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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美术与指鹿为马
最近银屏上正在热播一部古装大剧《楚汉传奇》这是希希导演的又一部力作,堪称大手笔。至于作品拍的质量如何这里没必要多说,对剧情的编撰和艺术加工以及人物的历史原貌也没必要去考证,作为商业剧只要能够赢得收视率和高回报就算是成功的。近几年,市场化的潮流在文化影视领域做的可谓如火如荼,效果也都能看到,不仅推出了众多的年轻艺人在文化产业这一大课题上应该说起到了推波助澜的积极作用,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算是件好事。人们对电视剧的关注无非是观注故事和结尾,对剧中角色的关注更多的是对演员演技和剧中角色结合的完美度,只要演员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完成这一角色的内心与表现、能打动观众,那么基本上就可以赢得认可。与美术作品不同的就是影视作品更直接,作用于心的功能更迅速。相同的是两者都为艺术,只不过传达形式有所区别传达效果有所快慢而已。
在《史记。秦始皇本记》中有这样一段故事,秦始皇身边宦臣赵高在赢政死后秦二世胡亥执政时,试图要谋朝篡位,因恐朝臣不听从其,为了试验朝廷中有哪些大臣顺从他哪些违背他特地呈上一只鹿给胡亥,并说这是匹马。秦二世不相信,赵高便借故问各位大臣,不敢违逆赵高的大臣都跟着说是马,反对赵高的人则说这是鹿。后来说是鹿的大臣都被赵高用各种手段迫害至死,指鹿为马的故事也是由此而来。
说到历史典故似乎和当今社会没什么瓜葛,历史毕竟已经久远真实与否也很难考证,自古史书记载和民间传说之间总会有些出入,不是什么历史学家所以也没必要为久远故事的真假性去多费心思,只要能流传下来的能经得起时间推敲的我们应该还是可以接受和愿意相信的。在秦王嬴政时期有很多典故,其中最让我感兴趣的就是比较著名的两个名词,“统一六国和焚书坑儒”。统一六国这里不做多说,焚书坑儒的故事我想在以后的文章中会有所提及。胡亥时期的“指鹿为马”让我联想到了现在,为什么会这么想为什么会把它和美术想到一块?这应该说是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但我还是想把现在中国美术中的一些现象和“指鹿为马”联到一块做个阐述。
中国“美术”一词的称呼在上文中已经做过解释,美术的名称是五四前后传入中国的,那么显然之前不这么叫。说到中国的美术,我这代人算是晚辈中的晚辈,因为在我之前已经有好几代人经历过了,对美术的认识和后期的发扬光大也是历史上一些有影响的美术人最早感受过的,我这代人是在继续沿着前人脚步走的一代。从学习美术以来,对美术的认识基本是在入了美术学校以后才加深的,之前就只知道是叫画画儿,虽然小学也有美术课但那时对美术一词的理解并不深。那么,说“美术”就只从入了美术学校这个时候开始说起。
美术老师会告诉你学美术是为了升学,在与美术相关的中高等美术学校里会有自己的未来,那里就是你现在要努力的方向。在最初的学习中首先要放弃的是之前的所有绘画方法,对我来说先要仍掉的就是对着古画或者照片之类的模仿与对临,现在要学的就是素描。那么,中学三年中的美术课程就是一年素描一年色彩最后一年素描加色彩,当然有的中等美术学校的进门要求有其他的也会短期培训一下比如速写。总而言之,最初的美术培训就是素描、色彩,那么对我这个相对酷爱美术的人来说学什么都不会太抵触,因此在后来的升学道路上没有遇到太困难的问题。
完成中端美术教育后就会面临进入高端教育这个过程,之前文中提到过对高端教育这段经历,因自身家庭不具备就读条件所以放弃的内容,这里就不再重说。我所走的美术历程应该说没有间断过,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这样坚持着,虽然我的学历不高没有亲身感受过中国高等美术教育,但随后几年的经历也能了解个大概。在学习过程中对纯美术和工艺美术方面也都涉及到了一些算是遇见的比较全面,当然,谈不上都擅长。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业精于勤又精与专”还是先学精一门更好,所以在后来一直从事纯美术的经历更多一些。
