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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性与永恒感—赵培智的新疆少数民族题材绘画

时间:2021年02月09日 作者: 来源:画界


赵培智的绘画,把地方性的简约素朴与抽象的色块加以综合,并不凸显人物的明确性格,比较平凡与平淡,似乎他们就在我们眼前,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这不同于忻东旺人物的典型身份与段建伟人物的戏剧时刻。赵培智其实是以抽象的色块构成在画具象,这是他不同于很多具象写实的中国艺术家之处。他的画面是一种几何块状的构成,是色块、大色块的构图合成,没有明确的阴影变化,好似文艺复兴古典的肖像画,或者照片过滤后的选择,主要以几何形的薄化立体感来建构躯体,乃是要保持形体的坚实性以及永恒感。

这也是绘画在这个时代的价值,就是在二维平面上画出坚实性与恒定感,甚至具有一种静物画的坚定,人物身体接近于一种器物感,一种木雕的坚实,一种非常接近于日常的视觉,就在眼前,我们似乎可以进入他们聚集的场景,绘画的亲切些或地方性的敞开,来自哪里?来自艺术家对深度之爱的凝固,如此的直接塑造,隐含着内在的凝视之爱,这是持久关注与绘画投入聚集的凝神之意,因此也带来了灵魂的安宁与镇定,似乎人世的荣辱都被置之度外,没有悲剧性的戏剧事件,绘画的内在静谧却凝固着灵魂的呼吸。

地方性的神秘魅力还来自主题,其代表作是《沉默的人》或者《沉默的大多数》系列。绘画乃是面对沉默的沉默,这是双重的沉默,新疆人沉默寡言的性格,绘画本身的沉默,因此这是主题与观念的绘画,是画家在写实具象中加入的个体观念,或者是说塞尚试图追求的深度。赵培智绘画的深度来自对人物性格沉默的塑造,绘画如何让沉默发声?这就是绘画的内在表达,进入了内在的倾听:色彩的内在应和、体积的块状比例、色彩的和谐、局部的颤栗、表情的木讷或融入,画面上的这些个体,既彼此独立,又似乎开始融合,如同莫兰迪绘画中的瓶瓶罐罐。


光脚的人(油画)210×90cm-2020年-赵培智


段 君(中国美术批评家年会副秘书长):


我很喜欢赵培智在画中使用的绿色,看上去与克孜尔石窟壁画有关,新莱比锡画派的尼奥•劳赫也善于在画中使用绿色,都用得很异样。我更喜欢他最近两三年的作品,比十年前,甚至五年前的作品要好很多,一方面是因为他摆脱了意识形态化的主题式创作,或者是对于具体生活场景的粉饰化描绘,回到了对人的真实状态的揭示,比如塔吉克人的朴素、善良、忧郁。前面有几位专家发问,赵培智表现的精神性是什么?我认为表现对象的真实性就是精神性,真实就是有力量的。

赵培智主要的成绩集中于绘画语言层面。语言(我们暂且不谈哲学领域的语言)的概念很复杂。绘画领域的语言,也存在几个偏向。赵培智作品的语言偏向已经逾越了为造型服务的简单阶段。如果说古典意义的语言,总是为了增强对于对象的表达效果,赵培智则是把所谓的形式语言融入对象中,成为对象或者是内容的一部分,而不再仅仅把语言作为附加的修辞手段,这是他近年来最有突破的地方。



马与人之二(油画)60×120cm-2020年-赵培智


对语言的探索是当代绘画的核心方向,但当代绘画强调语言的观念化,我个人觉得赵培智的作品还可以再融入更显著的观念性,这个问题让我想到,把赵培智的作品拿到世界油画的范围来看,会处在一个怎样的位置。我研究了尼德兰南部的油画传统之后发现,那里除了具有强烈个人风格的油画家,其实还有不少能把油画的语言转变成内容的部分艺术家,这一地区形成了油画更重要的传统和线索,即语言在融入造型的同时具有观念的成分。

总体上我认为绘画语言有多种偏向,除了融入造型。当然不能为了语言而语言,这是肯定的,我们现在有不少画家为了语言而语言。我观察到,中国当代绘画领域里,段正渠、段建伟等,还有更年轻的谢南星、仇晓飞等,都非常重视语言的更新和推进,谢南星、仇晓飞等艺术家近些年的画面完全摆脱了造型的依附,甚至取消了造型,语言成为独立的存在。当我们把赵培智放在全世界油画这样一个更大的范围之内来看,中国的油画是不是存在多条线索?如社会主义现实主义,我们对西方现代艺术的模仿,或者是当代绘画里早期政治化的作品,还有今天赵培智的作品,世界上对中国油画形成了怎样的认知?都是疑问。我还是挺喜欢他最近几年的画,可以说是越画越朴素,越来越具有自己的风格,并且真实地表达了他想表达的认知。



白-夜(油画)150×300cm-2018年-赵培智


秘境之马(油画)160×300cm-2020年-赵培智


五牛图(油画)160×300cm-2019年-赵培智

责任编辑:杨晓艳去阿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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