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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为什么要看当代艺术?

时间:2016年10月27日 作者:曾焱 来源:刻画

史蒂夫·麦奎因的作品《女皇与国家》,由一个带有纵向抽屉的大型陈列柜组成,每个抽屉面板上是一整版阵亡士兵的头像邮票。
 
    而我采访过的另一位德国当代影像大师法罗基(在采访之后半年,他不幸病逝),却正好做了与麦奎因相反的选择。

    在50岁以前,法罗基是作家和着名电影人,他的作品主要是在电影院和电视里放映。而二十年之后,70岁的法罗基是德国最具关注度的当代影像艺术家之一,他的作品《深度游戏》、《严肃游戏》由世界各地的着名美术馆或画廊空间来呈现,他参加了卡塞尔文献展和威尼斯双年展,并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MOMA)举办了个展。他也主动选择了自己的受众人群:他拍过一部电影《关于一场革命的录像带》,1993年在柏林两家影院上映,总共只有两名观众买票入场。但当他在2011年将影片带到纽约MOMA时,每天都有数千人去排队。

    法罗基和麦奎因都为自己认同的媒介选择了受众,而不同的是,麦奎因在叙事电影中获得表达空间,而法罗基认为自己从当代艺术中获得了表达的自由度——当代艺术和公众,其实是一种双向开放的关系。
 
法罗基(左)及他的作品《严肃游戏》
 
    前些天我去艺术家向京工作室,也聊到艺术家和公众之间的这种关系。她说了一个观点非常有意思,那就是关于艺术家的“特权感”:因为艺术家是一群被天赋“赐予”了艺术语言能力的人,艺术家难免会感到自己掌握了某种点石成金的表达的特权,而他们又经常迷惑于这种特权。艺术家如何对待这种“特权”,最终也许就成了好艺术和垃圾艺术的那条“冯唐的金线”。

    自从贡布里希在他的《艺术的故事》里写了这么一例金句,“实际上没有艺术这种东西,只有艺术家而已”,人们就喜欢讨论这样一个问题:相信艺术,还是相信艺术家?其实,作为一个有幸可以脱离艺术市场语境的观看者,在当代艺术面前,相信自己就可以了。
 
贡布里希1976年在伦敦沃尔伯格学院
 
    “好的作品不提供答案,而是提出问题,观看者以他们自己的个人经验来回应,这样便构成一件完整的作品:它可以是一种情绪,一种心态,或者是观看者自己的问题。”作为创作者的录像大师比尔·维奥拉的自省,其实也给了观看者最好的建议。
 
贡布里希《艺术的故事》插图
 
    当代艺术没有什么了不起,观看当代艺术也不需要装模作样。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问题,每个人都想要一点答案,不是吗?
 
责任编辑:杨晓艳去阿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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