种虚妄、欺骗,我之前也有怀疑,真的有轮回么?大约十四五岁的时候,有过一次,“濒死体验”后来看到一张光盘,关于西藏度亡经的,讲“中阴解脱”,看完之后觉得它讲的那种经历,在我的生活中曾得到了印证,我相信这不是杜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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