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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风:长三角36位艺术工作者的年度计划

时间:2023年02月27日 作者:梁丹如 来源:打边炉
 
邱岸雄:扛住,扛过去
 
艺术家
 
 
对我而言,疫情三年是重新认识自己和世界的三年,以前的很多认知方式都要更新。这三年有艰难的地方,但得扛住,扛过去。物极必反,否极泰来。新的一年会慢慢恢复正轨,过去的生活带来的影响也会在创作中显现出来。
 
时间根本上来说是生命的幻觉,对生命来说时间是个沙漏,对生活来说时间应该是一条可以漫步的小路,而对工作来说时间是一张随时被刷爆的信用卡。工作必须要有效率,每天弹两个小时钢琴对我来说就是奢侈了。但效率是艺术的天敌,艺术是挥霍时间的浪荡子,接下来还是要下决心去做下一部动画片。如果不做艺术,我可能去做一个物理学家,或者就出家了。
 
 
 
毛文采:我已从50后熬成60后了
 
罗浮紫公共艺术、Mao Space创始人
 
 
关于疫情的3年,我只想说我的记忆停留在2022年3月31日“禁足”之前的上海(此处省略5000字……),重启键始于2023年1月16日从浦东机场飞欧洲。经历“禁足”后的我,突然某日发现,3年——我已从50后熬成60后了!时间之于我已到了可以任意挥霍的年纪了!我应该可以花很多时间去菜市场游荡,在纸质书里梦游,在黄昏里看日落,总之应该可以做很多浪费时间的事,对60后的我来说,可以肆意浪费时间就是最大的奢侈。
 
我的工作计划也是我的人生计划,今年必须把公司交给年轻人,我已跟不上这个时代,但我有我的梦想要去实现!罗浮紫公共艺术就让年轻人去翻云覆雨吧!艺术是“毒药”,任何事都离不开她的魔爪,退休后,想实现的梦想也依然都与她有关!
 
 
 
刘化童:一场耗时漫长的耐受训练
 
艺术评论写作者
 
 
 
除去那些实际的影响,疫情三年更像是一场耗时漫长的耐受训练——让人更加直面表达的有限性,以及在有限范围内的言说,一种只能在直言和曲言之间迂回的言说方式。这三年对我工作的影响,或许就是它带来的创伤后遗症:必须重新调整对艺术表达的认知,并改变表达的方式。希望新的一年能够以此为基准,去调试着进行一些相关的艺术展示或者研究。
 
时间还是一如既往,但“时间感”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发生形变,甚至可能变得面目全非,迫使人时刻去重新认知它。尤其是在工作中,人能获得的反馈,除了工钱,就是时间感——它的强度与长度,以及给予你的情绪与意义。
 
对于无所事事的人来说,什么时候都可以是放松,也就无所谓放松了。但对于有工作要完成的人而言,与其说那是“放松”,不如说是“放风”。我有些排斥那些必须下定决心去做的工作。都到了不得不“下决心”的地步,那不论结果如何,往往都是不尽人意的。所以,但凡需要“下决心”,不如直接放弃吧。任何代价大于购买力,效用小于需求性的东西,对我来说都是奢侈的。
 
如果哪天我不做艺术工作了,我就去当厨师、精神分析师,或者其他什么。当然也可以什么都不做。
 
 
 
 
林薇:恢复口与腿的作用
 
浦东碧云美术馆馆长
 
 
疫情三年,让我突然开始正视“不确定”性,“不确定”带来的“变量”,变成了一种警觉。三年的时间,是这种警觉变成了一种短期的“急功近利”的急燥。在新的一年中,将不断提醒自己要放松下来,这种“放松”从身体开始,再到意识,跟努力不矛盾,类似于“冥想”中获得的体验,在平静中获得清醒,在解决身体的紧张里找到紧张的本质,或许这是一种“奢侈”。
 
时间,总是无法控制地一天天流逝,不敢让自己停下来,总担心自己被落下,不自觉中被信息的洪流席卷,总希望工作可以再快一点有结果。最近几年项飙提出了一个“附近的消失”的论断,流传很广。我理解是呼吁大家要恢复口与腿的作用,用口头传播、亲身参与的方式,来抵销电子媒介造成的文明危机。
 
疫情三年,也在提醒我们,在生活中,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在当下亲身地体验它,这就好比两块明亮的镜子彼此反照一样,我们从生活中总能“看到”自己。
 
我们不可能依靠别人的指示来体验自己的生活,而只能靠着我们自己来亲身感受生活的苦乐。新的一年到了,阴霾似乎散去,如果说宗教、哲学、文学、艺术都可以看成是人的延伸,我为自己一直从事艺术工作感到欣慰,可也时刻提醒自己:“艺术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要警惕艺术里“延伸迁移”的发生。我想,不做艺术工作的时候,或许可以做一位“口传身授”的禅修者。
 
 
责任编辑:杨晓艳去阿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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