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的艺术市场
中国当代艺术后来在市场上有了回报,回报也是个荒唐的事情,我当时和四合苑画廊的马芝安合作,冲洗了十张《为无名山增高一米》的照片给她,当时卖500美元一张,折算人民币2000元。我拿到2000元时说了我的感觉:这太荒唐了。
我们当时出唱片,CD的零售价最贵才卖38块钱,一个磁带才卖10块钱。这破照片成本也没多少,我做作品时就脱了一天裤子,四年后我卖一张能拿到2000块钱,还有9张没卖呢。我喜欢卡夫卡,因为我觉得我们俩想得差不多,他是先驱。从18世纪到21世纪,都是在荒唐和荒诞的基础上没有跳出去过,而今天的事儿更是这样。
以老方(方力钧)为代表的圆明园画家,我早期是看不上的。少斌(杨少斌)的作品当过我专辑的封面,后来我发现错了,他们基本也是荒唐的一种,整天笑、玩而已,就是通吃,这就是最荒唐的一个标志。老岳(岳敏君)画别的弄不出来,重复自己时又不高兴。少斌当年画红色暴力的那一批画,换成蓝色的不行,后来画煤矿那批,问我觉得怎么样,我说变个色就行了。艺术家太想变,变完可能又没人买。我家里有很多人的作品,有时候像个小暴发户一样。以前我的朋友生活很困难时,我就送一些自己的CD给他们,我说你们拿CD去换点饭吃,救急用。当时大家对作品的态度无非是这样,现在这些作品放在家里变得值这么多钱,你说这是不是很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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