我对纯美术的热爱是从小就有的,所以尽管在经历中有过其他美术种类的学习但对纯美术一直报有最大努力。说纯美术就会说到绘画,如油画、中国画等,我对油画的学习应该说不算专业,没有经历过中国高等美术学院的油画技能培训,只是凭借原有绘画功底自行努力的结果。至于对画种的特点和内在语言这里不多深入,我也没有太多专业发言权,对中国画的认识也不去做太多分析。“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我就以一个“看热闹”的姿态单说说中国目前的美术形势和发展方向。在前几篇小文中已经阐述了不少对美术形势和市场状况的观点,我的认识就是一个字“乱”。这个乱字并非完全贬义,通常认为乱就意味着纷争意味着不统一,在历史政治上来说显然这样是不好的,前面所提到的秦统一六国就是这个乱字带来的结果。那么,在新中国成立后中国美术是不是“统一”过呢?我只对我所经历过和认知范围内作个分析,上文中提到徐悲鸿对中国建国后的美术影响,对美术教育徐应该不会不晓,因为他就是新中国美术教育的开拓者和发扬光大者之一,我这一代人也是他所主张的实践者和后来者。徐的素描曾经影响过我,教育课本上也能看到其众多的作品,从学习其作品到看懂看透需要不短的一个过程,那么现在如何去看待徐的功过是非呢?之前说过,从才华造诣上讲徐是值得钦佩和尊重的,从教育主张上讲我是心存一些疑虑的,起码在一定程度上是不敢完全赞同的。
时代的发展和变迁会给中国美术带来变革的机会,这种变革由时代特征来决定往往取决于思想,思想的进步取决于认识,对美术进步的认识取决于对人性和精神自由的认识。85思潮的出现对中国美术起到了积极推进的作用,对85思潮正反两方的意见不多分析能够看出的是,美术的进步或者任何一种艺术的进步都是在矛盾中寻求进步,其中不乏有尖锐一面有保守一面。从我个人观点上说我愿意中和两种意见,进步是时代的主流立足本土文化才是根本,全盘西化绝不适合中国,本土艺术需要面对多元化和放眼世界时就需要认清孰重孰轻。多元化的艺术发展为中国美术开辟了新道路为本土艺术增添了新内容,但此时的母体艺术本质还没有被浪潮全部席卷,大浪淘沙后变革带来的影响会推出几个有代表意义的画家,但本土艺术主流的发展动向没有被这一浪潮彻底掀翻。虽然85思潮只是一种历史潮流但在美术界却可以引起巨大震动,与其说是美术的进步倒不如说是一种激进的改良主义变革,它变革的原由是时代背景所决定的,变革的成功率取决于本土艺术的认识和接受程度。
85思潮后为中国美术开辟了现代、多元化的视觉窗口,为本土艺术的发展提供了新的参考,显然徐悲鸿的美术主张和旧的学院派美术地位此时已经有所动摇。那么做为边垂小镇来说,我的美术教育经历还没有被这种进步思潮所影响到,依然按照原有体制中的形式慢慢往前走。这就说到了非主流或多元化影响还没有正式进入美术教育体系中时,美术学子们的眼界自然开的也不够广。其实美术教育中所含的内容非常有限,看似所学很全面可真要集中体现时没有几个人能全部施展出来,有的中端美术教育以至于有限到只有两三个专业,这对众多的艺术学子来说选择性自然很有限了,再完美的教育体系也不可能完成对每一个人的所长进行分别关照。即便现实如此,但让所有美术学子都按照一种或原有的教育模式进行培养的话,显然美术教育的脚步已经跟不上时代了,在这样的老旧培养模式下培养效率有几成胜算就说不好了。
前几篇文中已经说到过美术教育和艺术市场方面的话题,我想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每个人都会有各自的看法,至于个人见解正确与否也不想做太多回顾。自从国内艺术市场逐渐形成到现在,很多的美术人对自己的作品也有了新的认识和规划。前些年美术人普遍比较观注的是国内的美展,通过参加美展获得学术和市场地位,在我的经历中老师们也都是这么做的。除了传教授业外自己也会创作很多作品,基本多是为美展准备的,那个时候的市场概念和现在还有所不同,很多人不知道自己的作品还能在其他渠道出售,更不知道这些作品能换得什么市场回报,学子们的脑子里就更没有这种市场意识了。如果说85思潮对中国美术有积极推动作用的话,对中国现行美术教育实际影响还不深,由点到面由浅到深的扩散过程是需要一定时间的。许多仍以传统、保守、按原有美术教育体制运行的院校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接受这一思潮带来的变革,这一点从各个学院走出来的美术学子们的作品中就能看出来。
在北京,这种思潮的影响比较明显基本算是走在了全国的前列,这种思潮的结果就是给中国美术的发展方向开了分支,评判标准也有了很多不同。从我个人的角度看,这种思潮主要涉及外来影响的艺术更多一些如油画、当代艺术。在传统艺术里这种思潮还没有被完全接纳,这是因为传统意识根深蒂固艺术本质不近相同,以及国内艺术市场对此还没有完全认同,接受起来相对缓慢。这就说明,激进式的变革总不会像美术的特征一样是一步步潜移默化形成的过程,要想全部被接纳尚且需要时间。说句题外话,外来思潮和自我觉醒之间是个什么样的理论关系,中间会不会夹杂着文化渗透的因子呢?目前说不好。
