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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做的——李振华&颜磊对谈

时间:2012年08月06日 作者: 来源:东方艺术大家

      卡塞尔文献展 
      李振华:你从1997年和洪浩合作《邀请信》项目开始,就将卡塞尔文献展1置于创作的核心,当然1997年也正好是第十届卡塞尔文献展,你们巧妙的利用了这个五年才有一次的机会,并将其转化为连接这一国际艺术项目和本土当代艺术语境的作品。时间已经过去整整15年,你第二次参加卡塞尔文献展。不知道你对之前的《邀请信》和《这里通往卡塞尔》(1998年),以及《追光——阿斯蓬》系列(2006年)、《着陆》系列(2007年)这些作品怎么看?你如何看待这些作品之间的联系和线索?
      颜磊:艺术家都把能参加文件展作为一件最光荣的事情,1997年那个时候感觉文件展和自己是很遥远的事,所以想起艺术问题来,更多的感受是孤独和无能。我工作每向前一步都是无法预见的,但有一点是做艺术家所面临的困扰和问题始终没离开过我的脑子。 
      李振华:困扰你的是什么?你所面对的是什么?这可能是一个随着时间推移一直在变化着的问题,这一困扰在今天消退了吗?或者说它变得日益强大? 
      颜磊:困扰是因为人与人无法交流,所以只能直面孤独。我经常像一个人面对空白画布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一样。不知道明天该做什么。
      李振华:困扰你的是金钱上的限制吗?

      颜磊:我相信钱越多就越自由。但怎样做艺术才会有出路的问题不是钱能解决得了的。
      李振华:你的回答让我想到了当代艺术逐渐出现的历程,从当代艺术出现以来,当代文化变迁最突出的表现是艺术家身份在不断的转变。我很感兴趣你是如何考虑作品是做给谁这个问题?还有艺术家的位置在今天是什么?
      颜磊:作品当然是为了自己和对自己作品有兴趣的人做的。要想获得更多的自由就不要在乎自己是不是艺术家。

      迁徙即发现 
      李振华:1997年你应该已经移居香港,在香港居住期间创作了《这里通往卡塞尔》(1998年)和《红灯区》(1998年)、《二手店》(1999年),显然在《这里通往卡塞尔》仿佛是对卡塞尔和生活环境之间的一个过渡,《二手店》让你的创作再次处于一种似是而非的当代艺术的边缘。从北京到香港的生活让你的创作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也就是生活和文化语境的差异,开始被你所察觉,并很快开始捕捉到来自香港文化的脉络,以及与之接壤的国际化当代艺术的信息。你怎么看这一转变,从身份的变化到艺术倾向上的移动,由远及近——对应创作从卡塞尔话题到红灯区和二手店的变化。 
      颜磊:面对孤独的绝望感,艺术的道路该怎么走下去?那时候我想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重新审视自己的身份,做了那些作品。《二手店》(又名:哈利路亚)就是用艺术的名义,把自己的包袱卸掉,减轻束缚,作为调整心态的一种办法。香港的艺术界热衷于政治游戏,除此之外谁也超越不了那种规则,我在那里做艺术的感觉挺无能的。

      李振华:你从中国文化政治的状态中出来,又掉入了香港文化政治的迷局,如果对比当时的文化政治状态,中国和香港的不同是什么?你作为艺术家需要在这一变化中保持怎样的状态、身份? 
      颜磊:大陆很大,香港很小,香港比北京干净。你只要知道在哪里生活自然,就是最好的状态。

      李振华:对你来说创作和地缘的关系在哪里?如果仅仅从艺术创作的变化上,可以猜测你艺术形式上的变化,与不断的搬迁好像有着某些联系,如你谈到香港生活和对艺术圈的了解所导致的悲观,是来自你卸下包袱后的荒芜感,还是来自对艺术系统的失望?以及你后来常去法国是否和这些都有关联?你的创作上的变化,是否和移居法国在时间上也有着联系? 
      颜磊:我基本是在中国大陆形成的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以前曾经想出国,但到了国外被语言所局限,根本找不到语言之外的感觉。现在主要看哪里的生活习惯更适合自己,如果在一个地方生活不习惯,就会不知怎样想艺术的问题,这就是我和地缘与创作的关系。 
      李振华:上述问题可以被看作是你在2000年之前创作上的倾向性和变化,也就是你的工作开始出现一个主体的存在,这与你更早的录像、摄影作品涉及的对自身的伤害有些不同,是什么让你开始关注某种文化中心(所对应)的话题,并开始产生兴趣?你到了香港之后这一被强调的话题是如何被阶段性地放弃的? 
      颜磊:我认为艺术家做作品的动机主要是为了摆脱心理孤独感,所以手段和方式不是最主要的。艺术家自己要感觉到刺激才重要。刚从学校出来的时候,我特别希望自己艺术家的身份被认可,后来觉得这个问题没意思了。

      李振华:对你来说如果媒介的变化不重要,刺激来自哪里?是什么导致这些刺激出现,你的创作有着特别的冷静、隔绝之感,你谈及的是理性的刺激,还是感性的刺激?最终你在媒介的使用上选择了绘画作为呈现的材质,应该也是有原因的吧。 
      颜磊:我说的刺激是通过自主操作自己的工作,并能够准确的实现目标,是权利带来的刺激。每一个作品在心理上都像是一出戏,我会把它想像成一个舞台,所有问题集中起来,就是艺术家形象时时刻刻所传达出的宣言。 
      李振华:你在这里强调身体传达出的声明,但是在工作中你自己尽量少的参与其中,怎么解释在这里出现的矛盾?艺术家的在场与不在场,是怎么被决定的?你所强调的身体是艺术所特指的Body of Work,还是你自己的身体的在场?
       颜磊:我的意思是艺术家的外表就是心理学表现。我对作品的态度是尽量减少我对作品制作的参与。

      李振华:根据你所谈及的艺术史和对作品概念及其理解的问题,我深有同感。现在的解释系统和文化批评、研究很难满足于前行的当代艺术需要,而史学研究的历史观,往往也只能让我们向后看今天艺术的来源问题。即使如此,在当代艺术行进中,我们还在面对越来越多的困境,这一困境来自知识(跨领域)上的障碍,地缘文化上下文关系的障碍,身体体验的障碍,观看作为美学领域和其他领域之间挪移碰撞的障碍,当然还有如你所说心理学范畴。那么在这里你所强调的艺术家的形象和作品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颜磊:我相信艺术存在于作品语言(物object和表现presentation)之外,所以我(艺术家Artist)做(介入)得越少艺术就越纯粹,艺术家的存在只是给那些呈现作品的“物”赋予一些精神的幻觉。
      艺术、第五系统、UAP、北京的礼物 Art, Fifth System, UAP and Gift from Beijing
      李振华:1998年以后你的作品好像更趋向于绘画,几个特别的项目中,除了观念以外,都有绘画的存在。如《国际酵母》(2004年)《蓬皮杜艺术中心计划》(2002-2003年)《尼斯计划》(2004年)《第五系统》(2004年),你觉得绘画和你的观念之间是什么样的关系?为什么不能被其他媒介取代,或是干脆什么也不留下?我发现你在2004年的计划更多受到来自博物馆系统的邀约和驻留,你怎么看这一融入艺术体制的作用,你的创作遵循着什么特别的标准和线索?《第五系统》可以被看作是对地权兴起的一种关注,这一脱离了博物馆系统的作品是否存在着某些观念和方法的差异性?

责任编辑:刘倩去阿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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