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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位卓越艺术家们的两两对比
时间:2023年07月04日 作者:高郁韬 来源:藝林
《世贸双子塔》,1997年
在摄影艺术家杉本博司的散文《直到长出青苔》中,他曾解释为什么他的建筑照片系列是模糊的,他回答道:“建筑物是建筑的坟墓,而我,面对这些建筑的坟墓,将摄影焦点对在无限远,拍下阴魂不散的建筑魂魄。”他曾评价自己所拍摄的双子塔摄影作品,他说“它们看起来就像两座阴森的墓碑。”“当非生命的建筑体在包容数千人生命的同时却又让生命在瞬间消失,如此无法想象的现实历历发生在眼前时,我想到的不再是命运,而是与文明的死亡交汇。”
山崎实设计的世贸大厦草图
最近偶然看到山崎实设计的世贸大厦草图,觉得甚是漂亮,尤其跟现实的世贸大厦做了个对比,在我眼中,草图与实物几乎没有差别,这太让我震撼了,可是也许是它过于完美,它最终逃不过毁灭,在杉本博司的世贸大厦的照片中,那黑魆魆的朦朦胧胧的轮廓不禁让人想起《金阁寺》中主角的沟口的梦想,他说:“风,我的凶恶的意志,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摇撼金阁寺,使它觉醒,使它崩塌,并在这一瞬间,夺去金阁寺倨傲的存在的意义。”
夕阳之下的世贸大楼
摄影艺术家曾广智的《东方遇见西方》(East Meets West)系列创作里同样也有一幅关于世贸大厦的作品。1979年他身穿从加拿大蒙特利尔市的一间旧物商店买下来的中山装以及配上大墨镜,上衣前口袋别上一张有照片的自制身份卡,这时他把自己的名字由英文名Tseng Kwong Chi改回到出生时的中文本名曾广智,以此完成了作为艺术家自我身份返祖归宗的文化确认。同时也开启了他的标志性“中山装”的符号。1979年他站在世贸大厦前,手握快门线,昂首注视前方。手中的快门线像一种恐怖事件的预言开关,暗示未来此地某时将发生什么。
《世贸双子塔》,1979年
2001年9月11日那天傍晚,自己所就读的初中到了每日例行观看新闻联播时间。电视正放着地球另一端所发生的悲剧。但是当时我跟大部分的同学一样,当教室里电视播放到飞机撞向大楼爆炸的瞬间时,没有悲伤,更多的是欢呼雀跃。现在回想起来,真是惭愧不已。苏轼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他代表着中国人乃至整个人类的大愿,而“不应有恨”既是个体的修行也社会之教育。
《池塘》,2020年
摄影艺术家托马斯·迪曼德( Thomas Demand )曾拍摄过浴室里的香皂。只不过它的整个场景包括香皂都是用卡纸重新按照所选取的原照片里的场所进行“仿制”,然后再一次拿相机去对准他仿制的1 : 1的空间模型。所以他的作品图片给人一种介于虚与实的异样感受。
迪曼德在某一次采访中谈及他的照片像日本的俳句,展示一些简洁和某一瞬间的,没有太多的指示或强调也没有什么复杂的人生大道理暗示,观众只要直观感受就好。一方面可以说当观众了解到迪曼德的用意后还是很容易进入他的理念里面的。就像很喜欢的日本俳句诗人(芭蕉)经典诗句「古谭,青蛙一跃而入:呵!水声。」
《日常》,2008年
另一方面优秀的俳句实际上是不简单的,罗兰·巴特曾赞美俳句以文字之朴素而臻于完美,以文字之朴素而达于深邃意境(它所依靠的是一个具有两重意义的神话,即:一方面是古典的,它以简洁来确保艺术的成功,另一方面是浪漫的,它把真理的光荣赋予即兴作品)。
《室内》,1979年
自从托马斯·鲁夫(Thomas Ruff)不用相机创作《星空》系列(Sterne(Stars),1989-1992)后,他在“破”坏或者说“拓展”摄影的边界方面是一骑绝尘,越走越远。他希望观众在其创作的图片中看到图像本身以及对摄影这种媒介的反思或思考,他也常在采访中提及自己像是在研究摄影的语法。
在2020年,杜塞尔多夫K20美术馆给他举办了大型的回顾展,花费了二十分钟看完了他整个展览,出来有些略微的失落。看着他后期不断带来新“品”,但总感觉少了一点吸引力。看了他的展览,最大感觉就是我还是更喜欢看他的好基友古尔斯基的个展。
《星空》系列(Sterne(Stars),1989-1992)
回想起鲁夫在杜塞尔多夫艺术学院学生时代的一件作品,那时他已经快一年没有进行摄影创作,他首次把相机镜头对准自己公寓里,创作出他的第一张艺术摄影,一张看起来足够客观的照片。有些让人眩晕的黑色墙纸,湿漉漉的水池内壁,还有一个淡黄色的旧香皂。完全没有想要去讨好观众,也是忠实的呈现出当时场景该有的样子。想到古尔斯基与杰夫·沃尔对话,古尔斯基在谈及贝歇摄影流派曾说:“一种专注于解释和主观性的创作方法会偏离最终的目标,因为这个世界本来应该按照它所原有的样子出现,即观众可以得出任何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