近些年,美术形式的多元化发展给中国美术的繁荣增添了很多活力,除了原有体制继续运行外一定程度上也有所变革,在其周围又多了很多艺术语言,在这种语言形成的背后很多是来自85思潮后变革出来的新语言。这个时候,艺术市场已经跟上,与这种新思想新语言之间建立起了相对默契的共存关系,逐渐为这种多元性艺术的发展提供和完善着生长环境。在新思想的背后有一群具有新意识、独特思维的艺术家和美术理论家或者叫评论家,他们是这一思想的倡导者和推行者。以栗宪庭为代表的美术评论家可以说在中国当代美术界起到了重要的领航意义,其实其在85思潮时已经开始显山露水,至到近几年影响力算是达到了高峰。艺术家和评论家以及市场之间是个什么样的关系,我想业内人士都不会不清楚,当艺术作品的认定权一定程度上交与评论家时艺术家就成了“马”,是不是千里马由评论家这一伯乐来负责发现,市场想要的就是千里马,如果被伯乐发现和看中那么艺术家的命运就会发生变化,带给其的是名利双收,这方面也有很多现实成功的例子就不一一列举了。
艺术市场对艺术作品的认定多是来自学术和权威专家方面的意见,虽然市场中也不乏有自我认定但专家认可更有分量。出于市场发展和市场需要,这时就出现了很多艺术评论方面的伯乐,这种身份的出现从一定程度上满足了艺术市场对艺术作品认别和鉴定的内在需求,也为丰富艺术市场内涵提供了背景衬托。从整个艺术市场的需求来看这一角色的存在很有必要,他们不仅为艺术作品把关号脉还为未来艺术发展方向提供着理论支持。之前已经对艺术市场中存在的现象做过阐述,这里再补充一条就是评论家在艺术市场中的作用。除了刚才说到的栗先生外还有很多这样的评论家,我只拿我所看到和认识到的一些例子做阐述,艺术市场中的评论专家有一部分是由市场需求所催生出来的,纯学术方面的不用多说只说负责市场认定和评论的专家,这些专家中其实和艺术家群体中的情况差不了多少,也是鱼龙混杂水平不一,“南郭先生”也不乏大有人在。做为两个不同身份的人,一个负责动手一个负责动嘴,艺术家自然是负责动手,评论家就只负责动嘴。在市场面前往往评论家的一句话就能起到决定性作用,这对艺术家来说即有好处又会有担心,好处是市场在听取评论家的意见后会更容易接受,担心的是一但评论家说出不妥那么命运就有可能发生变化。在这种背景下,艺术家中就出现了讨好“收买’评论家的现象,这种收买方法取决于个人手段,不一定非是物质手段还包括人事公关手段,可谓”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儿,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除了艺术市场中存在“南郭先生”外官方的评论专家中也不乏大有人在,这一点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可话又说回来,也都是为了生存为了市场需要,既然有这个头衔适当发挥点作用也算是图个各方“皆大欢喜”吧!
赵高的话语权在秦二世胡亥时达到了顶峰,以至于最后都可以将胡亥置于死地,那么对李斯和其他大臣们来说就更不值一提了。权力的转移错位对一个王朝来说是致命的,历史上这样的例子也屡见不鲜。对一个行业来说,权威认定的混乱和话语权挪位同样会出现悲剧的后果。如今,在美术界伯乐的数量还没有千里马数量多,美术界的千里马不只一匹而是很多,但伯乐却不常见。市场化的当下催生了很多“伯乐”,这些伯乐是不是真的具备慧眼还真不好说。同样在中国特色的艺术市场发展中还孕育出了一群“赵高”,这些人以有立场的同时扮演着没立场的角色,他们的立场一定程度上取决于“市场规则”,市场规则中很重要的组成部分就是交换,只要彼此感觉公平那么就可以交换。对“赵高”这样的评论家来说反正就是几句话一篇文的事,只要对方“出价”合适“指鹿为马”也不是不可。
任何一个行业任何一种进步最初都是由具备超前意识和变革思想的人首先发起的,只要有变革就会存在一定副作用,只要这种副作用不会太多影响身心健康,那么就可以认为是一种良性进步。我认为,当前中国美术多元化的发展方向没有错误,这也是大势所趋,有待提高的是思想和国人审美意识,进步理论的意识是美术理论家的任务,一定程度上美术发展都是由美术理论最先引领的,手是由脑来支配,脑需要理论来补充,美术作品最终是为满足于心。无论做什么事心正一切则正,“指鹿为马”的故事希望只是一个故事不要在美术界出现,这对整个行业来说会因此而演变成一场灾难,受损的会是所有人包括“赵高”在内。
元芳,你怎么看呢? 文:华朝锋