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8为解决画廊之惑可以做到的几点

陈晓峰

    2012年寒流吹过，才知道艺术界体虚者众多。事实上，北京的798画廊经营者已经形成了“路径依赖定律”——一旦人们做出了某种选择，惯性的力量会使这一选择不断自我强化，并让你不能轻易走出去——这也可以解释为何798的一些画廊无法为继。

    笔者认为，画廊空间可以是虚的，展览可以不那么赶学术的时髦，但是经营需要无比实诚，这一环节最能检测一家画廊是否有必要开下去。可是实际情况常常本末倒置——很多画廊把重心放在展览上，而没有把精力“捣腾”出来，与更多的社会其他资源进行沟通，老套的展览模式消耗了画廊太多的精力和财力，运营和推广反而成了最薄弱的环节。可以说，那些在798失败的画廊没有把“艺术生意”4个字吃透——其致命弱点在于把798被游客烘托起来的气氛当作自己经营的切入点，当然进入时很甜蜜，出来时可能就是赤裸裸了。

    很早以前，笔者就有一个观点：不把经营放在第一位的画廊就不是好画廊；不把好作品卖出好价格的画廊也不是好画廊。现在再补充一点，把不好的艺术作品卖出好价格的画廊也不是好画廊。有两种画廊经营者最为典型，一种是太把自己当作圈子里的人，因此在经营理念上一塌糊涂，展览做得非常夺目，但是经营上一片空白；另一种是太把自己当作生意人，结果这10年就遭遇两次金融危机。

    有一点许多人一定有同感，很多画廊老板不重视自己的“画廊小姐”，把非常重要的销售岗位工作“拱手相让”。而投资额度在每年100万元至300万元的中等画廊，很难看到有五六个销售人员在真正地做业务拓展与客服工作，更多的都是展务工作人员，其结果可知。所以说，现在798画廊最失败的是，这么多人、每年过亿元在这里“前赴后继”，却没有把“艺术是一桩好生意”的大牌立起来，反而使很多资金打了水漂。

    画廊没有独家“功夫”，要在798生存下来，绝非易事。这些年，太多画廊在798几乎还没有留下名号就已经倒下了，有时候想想，艺术界真是苦行僧，很多老板好不容易苦了一笔钱，却没想到在798失了意，完全玩不转。台湾来的老牌操盘手、索卡画廊老板萧富元坦承，2012年“在北京是亏钱的”。和他一样感受到行业巨大寒流的老板在798抓起来一大堆，连798画廊“老戏骨”、北京画廊协会会长程昕东都认为，“画廊去年的业绩几乎是持平，持平只是坚持的一个态度，对画廊的发展来说是不够的”。

    从长远来看，有几点798是可以做到以解决画廊机构之惑的：

    一是反思798艺术节有什么可做的，解决不了实际问题，等于浪费掉资源。为什么798不做一个春秋两季的“画廊节”，这里本身就是最好的艺术博览会现场，为何还要让这么多画廊机构到处分散精力去赶场？应该把国内外的各种资源聚合到798，这才是798所要塑造的商业环境，也是798让画廊生存得更好的解决之道。

    二是画廊自身应该更多地把销售放在第一位。画廊本身不能迷失在798的虚假热闹景象中，要找到自己的生存定位点和销售渠道。尤其是画廊，要将能够“外包”出去的东西都“外包”出去，让重心回到经营的渠道上来。应把更大的画廊的概念建立在契合画廊定位的艺术家工作室上，既能够把艺术家工作室当作另一种画廊空间，又可以更好地激活艺术家。

    三是画廊要寻找匹配、符合自己需求的相应资源，把画廊平台快速地社会化，让更多人来推动画廊的成长。笔者的意见是要最大化地放大画廊的行为，让画廊的资源建立在更广的平台上，而不是投资一个巨大的展览，结果只是自卖自夸。画廊定位好艺术家，就像出品方投资电影一样，需要依托发行方、院线方、宣传平台等。

    四是每家画廊都要找到或培养自己的经营代表性明星，这将是画廊竞争力的核心所在。让这些经营明星把艺术和社会资源整合起来，实现画廊的生存空间。艺术机构不重视运营人才的吸纳和培养，是不行的。

    2012年总体经营优质的林大艺术中心，其核心秘诀之一便在于不断塑造自己的品牌形象、展览品质，以及马不停蹄地参加诸多展会，诸如艺术北京、上海当代艺术博览会、艺术登陆新加坡、台北国际当代艺术博览会和台北国际艺术博览会等。换句话说，他们全程参与了亚洲艺术品市场的争夺，积淀和培养了一批稳定的藏家，因此赢得了一席生存之地。最值得注意的是，艺术界又收获了一位冉冉升起的“经营之星”，在这位年轻女艺术经理人的带领下，林大艺术中心充满了活力和能量。

    此外，需要表明态度的是，笔者个人情感上还是比较欣赏“90后”年轻策展人郑俊龙推荐的类似魔金石这样小型的艺术空间，不浪费资源，格调不俗。当然，付晓东携所攒的策展名气做的空间站，也有不俗的反响。还有一点需要提及的是，现在798的艺术机构大多数都有两样标配：咖啡馆和衍生品中心，这也多少折射了798的环境现实，以及背后隐藏的商业格局重组的风云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