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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泰特美术馆怎么火遍全球的?
时间:2016年07月22日 作者:翻译/韩雯 来源:选择Choices
Nicholas Serota(1946 – )
2016年当代艺术世界级事件里,赫尔佐格与德梅隆事务所(Herzog & de Meuron)设计,耗费4亿美元,扩建的泰特现代美术馆于于2016年6月17日对外开放,当属其一。就在开幕之后,国内美术馆也有动静,如龙美术馆重庆分馆开放,北京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求售,这些事件是一个机会来回看一座部分资金政府赞助,过半私人捐助的美术馆,如何从国家级变成世界级的美术馆。
Nicholas Serota在24岁当上了伦敦泰特美术馆馆长,因其改变了英国文化而得到了广泛好评(也总是受人诟病)。机构、媒体、无数习惯将现代艺术视为笑话、视为外国平庸无能或骗子荒谬实践的正直公民,如今有失颜面而热情地拥抱了这一切。
为二十、二十一世纪艺术而构建的泰特现代美术馆于2000年在泰晤士河南部废弃电站开馆,参观人数大约每年500万人次,是世界上参观人数最多的现代艺术馆。虽然作为泰特现代美术馆背后推动力量的Serota并不认为自己在这次转型中有功劳,但其起到的主要作用受到了来自所有专业同行的认可。
“在过去的三十年里,Serota在让英国接受当代艺术方面起到了尤为重要的作用,他真正地参与其中,迫切地想看到效果”,大英博物馆馆长Neil MacGregor最近曾这么说过。
在伦敦坐拥两家全球帝国的纽约超级交易商Larry Gagosian认为Serota是个战略家。”Serota确实把握住了趋势”,Gagosian告诉我说,”他看到了种种可能性。财富涌入,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利用了那一切。其他很多人参与其中,不过对我来说,这看起来真的像是Serota打造出来的”。
2012年3月的一个工作日早晨,泰特现代馆的永久馆藏呈现出一派喜庆的节日气氛。来这里一半以上的人年纪都在35岁以下,那天来的人平均年龄似乎更小。他们三五成群地闲晃着(几乎没人是单独而来的),用智能手机和电话另一头的人谈论作品,中途停下,然后又看了眼作品。八个拿着素描板的小学生在薄伽丘呈垮立状的未来派雕塑周围坐成一个半圆。对面墙上挂着Roy Lichtenstein很棒的那幅《Whaam!》:漫画书式的战斗机卷入黄红色爆炸物里。门票是不收费的(美术馆只有特展时才收取费用),而年轻人会觉得这块地方和展出的艺术属于他们自己——即使是现在,泰特不到百分之四十的资金支持来自政府。
一个小时后,我们在美术馆顶楼餐厅见面吃午饭时,我对Serota说起这种印象。“我们开始做这些之前,和大约40位艺术家做过调查”,他娓娓道来,“打造出艺术家喜欢展示他们作品的那种空间,公众也会对他们做出回应,但,我们想要那种公众待起来舒服的空间。比方说,建一个好,但不是高端的餐厅,正是一个深思熟虑的决定”,Serota说得很认真,透过无框太阳镜径直看着你。
66岁的他,身高188公分,身材修长,穿着洁白无瑕的T恤,黑色西装很合身。一些人觉得他的举止像个校长,但他们并没有仔细观察。每个人,甚至是彻头彻尾的陌生人,都叫他Nick。他坚持将手表调快十分钟,以防止约见迟到,他听说或者说到有趣的事情,和往常一样,他咧开嘴大笑,却没发出笑声。
从我们靠窗的座位可以透过泰晤士河看到圣保罗大教堂。1993年,泰特理事正为国际现代与当代艺术美术馆在伦敦选址,尽管Serota知道不应该把他们带到南华克(Southwark),但他还是让理事们顺着路,跨过泰晤士河上游几英里,令人窒息而蜿蜒偏僻的小街去。
“理事会议结束后,我们让每个人乘上迷你巴士,然后我让司机顺着河往北面开,直接开到圣保罗大教堂,当然这个他们都认识。我们停在那,我让他们看看楼与楼之间的间隙,通过间隙可以看到河对岸的电站。那让他们有了进一步更清楚的了解”。
理事们看到的是一根巨大的,看起来阴森森的石柱,还有厚实的墙壁和三百二十五英尺高的烟囱。1981年由建筑师Giles Gilbert Scott设计,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期完工的岸边发电厂被正式叫停,飙升的石油价格使其运营并不经济。周边的区域是19世纪制造中心,在那里妓院、斗熊、莎士比亚环球剧院曾一度繁荣(环球剧院翻版,于1997年开放,从泰特现代美术馆可以看到),不过工厂最终搬迁到其他地方,穷人们聚居于此,而南华克成为伦敦一个饱受摧残的行政区。Scott的仰慕者试图阻止开发商拆除建筑,1993年泰特代理馆长、英国伦敦遗产咨询委员会成员Francis Carnwath受邀到此参观——他想这么做都有段时间了。
“那天下午他回来”,Serota回忆道,“那里有位建筑史学家建议说泰特现代美术馆应该建在那里。Francis告诉他说地方太大了,不过我让他描述一下,那听起来越发有趣了,所以那天晚上回家时,我特地经过岸边发电厂。那时候高墙将它与河水隔断了,不过沿着河边有条人行道,现在那条人行道还在,而我站在烟囱前,用脚步量了下到建筑另一端的大小,发现覆盖面积与泰特现代美术馆要求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