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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劲松:因为艺术,一切才皆有可能

时间:2023年06月15日 作者:杨劲松 来源:艺术虫
 
个人观点-11 183cm×202cm  纸本综合材料 2018
 
 
 
Art Worm:少数艺术家认为艺术本身可以解决社会问题;有的人务实一点,把艺术当作营生,用它解决经济和生存问题;有的则认为艺术能解决自身精神、思想、心性的问题;还有的就干脆把艺术单纯看做视觉美的享受。作为您个人而言,是如何看待艺术的价值所在的?
 
 
杨劲松:选择什么样的谋生方式都是无可厚非的。谋生是每类生命生存的基本动机。今天之所以乐于去选择各种冠冕堂皇的辞藻来包装自己,来为莫名的结果进行加持,恐怕才是文艺界的问题所在。
 
画一手好画,和艺术其实没有必然联系。
 
“好画”和“艺术”虽然都是价值观的产物,但是“好画”却大多是我们习惯所延伸出来的结果。比如“栩栩如生,好得像真的一样,画的比他老师还好……”艺术就不是这个道理,艺术作品起码是“靠,真让我开眼了。”“我咋就没想到可以这样来表达呢?”好一点的艺术作品,不只是刺激人的感官,或彰显出精湛的材料和技术应用,而是引发人对自身的思考和意义的追问,或是启发了个体生命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至少在我的观念里,艺术犹如科学一样,旨在发掘与探索生命的原理。它尊重生命经验,却不为俗理习规所限。它游走在人的感性世界里,是人性最敏锐的另一只眼睛。
 
 
 
个人观点-5 183cm×202cm  纸本综合材料 2018
 
 
 
Art Worm:此外,您是否认为自己是一个当代艺术家?对您而言,当代艺术是全新品种,还是如以往艺术似的只是时代进程中一个现象,那就是每个时代都有它的当代艺术?如果是后者,那当代艺术概念是不是就成了无意义的噱头?
 
 
杨劲松:我的确认为现在该有画家和艺术家称谓的区别了。画家的一个典型特征是痴迷于技术,他们的视觉捕捉兴趣只围绕自己所掌握的技术范畴,或她所喜欢模仿的别人的图式,或技术技巧的趣味。
 
画家是视觉动物,只捕捉视觉效果。他们很少有耐心逐磨形式技巧生成的原因,更莫谈会花时间啃相关互涉的理论书籍。当然这对视觉动物而言的确有违本性。即使今天的社会现实在逼迫着自己必须讲究点门面,遗憾的是所表现出来的“改变”,大多是争些华而不实的名号。
 
艺术家称谓今天之所以会如此廉价,症结在“囊无半卷书”。此“囊”是指思想库内容空空荡荡。一些七拼八凑的理论和半调子的学者乘虚而入,全然没有了“文章最忌随人后”的风骨,也荡弃掉了“不写七拼八凑文”的秉持。当然也就不可能再产生“耽文艺如嗜欲”的艺术。
 
基于此,我所称之为艺术家的实践者们,是绝非循规蹈矩者。他们的视觉形态和知觉方式不是被规训的产物,是可启迪社会,能荡涤污浊,贴近人心所向的作品。
 
显然,当代艺术的确是意指当下问题的艺术。之所以当代,又是并非仅限于时间的概念的艺术方式,是因其不再是工业文明的视觉范畴,或创作类型的拓展性证明。它已然从现代主义“人人都是艺术家”的人性觉悟为内容的艺术,转向了民主、平等的文化冀求。
 
因此,当代艺术不仅是艺术语言形式的更新,更是价值取向上的巨变。
 
 
 
个人观点-2 183cm×202cm  纸本综合材料 2018
 
 
 
Art Worm:作为一个实践为主的艺术家,您会去从整体上思考中国当代艺术的方向和价值么?如果有,请您谈一下您的思考。如果这种概括式的思考与言说无意义,请您从微观与实践的角度,谈一下您发现的中国当代艺术的棘手问题。
 
 
杨劲松:30年前,新艺术的重心还在如何融入世界,在全球化语境里谋求文化身份的确认上。即使沦为“春卷”式的配菜角色也在所不惜,高扬着一种草莽式的锐气和热诚。
 
今天现代传统、当代、新艺术者们的重心,已开始提出文化自信的理论和实践方法,体制内外各色主张,风起云涌,热闹非凡,只是热闹内的深层动力,似乎少了文化的秉持和耐得住寂寞的勇气。
 
守成和繁杂的权宜理论大行其道,这怕才是中国当代艺术实践中最为棘手的问题了。
 
近些年来,我较多的参与到了各地举办的主题性当代艺术展,实话说,大多是乘兴而去,扫兴而归。开幕式上名流荟萃,人潮涌动,却少有人能坐下来讨论问题,或用心阅读展品。
 
偶尔有几场用心准备的学术研讨会和严肃的议题,与会者却更有兴趣在几个貌似载入了史册的思潮、运动、画展,或某个人的成就做历史定位,或急于在半调子的理论框架上为新潮、实验、当代划定圈子和判断标准。
 
那些曾经的文化拓荒者和精神领袖们,是已然智知垂暮了还是不堪时不我待的压力,我不得而知。迭代的趋势却毫无疑问地在告诉我们当前思想乏力的事实。
 
艺术实践最为棘手的问题,仍然是艺术家个人在自我文化建构和价值观持守方面的问题,是思想的定力和不断逼近真相的能力问题。
 
 
归零-2018个人观点-12 183cm×202cm 纸本综合材料
 
 
 
Art Worm:2018是改革开放四十周年,也是中国当代艺术的四十年,很多人都在期待一种改变,或者隐约发现了改变的蛛丝马迹,对于一种转变和对此的期待,您是如何去想象的?
 
 
杨劲松:站在过去40年的立场,对“未来已来”的2019年,我和许多经历者们的确都在期待着一种更好的改变。
 
过去40年,中国的变化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是如此强有力,即使站在批判的立场上,“改变”曾从里到外的触及到了每一个人,仅此,其积极意义就是不言而喻的。
 
我们今天之所以拥有创作上的自由度,可以选择自己的方式表达艺术上的不同见解,无疑是改革开放40年的馈赠。倘若没有市场经济的蓬勃发展,社会就不会出现相对宽松的文化局面,艺术的争鸣就不会形成相互砥砺促进思考的关系。一些文化实验精神就难以产生,许多领域的拓展就会止步不前。
 
面对“未来已来”的2019年,互联网、人工智能等新型经济与科技的生活方式迎面扑来。知识更新的速率在加快,日常的时空关系会更频密的被缩小或拉伸,艺术与生活,乃至科学与艺术的交互性会更紧密,更有效的提升人的获得感和存在感。
 
无疑,这样的生活界面,必然给予生艺术家崭新的创作启示,也必然会让艺术的生产方式有别于从前。如果这样的改变已然到来,如果这样的节奏会成为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我所期待的2019年到来时,至少我不会象40年前那样惊愕的不知所措,我会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不会放弃文化立场轻易地再走摹仿挪用假借的老路。
 
 
 
责任编辑:杨晓艳去阿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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